天機堂短暫一聚,正好碰上昭翎公主。

辦完手中的事情,李蓮花同方多病去了後院。

陽光淺淺,微風緩緩,綠蔭繞亭。

瞧瞧何曉鳳手中的喜帖,昭翎撇撇嘴:“喬姐姐,你們算人的時候,是不是漏了我?”

喬婉娩抬眸,同她不滿意的神情撞上,想後說:“許是最近忙,小寶沒來得及告訴你。”

“告訴我?”,昭翎不解,很是迷茫,“他要告訴我什麼?”

懵懂的年紀,最是純粹。

凝視片刻,喬婉娩明媚的眸子微微一笑:“待他來了,你問他便知。”

聽後,昭翎努力想想,腦子實在轉不過彎,苦悶的癟癟嘴。

何曉鳳唇邊劃過一抹淡笑,她那侄子,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心細的很,定是不好意思才託著。

“公主,你同小寶進展的如何?”

出神的昭翎忽的轉過頭,慌張羞澀的小臉落入兩位眼中,給四周加了分氛圍。

“我……我們也沒幹什麼,吃吃飯,看看魚,牽牽手……”

“羞羞答答,朦朦朧朧,還真是純真。”,羨慕一波,何曉鳳探究的眸光微動,“記得上次見李先生,還是半年前年,獨身一人,形單影隻,沒想到,轉眼間,就要成親了。”

聽到新情況,昭翎立馬回頭,好奇的看向喬婉娩。

兩人目光聚在喬婉娩身上,只見她輕輕垂眸,面上是柔和又自然的笑容,看得人心欣然。

心裡受傷的何曉鳳嘆嘆氣:“唉,我家那榆木腦袋什麼時候出才能開竅?整天抱個劍練,也沒想過多抱抱我。”

展雲飛同她表明心意後,確實變了許多,禮儀禮貌變多了,每天早安晚安準時準點……但是今早意外了,他沒來。

迴歸思路,昭翎點點頭,附議:“展大哥確實有點呆。”

“是吧!你也這麼以為。”說著,愁眉苦臉的何曉鳳盯向前方,定了會神,“我就說今早怎麼沒他人影,竟是去尋李先生了。”

前頭正念叨著,後頭碰面的三人緩步而來。

見她們三人坐一起,方多病看出了和諧的氣氛:“揹著我們聊什麼呢?”

昭翎那雙明晃晃的眸子,目不斜視的盯上他,不容拒絕的說出:“方小寶,你跟我過來下。”

突然降下的壓迫感,方多病疑惑的想想,毫無頭緒。

她們聊什麼了?怎麼感覺我大難臨頭了。

何曉鳳跟李蓮花友好的打完招呼,拉著展飛去了另一邊,訴說著自已的憤怒。

看著面前人,昭翎沒有繞彎:“方小寶,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事?什麼事?”,方多病不知。

昭翎別開頭,雙手抱胸,輕皺起眉頭,小聲嘀咕:“你不關心我了。”

方多病頓感事情的嚴重性,這個袓宗不好哄:“那個,我好好想想,你先彆氣……”

另一邊的何曉鳳,尋問“早安”一事:“早上為什麼沒來?”

“我去了,你在睡覺,不忍心打擾。”,展雲飛說著實話。

聽到他問答,何曉鳳心裡默默緩了緩無理取鬧的心思。

左邊一對,右邊一對,吵吵鬧鬧,恩愛有加,一時半會停不下來。

拿起阿娩倒好的清茶,李蓮花默默坐下,慢慢品嚐,靜靜聽著他們嘮叨。

這樣的日子,真是歡鬧。

雲霞過天……

算著時辰,兩人在天機堂坐了會,便不再叨擾了。

畢竟,有的俠友,四處遊歷,居無定所。

天色將晚,微風輕拂,風中瀰漫著溼潤的氣息,細雨敲打窗戶,寧靜愜意。

朱窗旁亮著晃悠悠的燈燭,細數來賓的李蓮花合上名冊,看了看桌案上的幾封請帖。

為了五日後的大婚,他得排除不必要的因素,但又覺此番做法不妥當。

帶著夜宵進來的喬婉娩,拉上門,向困惑的他走去:“素白兄行蹤宗不定,找不到也正常。”

食盒落在桌面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青菜面擱在李蓮花眼前,他伸手握住遞筷子的手,將人拉到身側。

“我倒不是因素白兄不能來而糾結,而是在想五日後的大婚,怕自已辦不好,惹大家不快。”

“怎麼,你害怕了?”,瞧著他擔憂的思緒,喬婉娩微微一笑,抽回了手,“當年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李相夷,竟會怕成親,說出去,他人都得思量幾分真假。”

李蓮花不言,默默看著她,眼底泛起點點笑意。

筷子放入他手中,喬婉娩推了推碗:“再放一會,就成麵餅了,趁著溫熱先嚐嘗,若不好吃,我後面再改改。”

拿著簇子,李蓮花拌了拌,蔥花散開,幾塊嫩黃的雞肉浮出,醇香四溢,垂涎欲滴。

見他吃得不錯,喬婉婉轉身,收拾桌案的東西,三張請帖落入她眼眸。

照著人數寫的簡帖,後面還仔細核對過,按理來說,應該只剩下素白的那張。

眸光微動,李蓮花語氣不太溫和:“紫矜的我還未派人送去。”

實則是,他們三人的交集,無論放在哪一方,都會有些尷尬。

喬婉娩放下請柬,一邊回他一邊看著下封:“我與紫矜並無感情,只是朋友,當時答應他,一是因蓮心,二是因為你。”

“因為我?”,李蓮花手一愣,到嘴的面下不去口了。

雖然他記憶力不太好,可阿娩與紫矜的事,他清楚記得,他只干涉了他們在一起的後事。當時勸他們相知相守,只是未曾料到,竟影響了這樁事。

喬婉娩凝視著他,指節有意無意的敲在請帖上,隨後淡淡的一問:“怎麼不吃了?”

此時此刻,她平靜的容顏下,不難看出秋後算賬。

木然,李蓮花低下頭,挑起來繼續吃了兩口,心裡莫名的不對,猜測著她手中那封請帖,便沒再動筷。

“若顏這封,不是我寫的,我也是剛剛清點時,才發現。”

喬婉娩點點頭,她當然知道,畢竟李蓮花的字可不會瀟灑自如,肆意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