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共同赴宴

九月十五日，衛夫人生辰宴。

昭昭受邀前去拜望。

“昭昭，你來了。”衛靈兒早已站在門外等她，見到她，雀躍地上前牽著她的手進門。

衛禎也陪同在身側。

幾人一同去見了衛夫人。

“母親，昭昭公主來看你了。”衛靈兒將昭昭拉到堂中。

衛夫人起身，“臣婦參見公主殿下。”

昭昭前去扶她，禮貌道：“衛夫人不必多禮，昭昭和靈兒最好要好。我聽靈兒說起很多家中之事，如今見了夫人倍感親切，夫人萬不可與我多禮。”

衛夫人點點頭，笑道：“既然公主如此說，我也不便多禮了。”衛夫人早聽靈兒說起昭昭多才多藝，如今一見，又是花兒一般嬌貴的人物，心中喜不自勝。

衛夫人交代靈兒，好生照看昭昭，便起身前去迎客。

“娘，你去忙吧，我知道的。”

靈兒說著，引著昭昭往院中去。

只見前面走來一個人，一身月白青衫，長身玉立，行如松竹。引來一群女郎側目。還有幾個女郎，先後給他遞了一些花箋。

他一邊道謝，一邊客氣地收下。

男子踏著青松步態，微風裡衣袂飄飄，端的是翩翩好風度。

昭昭站在前面離他不遠的柳樹下，他一眼就看到了她，朝著她走來。

這時，諸葛璟的聲音從昭昭身後傳來，他笑著前來的男子，“幾日不見，沈大人越發招蜂引蝶了。”

“璟，你也不差。”他笑說著，璟一看眼前來了一個女子，給他遞紙條。

璟瞥了一眼那女子，美則美矣，但不是他喜歡的型別，見身旁還有兩個女郎，拿著紙條蠢蠢欲動，故而他沒好氣地說道：“走開，我有心悅之人了。”

那女子見他一臉清雋，卻不料他脾氣這麼大，也回瞥了他一眼，“切”了他一聲，沒好氣地走了。後面兩個女郎，也跟著道了一聲“切，是有幾分姿色，但脾氣太差了，誰稀罕”，瞥了他一眼，離開了。

沈昀一笑。

諸葛璟自知自已行為有些過激，嘴上卻道：“我這叫快刀斬亂麻。哪像你分明心中有人，還裝得雲淡風輕。”

昭昭和衛靈兒眼前一亮，一臉期待地看著諸葛璟，只差沒問出來——

沈大人心悅之人是誰？

沈昀看了諸葛璟一眼，神色中有了震懾之意。

諸葛璟看了一眼沈昀，趕緊住了嘴。

看他們二人之間流轉的神情，昭昭和衛靈兒會意，沒有追問。

柳池對面有一個涼亭，此時衛禎正站在涼亭上，向他們招手。

諸葛璟開口對沈昀道：“我們過去罷。”

沈昀回頭看了一眼昭昭，漫不經心地道了一聲： “小公主，好好玩兒，我先過去了。”

“我知道的，小舅父。”昭昭禮貌應道。

秋日已至，高柳枝上，似乎有了寒蟬。池塘裡的荷花也已枯萎。

望著沈昀的背影，昭昭心中忽然有些空落。

衛靈兒在身旁絮絮驚奇道：“想不到沈大人那樣冷性的人，也會有了心悅之人。我哥哥若是知道，定要說他鐵樹開花。“

“昭昭，你說，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沈大人心悅誠服呢？”

他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昭昭回道：“想必是個聰慧明媚的女子罷。“

靈兒越發好奇了，“有沒有可能是南方的女子？”

“嗯，有可能。”畢竟他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他不讓諸葛璟說，更可見他對那女子的在意。

以前可是說好了，他若是喜歡誰家女子，一定會告訴她。如今他也會瞞著她了。

不過這樣也好，昭昭心中的隱憂便可漸漸消除了。

關於那個夢境的隱憂。

她還記得，在紅帳中，他那雙充滿佔有慾的眼，簡直讓她害怕。

可此時此刻，她心中又升起了另一種複雜情緒。

***

宴會上。

衛夫人坐在堂上。

諸葛璟對沈昀笑道：“愈之，我們也去加入，我吹簫，你彈琴。”

沈昀的琴聲在京城是出了名的。

可是自從去了西南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彈過。

回來之後，又整日為公務所累。

好不容易今日衛夫人宴會，諸葛璟想讓他放鬆一下。

諸葛璟笑望著昭昭，開口笑道：“小公主，也想聽沈大人的琴聲罷！”

昭昭看了一眼沈昀，她想聽，但若是沈昀不想彈，她也可以不聽。

沈昀一笑，笑得溫和。

沈昀向來溫潤，見諸葛璟邀請，本也不會再推辭，雖已身為南面之主，但他還是保持著往日公子作風。

見昭昭一臉期許之意，便欣然坐下，撫起琴絃。

諸葛璟笑道：“哎，別急。““還差一個跳舞的人呢。”

宴會一邊，齊朗看向一個紫衣少女。

那人正是齊朗的妹妹，齊殊。

齊殊亦看向齊朗。

這時，一個女子走了出來，笑道：“跳舞的人在這裡。”

女子一身翠衣，聲音柔暢，看起來不至於出塵，但也算貌美。

諸葛璟笑道：“姑娘，請。”

“跳舞的人不是我。”

說著她重新走進人群中，將一個身著紫色的少女引了出來。

少女一襲紫紗雲衫，矜貴華美，而不失清雅神采，看之果然絕代佳人，神采不凡，令人賞心悅目。

少女被人拉了出來，一開始還嬌顏羞澀，很快便調整神態，一臉端莊大方。

仿若仙女下凡賜舞。

她悅動的身影，伴著沈昀婉轉的琴音，時而抬眸望向沈昀，沈昀卻不看她一眼。

昭昭在一旁看著，卻覺得這兩人有些天作之合的滋味。

她問衛靈兒：“這是誰家的女子？”

“這是齊殊，齊朗的妹妹。“

齊朗，是四大家齊家的庶子，十幾年前齊家族長因和太后謀篡王位，擾亂宮廷。被楚臨風誅殺。齊家幾近敗落，齊家三房投靠沈聿保全了齊家。齊朗是三房庶子，沉浮十年，成為齊家之主。四年前，他投於沈昀門下，成為沈昀首席謀臣之一。

一曲舞罷，全場掌聲雷動。

站在一旁的沈盈氣道：“那齊家女真是不知檢點，此刻來出什麼風頭。明日，京城必定謠傳沈齊和鳴之言。茵茵，你別擔心，母親最是看重你的，哪怕有什麼流言，你也是我沈家的媳婦。“

趙茵茵一愣。她方才看到齊殊在場上表演，流露出的嫉妒神情，竟然被沈盈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