閬壽悅被扒光了,他被那個男人如同肉豬一樣抓在手裡,那男人身材魁梧滿臉橫肉,雙臂的肌肉鼓脹著,男人就像個肉山一樣站在大廳的中央,閬壽悅在他手裡喊叫著,就像一個再喋喋不休的小雞,他誒喲誒喲的叫喊著,好似被打得很慘。

而閬盱剛趕來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

閬盱知道他無法安撫這個壯漢子,他現在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到底要如何才能打發掉這夥人。

他環顧了四周,發現這酒店所有的夥計都在了此處,他們各個用充滿了恨意的眼神圍住了他們所有人,其實閬盱如果注意看就會發現並不是所有夥計,其實少了一個人。

“你放開他!你們想做什麼?!”

“放開?!這狗東西幹了老子的娘們,給老子戴綠帽,你覺得老子會放了他嗎?”那男人語氣粗鄙不堪,他舉著手中的大刀比劃著。

看著男人手中沾了血的利器,閬盱緊張了一瞬,那血是閬壽悅身上的嗎?他還是來晚了?!“壽悅,你沒事吧!”

“大哥,快救我,他砍了我一刀,我的手差點沒了!”閬壽悅對著他嚷嚷著,含著哭腔,可憐極了。

瞧著他這個模樣,閬盱嘆了口氣“你活該,你知道嗎?!”

“大哥啊!”閬壽悅只覺得自已委屈,他是真沒到那個風騷的女人,他丈夫還在世啊!他怎麼都不可能搞有老公的女人啊!他也是受害者!他大哥怎麼就不懂呢!他是被人仙人跳了!但是他不敢說,這站在他身後的男人就像座大山,無論是氣勢還是男人的體魄都壓迫他不敢說一句這對夫妻的壞話。

沒再看閬壽悅的哭求,閬盱將目光轉向那壯漢“這位壯士,我小弟犯了此等大罪,是我小弟的錯,我在這向你賠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就放了他吧,無論你們需要多少賠償我們都能接受”閬盱對著那人側頭抱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他這模樣並沒有讓那漢子給他幾分情面,他依舊不屈不撓的執著大刀對著他們“賠償?!什麼?!你當來嫖娼的啊!你的話管幾斤重?!你算老幾,我告訴你,今天老子一定要討個說法”那漢子氣鼓鼓的說著。

“你要什麼說法?!”閬盱趕忙接話頭了去。

“老子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老子只有兩個說法,你這小弟碰了老子的婆娘,要麼把這髒手留下,要麼就跟我一起去衙門說理去!”

這漢子留下這話讓閬盱一愣,這擺雲鎮的衙門離這船塢最少得有好幾十裡的路程,他們就算現在立馬啟程到那地方也得是第二日中午了,這不就耽誤了時間嗎?!但是,閬壽悅的手不能砍!他這隻手沒了,他小叔會要了他的命的。

“這位好漢難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閬盱面露疲憊。

“不想去衙門?那就留下手!沒那麼多屁話!”那漢子依舊不依不饒。

閬壽悅在一旁聽著他們的交流,冷汗直冒的他不願意去衙門,他也不想沒手!不要!他不能沒有手!他不能成為殘疾!

“大哥,求你了,你再想想辦法吧!我不能沒有手,大哥我不想成殘廢”閬壽悅哭喊著整個人虛脫了從那漢子的手中滑了下去,像灘肉一樣墜在地板上。

“不想沒手,難道去衙門?你可知這裡到那有多遠?!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閬盱對於閬壽悅的頹廢看不下去了,他真想現在就教訓教訓這個惹了大事耽誤時間的傢伙!但是不行,不能當著這一群外人的面,閬壽悅應該被關進閬氏祠堂裡被族人審判,外人沒資格決定他閬氏族人的生死。

“喂,既不想去衙門,那就留下手!拖拖拉拉的!老子可沒時間跟你們耗!”

他沒時間?!媽的!難道他閬盱就有時間了?!

“他的手,你不能拿,我們去衙門,找縣太爺去給他定罪,我讓身邊的夥計陪著你們一起去,我還有事,沒時間給你們乾耗!”閬盱甩了甩袖,氣急。

“衙門?這通姦之罪.....我不想死,嗚嗚嗚嗚”閬壽悅聽著閬盱給自已選好了後路,徹底哭昏了過去。

閬盱看著閬壽悅這模樣,轉過頭對著身邊的夥計道“一會你見到了縣太爺,把這個給他,請縣太爺保住我這個弟弟的命,沒多久我就會派人來接你們回去可明白了?”閬盱從懷中摸出翟氏給他們閬氏留下的翟氏家徽,這玩意可以保他們閬氏進入靖州以後暢通無阻,不過僅限官府衙門和當地大商會,至於這些小民小商,這玩意對他們並沒有多大用。

那夥計看著那通體潔白圓潤透亮的玉佩眼睛一下子亮了,但是看到那玉中央刻著的燙金黑邊翟字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他連忙伸手接去“大當家的,您放心!”他連連答應著。

瞧這夥計如此上道,又從懷中摸出幾張銀票塞給這夥計“你收好了”

那夥計淺看了手中銀票的數額笑眯了眼睛,連忙答著是是是。

那漢子看著面前這幾人竊竊私語著,心情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你不跟來?老子叫你不跟來了嗎?!”嗙!他怒的用刀劈下身前的木桌上,那木桌被他砍下一口崩出的碎屑與巨響驚醒了癱在地上的閬壽悅,他神色慌張的看著四周,一言不敢發。

這漢子的態度讓閬盱頭疼不已“這好漢,我有急事,無法與您一起前往衙門,希望你海涵”

“哈?你不是他大哥嗎?!你不管他了?!老子這就剁了他手!”那漢子說著又舉起了手中的大刀準備向閬壽悅劈去,閬壽悅昂頭看著向自已劈來的大刀驚得又昏了過去。

“別!別!這位好漢!別!”閬盱連忙阻止他。

“你管不管?!”

“我管,我管!”

“好,那就跟我們一起去”

聽著這位大漢無理的要求,閬盱徹底沒了辦法,他這一走那一船的糧草,他不敢保證萬無一失,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事,他都不好說,雖然他們此番上靖州行程低調,但是這艘巨船他不敢保證沒有被人盯上,但是要因此讓閬壽悅失了手,他不忍心,到底該怎麼辦?

就在他一頭莫展的時候,雙眼到處亂望的時候,他目光瞟到了那前臺一直在招手的老闆娘身上,那老闆娘好似一直在甩著手中的帕子,她的動作不大應該持續了半刻,直到她發現閬盱的目光看向她時,動作弧度大了幾分,神情甚至有幾分激動。

“老闆娘?”他不可置信的低語。

“你說什麼呢?!”那一直關注他的漢子瞧他只開口沒聲忍不住喚了他一聲。

“沒什麼,我口有些渴可以先喝杯水嗎?”

“屁事多”那漢子不屑啐了他一口。

閬盱繞過那漢子走到賬臺前,他拿起賬臺上老闆娘放著的水壺和杯子裝模作樣的倒起了水來,那老闆娘悄悄挪到他前面“你先答應他,一會路上我幫你們攔住他,你們抓緊逃了”

閬盱不可思議的看向這位婦人“你為何幫我們?”

那婦人咧開嘴笑了“他斥候得我很開心”女人浪蕩的模樣,閬盱一覽無餘。

雖然很震驚,但是閬盱並沒有將其表現在面目之上,他瞧著那如同妖精的老闆娘摟了摟自已垮掉的披帛就轉身去了後廚。

閬盱一口喝盡手中水“好,我跟你們去,希望到時候好漢,能留我弟弟一條命”他說著走到那得了翟氏家徽的夥計身邊,他從那夥計手中接回玉佩,然後將目光定到那壯漢身上。

那壯漢瞧著他動作“哼!走!”他一把抓起癱在地的閬壽悅,然後像提豬一樣將閬壽悅翻轉了一面扛著肩上大步向前領頭走了。

但是那壯漢腳剛跨出門欄,那老闆娘就立馬跑了過來“你個冤家!扛著這畜生作何?!你力氣大沒處使嗎?!”他被自已妻子這一通罵,之前那氣勢洶洶的模樣一下子萎靡了“那你要我怎麼辦啊?”

“用繩子綁著這畜生,讓他那些夥計抬著走,少浪費你那力氣!你那力氣是用來伺候老孃的!可明白了?!”

“但是,他們跑了怎麼辦啊!”

“怕什麼?!你覺得這些小雞仔跑得過你、打得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