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娘,我怎麼就入了她的眼了?!”胥泗抱著梁箔哭喊著。

“泗郎,你在說什麼?”

“那女人昨天告訴我,是她選擇了我,是她給了我皇位,她叫我侍奉她,哈哈哈哈哈哈哈”胥泗大笑出聲,荒唐的話語從他口中流露。

梁箔被他的話震驚在原地,什麼意思?那個女人,鍾寄真這個女人,她居然?

“她只是想侮辱我罷了,她恨我的母妃,她恨母妃殺掉了她還在腹中的孩子”胥泗頹喪了下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明白那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她看著我的目光太複雜了”

“泗郎,你獻身了嗎?”

“並沒有!莫娘,我怎麼可能做得出”他苦惱的用手環抱住頭“莫娘,我們該怎麼辦啊”

“泗郎,沒事的,我們不會有事的”梁箔儘可能的安撫著他,現在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這一次她不會再讓自已與胥泗提前退場了。

“莫娘,你莫要安慰我了,我知道你的一定很害怕吧”胥泗慢慢爬起走到梁箔的面前,他將梁箔攬入懷中,他的手在梁箔的背上輕輕的掃動,如同安撫幼兒一般。

“泗郎,沒事的,她兵來將擋,水來土埯,我們會熬過去的”胥泗不知道他的莫娘能做到什麼,但是他信她,梁箔的頭靠在自已的肩上他低低的回應她“嗯”言語中帶著無盡的纏綿。

兩人就像互相取暖的雛鳥一般緊緊環抱住對方,總是渴望能夠給予對方足夠的溫暖。

第二日,沒人來,梁箔趴在門邊想從那門縫中看清是有多少人守在門旁,她儘量的趴著觀望著,門縫中的視線終是有限的,她也就堪堪看到了左右各站兩人。

逃出去?她並未想過,她要做的事很簡單,保住胥泗見到胥泗的妹妹和成為鍾寄真的心腹。

從階下囚爬到心腹的確很有些難,不過想要做到卻也不難,畢竟當年為了殺掉繼父,她也捨下了臉皮做下了勾引之事。

勾引鍾寄真,這倒是不需要,她需要做的就只有給鍾寄真雪中送炭就夠了,現在鍾寄真最需要什麼,她已經塞進了那位每日來送飯菜的丫鬟手中。

和她想的一樣,過了好幾日,那來喚的人才來,不愧是鍾寄真那猜忌的心思重過頭了,或者說東西她應該已經拿到手了吧。

她還在吹著湯匙中的稀粥遞進胥泗的口裡,這幾日胥泗到夜晚都會被鍾寄真召去,每次回來他就要憔悴很多,他的精神都快崩塌了,也不知那女人做了什麼,每次問他,胥泗都搖著頭說侮辱,如何侮辱的,他卻死活不說,只會無聲的落淚,讓她心疼不已,看著這樣的胥泗她心中對鍾寄真的恨意便更深一層。

“莫皇后跟咱家來吧”這位掐著嗓子的太監提了自已,梁箔笑了,胥泗卻慌了。

“作何?!你們要對莫娘做什麼?!當時她不是說好了,只要我聽話,她一定不會動莫娘!現在是言而無信嗎?!”胥泗張狂了起來,好似誰動了他的珍寶一般。

看多了這位皇上懦弱躲閃的一面,突然見他這般模樣,還著實唬住了這位公公,不過他還是醒了過來“康元帝,殿下召見莫皇后是她的幸運,怎被你說的這般不堪呢?安心那”說著他將目光舍向梁箔“娘娘,跟咱家走吧”這位太監說著,提腳先行離開了。

“泗郎,別害怕,我不會出事的”梁箔儘量扯起嘴角對他微笑,雖然她已經很久不知道安慰的笑容該是什麼模樣了。

看著梁箔那比哭還不如的笑容,胥泗的心一下子提到了胸口“莫娘,回來,莫娘!她會傷害你的!莫娘!”他在梁箔的身後吶喊著,他想衝過去帶回他的莫娘,他剛跨出房門就被那守著的門衛攔住,其中一個還用刀鞘擊打他的頭,他瘦弱的身子哪扛得住這等力量,瞬間他就昏了過去。

梁箔看著那大殿上的女人,又一次她又是這樣如同眺望神明一般看著她,她目光微閃卻也不敢露出一點惡意。

“殿下安康,恭喜殿下登極位,祝殿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一番恭維惹得那高位上的人哈哈哈大笑。

“若是讓泗郎知道了,他心中的莫娘是這種為了活命可以拋棄家人的東西,他得該多傷心啊?”女人說著,她一步步從那高位上走下來,逆著光讓人看不清她的樣貌。

梁箔不言,女人口中的泗郎在她耳邊有些曖昧過頭了,這個女人想激怒她,忍受忍受,當梁箔的那麼多些年來的忍受對她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飯。

看著梁箔一言不發的樣子,鍾寄真勾起嘴角笑了,這位莫皇后似乎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呢,是逆境將這個懦弱的小女人變得不一樣了?但是她又說不出哪不一樣,這位皇后在她的印象中也的確是這不太愛說話的模樣。

“殿下,東西您拿到了吧?”梁箔不想跟這個女人有太多的廢話。

“是的,三皇子母妃家中的虎符,我拿到了,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個東西?你又是怎麼知道這個東西在何處?若我沒猜錯,這東西可是許芷留給他寶貝兒子的保命符吧?”女人拿出那代表兵權的虎符在手中翻飛的玩弄著,她不在意這個東西,但是她又需要這個東西。

的確這東西是保命符,也的確是給許貴妃寶貝兒子的保命符,但是誰說這東西就是胥泗的?胥泗可不是她的親生兒子,至於莫萊怎麼會知道這個東西在何處,那可就太機緣巧合了,這東西是莫娜騙來的,就是莫萊那位嫁給前皇太子的嫡長姐,莫娜交給自已,希望透過她偷偷送給被關押在刑部的皇太子,想皇太子用此排程軍隊,反了這被鍾寄真掌控的朝廷,哪想謀反未成,他就先被鍾寄真以先皇之名誅殺了,而這虎符也就落到了她的手裡,當然除了已不知所蹤的莫娜沒人知道這虎符就在她的手裡。

前世,她本也想將虎符給胥泗,但是前世胥泗也被鍾寄真給軟禁了,她不許自已去見胥泗,最後一次與胥泗見面也是被灌入毒藥之時。

至於現在為什麼不將虎符交給胥泗,她要做的是讓鍾寄真嚐嚐什麼叫做高處不勝寒,而且泗郎本就無意帝位,自已也對那東西毫無興趣。

“殿下,手中無實權的滋味,妾太懂了”她低眉順眼的說著。

“好!說吧,你想要什麼?”鍾寄真把玩著手中的純金虎型塑像。

“妾不貪心,靜閒閣一偶,幾位奴和妾代替泗郎為殿下做狗”她的話讓鍾寄真哈哈哈哈大笑,她的笑聲飄蕩在整個大殿之中,梁箔微微抬頭瞧了鍾寄真現在的模樣。

她依然著著聖人的玄衣,墜珠冠,從前只是秀麗的五官現在被濃妝塗抹,她的眼角被胭紅勾勒的上翹,從前只愛點綴淡粉的唇現在變成了如食了人血的鮮紅,額頭點著三花花鈿,她現在的模樣真是讓人目不轉睛,原來清麗的小美人也可變得如此豔麗魅惑。

“你想做我的狗?你說說看,你哪值得了?泗郎最起碼還可以嚐嚐,你呢?”鍾寄真說著輕輕舔了舔嘴角,看著她的動作,梁箔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但是很快她還是強壓著憤怒的悲傷開口了。

“殿下,我知道很多東西,殿下你不是也想知道那些苟且嗎?那些臣子私下的德行嗎?”她低低的說著引誘著鍾寄真。

“我們的前皇后什麼時候有這麼大本事了?”鍾寄真的眼神開始不善了起來,這個女人是不是有點知道的太多了?

“殿下,這虎符不過閆樓的幾大情報之一罷了,我莫家與那閆樓的關係可不只是客戶和商家那麼簡單”梁箔口中的閆樓一下子讓鍾寄真臉色變了。

閆樓傳說中吃著皇糧的情報機構,傳言中閆樓是開國皇上最有名的軍師建造的情報所,但是年代久遠,再加上只要給錢就能得到情報,人們都忽略了他曾經的皇室血統,只將當成一般的情報所,只是這情報所遍佈各地,盤根錯節,讓人無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