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可能是看出了隊長心中的好奇吧,王海成索性開口詢問:“貿然問你一下,請問小姐芳名。”

“楚蘭蕙”

“楚警官,接下來的場景會十分殘酷,希望你不要害怕”

一邊說著,王海成帶著楚蘭蕙來到了那處地窖門口。

果不其然,伴隨著地下一層的門被王海成轟開的一剎那,彷彿九幽黃泉般殘酷的景象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只見暗無天日的地下一層裡,橫七豎八的堆放著少年少女的屍骸。一角的籠子裡,還有不少瑟瑟發抖的年輕人。

男女都有,看樣子像是學生。

看著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幕,楚蘭蕙內心已經燃燒起了熊熊烈火。

比起之前的販槍販毒,這丁虎臣居然拐賣少年少女不說,還為了修煉魔功做出吸食他們血肉這種毫無底線的事!

對於一個三觀正常的人來說,丁虎臣的種種所作所為,讓他被槍決無數次都不為過。

想到這些,楚蘭蕙對著王海成,以不容置喙的口吻語氣說:“王先生,你可以走了。”

“是!”

“你替我們解決了這麼大一個麻煩,功勞應該歸你。”

“很抱歉,楚小姐。出於一些原因,我不能拋頭露面。”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任務功勞都是我們的?”

“沒錯。”

二人之間簡單的對話結束並保留了雙方的聯絡方式後,王海成便飛一般逃離了這片案發現場。好像生怕他只是跑慢了,就會被丁虎臣的惡魂邪靈所詛咒一樣。

看向他離去的背影,楚蘭蕙喃喃自語:王先生,感謝你幫我們做的種種。看來,我以後說不定得賣你一個面子了吧

看著王海成隨著沉入西天的夕陽一同消失在地平線,她立馬調集所有人,將丁虎臣的一切罪證以及他的屍體統統收走。

等到警戒線被拉開後,這支歷經奮戰的隊伍,才總算是帶著丁虎臣的罪證,返回警局。

在警用衝鋒車上,聽完方才二人去搜尋證據的經歷後,看向脫下頭部防護裝置、露出那張英氣十足卻多了幾分俏麗的面龐的前線隊長,一名年輕警員感嘆道:“楚姐,現在這世道,像這位王先生這種熱心腸的人已經不怎麼多見了。自身戰鬥力堪稱是完美般的存在,又懂的低調和謙讓。只是不知道這欠下人情,該怎麼還合適啊?”

可楚蘭蕙聽到自已屬下的談論後,她內心中卻有了她自已的打算。

實際上,種種證據表明,丁虎臣這個惡貫滿盈的傢伙,就是你替我們擊斃的。我覺得看來有必要麻煩那位師兄了,想必他肯定知道這個王海成是什麼來頭。

返回警察局並換上便服(楚蘭蕙返回警局的時候輪到她該下班了),楚蘭蕙撥通了師兄的電話號碼。

確定對面有人接聽後,楚蘭蕙一邊走到一旁的辦公室裡一邊壓低了聲音,以輕快的語調說道:“師兄,我能向你打聽個人嗎?他姓王名海成,堪稱是神通廣大。就連師兄你,我覺得都無法像他那樣做到輾轉騰挪間就誅殺據說有玄階中期高手護衛的丁虎臣的。”

說起前面的時候,那位師兄點了點頭,臉上劃過了喜悅的笑容。

他不禁心想:哈哈,沒想到我小師妹總算是開竅了,開始關注起男人了。

但是,在聽到“王海成”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卻早已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緩了緩口氣,他立馬嚴肅的說:“不要繼續調查,他的身份可不簡單。保持良好關係!”

“是,堅決執行命令!”

不敢隨隨便便繼續詢問他的隱私,楚蘭蕙只能就此作罷,暫時放棄打探王海成的真實身份的事情。

但與此同時,她內心中對這個渾身謎團的少年產生了興趣。她心中更是不服輸般的說:“哼,王海成是吧。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好好探明白你的真相的。”

可另一邊,吐蕃高原邊境要塞。

也許是高緯度地區的關係吧,這裡一年四季都幾乎是寒冬。至於六月飛雪,更是常見的事情。

北風捲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就是這兒最好的寫照。

看向窗外飛飛揚揚的飄雪,一位坐在辦公室裡奮筆疾書的帥氣青年哀嘆:“唉,王海成。我的恩人,不知我們何時才能相見。若是你我能相見的話,我必向你探求進一步的修煉之路。”

頓了一頓後,他又看向天邊,彷彿在想什麼。

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他自言自語道:“王大神,好說歹說你傳過我功法並默許我推廣。如今的我,只是仗著你所傳授的功法中的皮毛,二十七八歲便官拜將校。期待若有朝一日與你重逢之時,得以向你討教,讓我更進一步。同時,我也期待你可以讓我推廣更多品種的功法,使我們全體官兵可以人人邁入修煉之路啊。”

一邊感慨著,他一邊換上了軍大衣,走出了辦公室。

另一邊,當王海成踏上歸途時,他遙望天空,發現晚霞早已染紅半邊天。而東邊逐漸變黑的天空中,已經有些許閃爍著流光溢彩的星星,散發著它們柔和的光芒。

如今正是仲夏時節,太陽昇得早落得晚。想到時間已經不早了,他直接叫了一輛滴滴,直奔佇立在玄武湖畔的南家大宅

但是,當坐在滴滴後座的王海成,看向夕陽西下、紅霞滿天的景象時,卻觸景生情般回憶起了什麼。

原來,當看到整個寧都城在夕陽的渲染下,化作一座金碧輝煌的天界神城時,他不禁回憶起了兩座位於奧林匹斯聖山群島神域上兩座城市:一座是星河聖都,另一座是歸屬於自已的嘯海城。

追憶往昔,雖然奧山神域上有十二座及其繁華的大城市,分別為十二神所擁有。但作為聖山真正的核心——也是神靈派系所心馳神往的聖地,星河聖都的繁榮是任何一座人間都市都難以匹敵的。

縱然寧都已經榮升新一線城市,但它繁華程度上依舊不及奧山神域的一個小城市。但當金色斜陽為這座六朝古都渲染上一層金邊,給它賦予了新的青春和生命時,王海成不禁回顧起了在奧山神域的過往。

屹然間,這位金髮少年心中,奧山神域已經變成了和寧都一樣的第二故鄉。

說時遲那時快,也許是快到滴滴司機接單高峰期了吧,沒隔多久,這輛滴滴就在玄武湖畔放下了這個“外國乘客”。

在玄武湖畔下車後,一邊給南夢晗報了一個平後,王海成一邊疾跑回了南家。

正好,當他急匆匆的跑回南家大宅門口時,正看見本來封閉的大門,居然在徐徐開啟著。

同時,門口逐漸走出了一抹倩影。

不必多言,這就是盼著王海成平安歸來的南夢晗。

可能是見王海成一整天都不見蹤影了吧,南夢晗臉上的焦急情緒早已是蔓延了開來。

甚至她的雙目中,都帶著些晶瑩的淚花,更不必說緊縮的眉頭和焦慮的眼神了。

即使南夢晗知道那幫魑魅魍魎在王海成面前根本不是一合之敵,但她心中依舊會掛念自已愛的人,為他擔憂,替他著急。

因此當少女看到王海成凱旋而歸的時候,她毫無徵兆般的一躍而起,撲進了王海成的懷抱裡。

一併而來的,還有她粉拳的敲打。

同時,少女口中不依不饒的說:“哼!海成你就是個大壞蛋,拋下老婆一個人去打那些宵小惡棍。你知不知道我心裡面有多擔心你,怕你給那幫壞蛋抓去,受盡那幫傢伙的折磨。哼!”

一邊說著,一邊傲嬌般揚起精緻的俏臉。

同時,少女本來飽含溫柔的眼神,陡然變得充滿羞怒交加。

彷彿要是他下一句話說錯了什麼,她就打算親自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他知道讓女生等他等到生氣的時候是何等的恐怖。

但一邊說這話的同時,本來在美目中打轉的兩股熱淚,早已從少女眼角滾滾落下。

同時,本來帶這些不滿的斥責,也變成了見到男朋友順利歸來時的喜極而泣。

看向南夢晗這“截然相反”但又轉瞬即逝的兩種姿態,王海成立馬明白了自已的女友就是個傲嬌大小姐。

平日裡傲氣的不行,但一聽說她所傾心的那個他他去冒險,便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所幸自已回來得足夠及時,否則以她“南家魔女”的稱號,可能南家大宅上上下下都會被她整的雞飛狗跳。

打了一會兒,可能是打累了吧,南夢晗就沒有再繼續揮拳了,轉而倚靠著王海成的肩頭默默流淚。

不光是“久別”的重逢,更是對王海成脫胎換骨、超越自已父親的喜悅。

曾經,當那些壞傢伙們霸凌王海成時,她站出來替他說話。如今,他卻先救了她和她爺爺的命,還不費吹灰之力般眾創了江湖上人人談之色變的魔門邪派。

感受著王海成堅實的臂膀,經歷這些的南夢晗不禁暢想:要是那些當年霸凌王海成的同學們看見如今王者歸來的他,會是何等的反應呢?

不得不說,攻守之勢異也啊。

等了幾分鐘,停止哭泣的南夢晗看著王海成,臉上浮現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看王海成的眼神,也看上去有一絲怪怪的。

可王海成彷彿猜到了少女所想一般,先一步開口:“夢晗,很抱歉。今天我沒跟你說就貿然跑出去,花了一天時間拔了百妖門埋在寧都的釘子,讓你為我擔心了。那麼明天的時候,我陪你逛一天寧都。想去哪兒逛,你來定吧。”

聽到王海成的保證,南夢晗心中本來的傲嬌和不滿煙消雲散。

相反,出現在她臉上的,則是那如花般美麗的笑容。

她甜甜的說:“老公,明天我們就去秦淮河畔逛逛吧。雖說咱高中曾經舉辦過徒步秦淮河,但我好想和你體驗屬於我們彼此的二人世界呢。”

“行啊,不過我明天要先去工商局一趟。要不這樣吧,我們倆還有叔叔阿姨先去工商局註冊公司。反正現在我已經透過合同書拿到文鑫製藥有限公司的所有權了,明天去工商局註冊改名就可以擇吉日開張。”

“真的嘛,太好了。我得把這個好訊息告訴爸爸媽媽,讓他們為你自豪,提早準備。”

面露喜色的南夢晗,蹦蹦跳跳的拉著王海成走向南家大宅正門。

看向少女心情好轉,王海成便牽著她的手,走進了南家大宅。

然而在太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卻滋生著蛇蟲鼠蟻之流。

永遠不要小瞧這些壞人性命的害蟲、毒蟲們,天曉得就在陰暗潮溼的地下洞穴中,它們在謀害著什麼陰謀詭計

時間稍稍往前回溯到這天上午,已經開始有人打著要王海成性命或對他不利的想法或念頭。

在紫金山山麓的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坐落著一座明朝前期風格的大宅。

和南家大宅一樣的雕樑畫棟,建築風格,一看就是以前的老牌貴族才有資格使用的。

再加上門匾上寫著的“吳府”二字,坦明瞭這兒就是寧都吳家的宅院。

實際上,按資歷來算,元末明初時,南吳兩家就因從龍有功,被朱元璋受封鎮國公之位。彼時的南吳兩家,堪稱是華夏最頂尖的家族之一。

哪怕經歷了六百來年的風雲變幻與大起大落,現在的南吳兩家依舊是在江南省都算是排的上號的世家大族,其產業與基業更是龐大、深厚的難以想象。

這天,這座屬於吳家的大宅裡面傳來了陣陣激烈的爭吵聲。

“老弟你說什麼,你說那個廢了你的人是五年前的那場沉船海難事件受害者的親屬?不可能吧,老弟。明明當時我們給了那些遇難者家屬足夠的錢,讓他們不要調查這件事情!而且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把這人一擊必殺啊!”

只聽一個男人虎著臉,嚴肅的大聲責問自已的弟弟:吳榮嶺。

“可……可是那人真的這麼問了。而且之後我們發生了交戰,他只是輕輕一個對掌就廢我根骨,讓我徹底變成一個殘疾人。這就是他的照片,請大哥過目。”

語畢,吳榮嶺——那個胳膊被廢的男人顫抖著用左臂拿出了手機,開啟照片一欄,對一旁一個不怒自威的男人看了看這個年輕人的模樣。

看著照片上這個青年的模樣,那個不怒自威的男人一邊看著一邊點頭,總覺得有幾分熟悉感。

無論是眉宇間的氣質還是金髮碧眼的洋人品相,總感覺像是五年前他所親手殺的王氏夫婦的孩子。

當時自已眼見王氏夫婦已經沒了聲息,便把他們的那個連武道根骨都沒有的孩子綁在一旁的船舷上並在遊輪爆炸沉沒前,提前登上了小艇離開了鑽石之星遊輪。

可曾想,這個叫王海成的廢物,五年後就已經強大到可以輕鬆廢掉已經即將邁入玄階的吳榮嶺最關鍵的根骨。

怪不得如今吳榮嶺已經徹底失去了精神,終日悶悶不樂。

不過既然如此,那麼這個人的身份便也明瞭了——要是王海成在當場,他絕對會認出這個人的身份。實際上,這個看上去儒雅隨和的男人,就是當年他的殺父母仇人:吳榮山。

突然間,彷彿靈光一閃一般,吳榮山攥緊了拳頭,低聲道:“好啊,王海成。沒想到當年你這個廢物從我們的圍剿下居然大難不死,逃過一劫。如今有點本事了,就給我蹬鼻子上臉,打上我們吳家頭上了啊。等著,待到時機成熟,就是我們討賊聯盟出兵之日,就是你這個異族魔神孽種斃命之時!屆時,我等必將不遺餘力的追殺你,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

可這時候,吳榮嶺卻悄悄攔了一下哥哥,反而用帶著些擔憂的語氣說:“哥,我記得當時看那小子和南家那位千金小姐走的倒是挺近的,還救了她一命。我怕……我怕他以此為轉折點,和南家交好啊。就怕那時候南家拼死保下他……”

“南家,你覺得南家現在有什麼氣候嗎?當時南家老頭子被我親自廢掉腿骨,已幾乎再無恢復的可能。要不是出於當時的一些考量,我當初就徹底廢掉南家!”

聽到自已曾經的手下敗將,吳榮山的臉上只有不屑。

他眼珠一轉,繼續說:“要是南家死保此人,那倒是給了我一箭雙鵰的大好時機!南家一除,我吳家豈不是可以藉此良機,一統寧都?哈哈哈哈,到了那時候別說什麼朱家楊家,統統都給我做小弟!”

不經意間,自已心中那無比狂妄的邪惡想法,在自家弟弟面前展露無疑。

聽聞兄長的計劃,吳榮嶺自知自已理虧,便只得恭維道:“哥哥所言極是,是臣凡愚鈍,不識兄長足智多謀。”

“你呀,你也得學著點。要是你有我的計謀和本事,這吳家家主不就是你的啦?”

“是。。我先告退養傷,不打擾兄長了。”

一邊說著,吳榮嶺一邊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吳榮山的房間。

看向一邊說著一邊退去的吳榮嶺,吳榮山卻有了自已的謀劃。

等到吳榮嶺徹底離開後,他望向一旁,喃喃自語:“看來很有必要給吳榮嶺這個莽撞的傢伙配個謀士。自已本事不如我,還淨給我吳家挑釁事端。真希望那個謀士可以順利的讓這個笨蛋弟弟走上正軌。”

頓了一頓後,他突然語氣變得狠厲:“吳榮嶺,要是你的莽撞再給我接二連三的挑起事端,就別怪兄長我心狠手辣!等到那時候,你被拋棄只是你的咎由自取!”

一邊說著,他陡然加大了握著茶杯的那隻手的力度。

瞬間,伴隨著一陣瓷器碎裂的清脆聲,那隻茶杯徹底變成一地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