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破音障般的轟鳴,鋼鐵製作的堅不可摧的大門直接在王海成的一記飛踢面前,化為一地碎鐵屑。

之後,在碎片和煙塵之間,在丁虎臣面前,緩緩走出了一個人影。

煙塵朦朧中,只能模糊地看出來者約莫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雖然看不出他的樣貌,但憑藉著直接轟開大門這點就足以證明來者不善且絕非泛泛之輩。

想到這些,上一秒還沉浸在吸收人體精血帶來的快感的丁虎臣,急忙拿起手機,準備叫那五位百妖門門徒護駕。

“沒用的!他們早就死了!”

突然間,冰冷而低沉的聲音從塵埃中傳出。

這個聲音雖然短促,但其中包含著的,是無與倫比的絕對力量碾壓,是隻屬於王者的威嚴,更是降維打擊般的不可一世。

當這個聲音傳入耳中時,往日囂狂無比的丁虎臣,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懼。

驚慌失措的他,驚叫道:“你、你到底是誰?給我報上你的名號,給我個痛快!”

嘴裡驚恐的說著,他卻做好了禦敵的準備。

彷彿只要那個煙塵中的人影一露頭,就立馬衝上前去,將其吸食殆盡。

“呵呵,我來這兒的目的,就是見證你生命的終焉!”

伴隨著冷笑的聲音落地,門口的煙塵徹底散開。而出現在丁虎臣面前的,正是一位熟悉而又陌生的年輕人。

似曾相識的面龐、幾乎一模一樣的金髮碧眼……

這一刻,丁虎臣腦海中幾乎回想起了什麼。

他指著眼前的金髮青年,目瞪口呆而又帶著些恐慌般說:“你、你是王海成!我不信,你明明當年和王氏夫婦一樣命喪滄溟之海了。怎麼、怎麼可能復活!”

看向眼前驚慌失措的丁虎臣,王海成居然一時間幾乎不可能把他記憶裡不可一世的叛徒和眼前這個卑鄙小人劃等號。

當年,本來就對自已沒什麼好態度的丁虎臣,更是對自已毆打謾罵。

口中還叫嚷著什麼孽根禍胎、早死早超生這類極其不尊重人的話。

可如今,曾經是一個暴躁單身大叔的他,徹底淪為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鑽石王老五。

甚至為了一段和百妖門內門長老的虛無縹緲的“愛情”和給自已益壽延年,甘願變成吃人血肉的魔鬼。

他面前的那對小姐弟的屍體,就是赤裸裸的罪證。

想到這些,王海成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但考慮到如果現在就動手的話,那麼文鑫集團的所有權肯定拿不到。

一想到這些的時候,他沒有選擇動手,而是就這麼冷酷的看著他。

與此同時,王海成驟然將自身那足以讓多少強者震撼的修為徹底釋放出,籍以此法來藉助威勢,徹底摧垮他的抵抗意志。

另一邊,看向不速之客般駕到的王海成,丁虎臣色令內荏的真面目實則顯露無疑。

雖然他嘴裡各種難聽的話語接連不斷,神情透露出的只有暴怒,但縱然這般也難以掩蓋自已臉上滲出來的冷汗。

他鼓起勇氣,指著王海成說:“小子,我可是你長輩,也是你父親的老朋友了。就算你真的變鬼來尋仇,你這是不尊敬長輩!”

“可笑,無恥叛徒還敢狡辯?”

一邊說著,王海成一邊一步步邁向丁虎臣。

“背叛朋友,惡意霸佔。只是這兩樣,就足以讓你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擲地有聲的話語從口中說出,就像是一把把鐵錘,砸在丁虎臣的內心。

這一系列證據的指向只有一個,那就是來的這個金髮青年就是王海成本尊。

他不僅僥倖死裡逃生,還掌握了絕對勝過於自已的力量前來複仇。

而他選擇依靠強橫無比的修為來壓迫自已的目的,本質上和當初他藉助鄭永博的力量欺壓、虐待王氏夫婦和他沒什麼兩樣。

在強烈的打擊之下,丁虎臣內心中的尊嚴,已然開始有些動搖。

幾乎啞口無言的他,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至於用硃紅娘傳授給自已並讓自已好生修煉的“神功”?

別丟人了。

以王海成展現出的自身修為,遠在丁虎臣之上,只是彈指間就可以碾壓他。

別說是他,連硃紅娘在這人面前,也絕對幾乎是一招秒。

要不是他有什麼事情需要暫時留下自已的小命,自已現在就百分百已經掉腦袋了

過了三四分鐘,眼看丁虎臣眼神中反抗的意願逐漸消散,王海成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轉讓合同和筆,遞給了丁虎臣。

看到這個合同內容的一剎那,丁虎臣的內心徹底變成了死灰。

沒想到這小子復仇歸來,第一步就是拿回王天啟的遺產:文鑫集團。

雖然自已曾經對硃紅娘許諾,收購文鑫集團並牢牢地把控在手中。

可沒想到,面對這小子的威壓時,自已居然連一絲反抗的意願都沒有。

目睹王海成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丁虎臣的內心所售的震撼絕對遠超王海成之上。

曾經那個溫良恭儉讓到哪怕是被自已嘲笑捉弄幾下都不怎麼反抗的少年,如今卻是何等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王者。

王者一怒,天下拜服。

明白眼前經歷脫胎換骨般的少年是自已無法戰勝的敵人時,徹底絕望的丁虎臣乖乖跪在地上,在合同書上寫上了自已的名字並雙手呈遞給了王海成。

在遞交合同書時,他用眼角的餘光看著王海成的神態,幻想他若是龍心大悅,也許能看在往日自已和王天啟的交情上,饒過自已一命。

可當王海成收好合同書的一剎那,丁虎臣明白自已終究在劫難逃——只是簡簡單單的出手,自已就從後背上感受到了莫大的疼痛。

隨後,只聽陣陣“咔啦”聲,丁虎臣發現自已的頸椎骨居然被這小子弄癱瘓了,徹底變成了一個植物人。

沒想到這人現在出手如此狠辣,直接斷人脊椎骨,讓人徹底變成植物人。

此時此刻,這個老魔鬼的心中充滿了對往日自已的輕視和傲慢的遺恨。

只恨當時自已被利益衝昏頭腦,才會被人利用,做了那麼多傻事。

早知如此、悔不當初。

想到這些,丁虎臣只能閉上眼睛,等待著自已生命的終點。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整座別墅門口傳來了無比激烈的槍戰聲。

聽到槍聲陣陣,王海成趕忙趴在視窗,饒有興趣的看著交戰雙方。

很明顯,一邊是丁虎臣的保鏢,另一邊是全副武裝的特警。

可能之前低估了丁虎臣保鏢的數量和戰鬥力吧,特警並沒有派多少人來。

結果,在面對源源不斷的從別墅中衝出來的保鏢時,他們壓力倍增,幾乎無法應對。甚至子彈大機率快打空了,也還要面對著源源不斷的敵人

他還隱隱約約看到,好像領頭的那個特警正準備聯絡上級,請求增派兵力和火力支援。

眼看這般正義被踐踏的景象,王海成內心的正義感徹底被激發出來了。至少在他從小到大受過的教育裡,警察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正義的執行者。

再加上現在他們就是來端丁虎臣本人的老巢,更是加劇了王海成內心對他們的支援。

說到支援,他想到了什麼。

一把提起早已變成植物人的丁虎臣,一邊揮舞著一邊衝下了樓梯。

此時此刻,他已經做好了決定,讓這個作惡多端的壞傢伙臨死前再發揮一點餘熱,也權當是臨走前做一點貢獻吧。

然而有意思的是,可能王海成自身的肉身強度,在人間也足以稱得上翹楚。以至於只是揮動了幾下,丁虎臣自身的肉體便感受到了強烈的眩暈感和衝擊力。他一邊口吐白沫,一邊用盡力氣哀求:“唔,王海成,求你別甩我行嗎?唔……”

絲毫不理會這人的哀求,冷酷的他依舊把丁虎臣的肉體揮舞的虎虎生風。

下一秒,因為王海成一路揮舞著這個人肉兵器開路,直接砸斷了一面牆。

承受著牆壁碰撞產生的力量,本來逼逼叨叨的丁虎臣,徹底奄奄一息。

與此同時,就在頃刻間,這面牆之所以這麼脆弱的原因,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了王海成面前。

原來這丁虎臣實在是陰險,居然直接拿整面牆來藏毒。裡面裝著的毒品,幾乎都是價值和純度都特別高的。

不得不說,他的確有些腦子。只是丁虎臣的腦子全用在作奸犯科、為害一方了。否則他絕對會是一個成功的商人,而不是惡貫滿盈的罪犯。

可丁虎臣的請求越是真情實意,卻讓王海成揮動他脊椎骨時揮動的更加氣勢洶洶。

一時間,這件人肉兵器被他舞的好像製造出了一陣龍捲風。

自然,越來越多的牆壁也被打出了無數裂痕。

一併而來的,丁虎臣的一件件犯罪證據先後呈現在了他面前。

就這樣,伴隨著他一路衝下來,少年居然一口氣衝到了院子裡面。

透過門口的光亮,整場激戰的情景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了王海成面前。

雖然保鏢們已經幾乎都出來了,但特警部隊無論是數量還是裝備質量,都遠不上這群被黑水公司訓練出來警衛保鏢。

一時間,特警部隊被壓制的不是一般的慘,甚至還有傷亡。

而且也許是困獸猶鬥的原因吧,這些保鏢們簡直兇悍到無以復加,直接幾乎是一邊倒的壓制著特警部隊。

目睹著他們奮勇殺敵的一幕,王海成頓時替特警部隊們感到既絕望而又敬佩。

突然,一個想法出現在了王海成的腦海中。

毫無徵兆般,只見他突然把丁虎臣像扔炮彈一樣,從保鏢陣列身後以全力迴旋式拋向保鏢們。

一剎那,他的別墅的前院變成了一個保齡球場。

只見頃刻間,後排作為預備火力的保鏢們,在強大力量的衝擊之下,一時間幾乎全部失去了戰鬥力。

其中最先接觸到“人肉保齡球”的保鏢們,直接被撞成了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之後的保鏢們雖然沒有那麼慘,但也是骨折的骨折,栽倒的倒地。

一時間,哀嚎遍地。

而本來已經一隻腳邁進棺材的丁虎臣,現在總算是兩條腿都邁進了棺材,得到了徹底的休息。

眾所周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哪怕強橫無比到甚至可以輕鬆擊穿牆壁的拋射力也一樣,也要遵循這條客觀規律。

結果,當丁虎臣和自已的一眾保鏢隊伍相撞的一剎那,來自王海成手臂丟擲去的強大力量反饋到了他的身上。

再加上之前丁虎臣的肉體本身就已經因為剛剛接連不斷的撞擊,結果只是剎那間,這顆人肉保齡球在激烈的碰撞下,直接化為了一灘殘肢,只剩下那個醜惡的頭顱還尚且完好。

同時,感受到後面好像沒什麼人了,前排和警察交火的保鏢們也頓時心生不妙。

回頭望去,發現自已的後排力量居然幾乎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不好,後排被什麼人給切了”

不知是哪個保鏢先喊出來這句話的,頓時間,這群人陷入了盲目的混亂當中。

往日訓練有素的他們,居然自已就亂了陣腳。

可特警部隊們怎麼會放過這個時機呢?

一時間,勝利的天平傾向了特警部隊。沒隔多久,這些保鏢打手們就在特警部隊嚴密的組織和火力壓制下,徹底失去了戰鬥能力。

與此同時,特警部隊們發現了足以震感他們三觀的驚奇的一幕:只見一位衣冠楚楚的金髮青年,閒庭信步般從人群中走出。

仔細看的話,發現他的手上拿著的,就是自已的逮捕目標:丁虎臣的頭顱。

看上去不過雙十年華,卻可探囊取物般擊斃重重護衛保衛的丁虎臣,還能在面對圍剿時淡定自若。甚至他的衣服,都不帶一絲褶皺。

而且就時間差來看,很明顯,這個年輕人就在剛才以一人之力讓保鏢護衛部隊失去了戰鬥力。那些黑水公司訓練的保鏢的真實水平可都是舉世聞名的,絕不是什麼軟柿子。

不得不說,這個金髮青年絕不是泛泛之輩。硬要比喻的話,也許只有他們每天上下班在公交和地鐵上刷的都市小說裡的特種兵王,才堪堪趕得上他。

一時間,整支特警部隊看這個金髮少年時,本來眼中的不屑和憤怒以及內心中是尷尬等負面情緒紛紛退散了,被髮自內心的敬畏取而代之。

其中,一位看樣子貌似是隊長的警察走上前,以帶有些佩服的語氣說:“先生,感謝你方才出手相救。這裡危險,請速速離開!”

雖然說她頭上戴著特殊的防護裝置,讓人根本看不清她的臉。但依靠身上特製作戰緊身衣所凸顯出的妖嬈身材,幾乎可以判定這位特警隊長就是一位風華正茂的妙齡女子。

只不過因為帶著只露出一雙眼的防護頭盔,讓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詭異低沉。

一時間,王海成差點開始幻想在作戰面具下的那張臉到底是一張什麼樣的少女面龐。

但當他聽到命令後的一瞬間,他只能收起幻想,乖乖站到一邊。

而他手上拎著的,拿著的正是丁虎臣的頭。

看著眼前身段妖嬈的特警隊長,王海成一臉尊敬道:“同志您好,首要犯人已被我擊斃。罪證線索就在整棟別墅裡,我帶你們去見見他的罪行。”

平靜的語氣脫口而出,卻讓這位年輕警察對他產生了一絲佩服。

收起剛才的佩服,特警隊長嚴厲的審問說:“姓名,年齡,身份,家庭住址,來這裡的原因”

“王海成,二十三歲,家住南家大宅,南傢俬人醫生。為了尋找自已失蹤的一個朋友,來這裡。”

天衣無縫般巧妙回答,並沒有怎麼引起警察們的懷疑。

“那罪證是怎麼發現的?”

“昨天晚上,看我朋友在這裡失蹤了。我便打算翻牆進入這裡,結果被抓進了地下一層的牢房。同時看到了不少人的屍體,大多和新聞上失蹤的人外貌重合。”

依舊不帶有一絲畏懼,王海成如行雲流水般給出了答案。

聽到這個答案後,防護裝備下的女警雖然依舊一臉嚴肅,但內心中卻有了眉目。

“帶我去見見你指出來的罪證,你便可以將功補過,免除因私闖民宅的罪行!”

“是”

簡單的回答後,王海成便帶著特警隊長,走進了偌大的別墅。

然而,前腳兩人準備地毯式搜尋時,卻聽到一陣陣牆壁建築粉碎的聲音。

循聲望去,所見場景足以讓人觸目驚心。

原來那堵方才碎裂牆裡面,藏著的可是純度甚高的違禁藥品

假如這些藥物流入社會,那麼天曉得將會有多少家庭因為這個妻離子散;天曉得會有多少青少年因為沾染上這些有毒藥物,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和有毒違禁品們一併被發現的,還有不少槍炮彈藥。

作為一位警察,她對這些槍炮彈藥的資料自然瞭如指掌。

沒想到丁虎臣之前為了躲避搜查,特意將牆體改造成藏匿罪惡的證據。

只可惜他並不知道,伴隨著王海成的到來,他的好日子也走到了盡頭不說,他的罪證也終將要公之於眾。

看到這兒,女特警不得不內心長舒一口氣。

沒想到這個金髮青年,居然幫了自已的隊伍解決了一個如此困難的麻煩,查到了丁虎臣的種種惡行。

不由自主的,她內心中對於這個帥氣金髮青年的好奇心,如坐火箭般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