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古舊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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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月兒滿是期待的從人群之中消失,三人重又將目光放回這繁華的街道之上,往來的人群,鱗次櫛比的商鋪。
雖然此地目前是走不出的牢籠,但卻又好似並非如進入古城之前餘有時所設想那般的兇險無比。
他問及金婉星關於這市集的看法,金婉星也僅是微微搖頭,膚如凝脂的面龐微微皺起秀眉,“古城本就浩大無比,每次開啟皆是不同的地域,與過往相比,可供參考的價值不多。但目前我們三人所知難及一二,還是小心為上,恐怕變數就藏在些不起眼的地方。”
餘有時聽過微微點頭,機緣怎樣都不是可以輕易獲取的,除過氣運之輩,餘者皆是拿命去求取,大意不得。
而一旁的金巧月在發現集市中暫時並無危險之後,就全然一副慵懶模樣,除了偶爾打趣一下餘有時似乎並無很高的興致。
三人又陸續問了很多路過的行人,有熱情回答的,也有那些語氣蠻橫不願停留的,與現實中的市井之地並無區別。
從這些路人口中的諸多訊息,三人漸漸拼湊起一個關於古城和今晚祭祀的模糊輪廓出來。
這沙城處於此地沙海已經數千年有餘,自古兵力強大,國力繁盛。只是近兩百年來,禍亂不斷,瘟疫、酷熱、戰亂等幾乎未曾斷絕,沙城上下皆苦久矣。
縱是國王嘗試了各種辦法,仍是無法改變此種局面。人們都私下暗傳:沙城被天道摒棄了。也有路人曾言真相是整個沙城的氣運都被詛咒汙染了。自那以後,變故不斷,城中修士之道也被波及,進境艱難,整體實力下降嚴重。
長久的傳言使得沙城處於一片灰暗前景的籠罩之下,百姓也多少處於壓抑的氣氛之下。
近些日子西邊的多個部落聯合起來於邊境騷亂不止,大王子將在後日率軍出征,平定邊荒。故而今晚大祭師將施大法,為沙城祈福,為軍隊祈運,為百姓祈緣。
全城祭祀本就少有,目前城中已被壓抑氣氛籠罩久,故而人們都格外重視這次祭祀儀式。
“看來這沙月釀,咱們也必須得想辦法拿到手。”餘有時望向附近一家售賣沙月釀的酒館,老闆籠在白紗之中,大小酒缸在一旁吸引著路人的心神。
“咱們真要去角鬥場廝殺一番才能賺取些沙幣嗎?像籠中囚獸一樣,被人圍觀著,想想就覺得難受。”金巧月對這樣的方式格外厭惡,環抱著雙手在胸前,面色冷淡。
“這祭祀的益處真有那麼大,代價也可想而知。終究不可能讓人人都分到好處,沙月釀已經是給我們一個機會了。你瞧著街上往來多少行人,他們皆知祭祀的重要性,也對沙月釀心神往之,卻沒有一人敢出手搶奪。
怕是這整個沙城都在無人可以違抗的規則之下,以武亂禁無異死路。”金婉星悠悠開口,她走到姐姐身邊,挽起她的胳膊,兩人一般模樣,兩種韻味,將餘有時看的一陣出神。
金巧月其實也只是因心生厭惡而出口抱怨,聽此也未再繼續抗拒,看向妹妹想了想說道:“我們先去典當鋪瞧瞧吧,若是沒有別的辦法再去角鬥場。”
金婉星點頭同意,至於餘有時他個人對於先後順序沒什麼介意之處,於是向路人問過最近一處典當鋪的方位,三人便向其走去。
這個典當鋪不大,夾在左右的武器鋪與藥鋪之間,並無什麼出彩的地方,三人一同進入其中,掌櫃的正趴在桌上假寐。餘有時上前輕聲喚醒,“打擾了,不知鋪中都典當些什麼物件,可否說與我等聽聽?”
掌櫃揉了揉臉龐,“小店生意稀少,這年頭也沒多少人會來典當值錢物件。所以但凡你們有要出手的東西,我瞧過後覺得可以交易,便都可以,沒有什麼種類限制。”
金巧月望向妹妹金婉星,身子微微貼近,輕聲開口:“要拿出來瞧瞧嗎?可萬一能在他處有所作用……”
“讓掌櫃瞧瞧吧,畢竟我們也不知是否能真正有所作用。”
金巧月點了點頭,婀娜身子微微一側,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盞銅燈。仔細瞧來,這羽紋銅鳳燈呈鳳鳥形,顧首回望,雙足分立,尾羽下垂及地,其上還鏨刻花紋,造型獨特,儀態優雅。
遞給前方掌櫃,掌櫃雙手接過,舉至眼前,將銅燈翻轉觀察一番,“嗯,沒想到居然能遇見個不錯的東西,皇室使用的燈盞,無論用材做工皆是一等,平日裡民間並未有流傳,但此燈已經老舊,不如新造的明亮大氣。”
金婉星見掌櫃開口之間先揚後抑,直接開口打斷,乾脆問道,“不知這銅燈若是在掌櫃這當出,可值多少沙幣?”
老闆微微一頓,將銅燈放於雙方之間橫著的櫃檯之上,“若是皇室新造的鳳鳥銅燈,可值三十。但客觀這一盞,連我都看不出是何年所出,怕是年代久遠了。磨損暗淡,十枚已是最高。”
金巧月上前拿過銅燈一陣打量,只見燈上鏽跡散佈,鏨刻的花紋部分也已經被磨平,但又不願這般低賤交於掌櫃,“當真只值十枚?”
“生意人講究誠信,姑娘莫要懷疑。”掌櫃面上並無明顯變化,她也瞧不出其中門道來。
“掌櫃勿怪,待我們回去考慮一番。”金婉星說罷便帶著二人離開了典當鋪,街上依舊是熙攘的人群,天色較之方才已經暗上些許。
餘有時開口,“十枚沙幣無濟於事,我們至少需要二十枚,不如直接去往角鬥場打探一番。”
金巧月這時候忽然轉過身來,“什麼二十枚,你不用?既然帶你進來,便不會虧待了你。”望著眼前微微瞪目的美婦,餘有時心中一陣複雜,獨自深處陌生葬沙鎮之時,便是她給了自已痛苦與難言的一晚,也是她第二日端來了填飽肚子的美味飯菜。
平日和她言語,也總是被調戲,被捉弄多些,可是與自已利益安危相關,她又似乎格外慎重分明。
金巧月總是以一種複雜的難以去簡單概括的行事風格,在餘有時身邊玩鬧著,認真著,也讓他微微錯愕不解著,混亂著。
瞪他兩眼,而後似又不屑多說一般就快速轉回身去,餘有時也只能望著她那豐腴有致的身影,默默接受了這一款待。
金婉星也對此並無異議,回頭看向典當鋪一眼,“這銅燈我姐妹二人得來不易,進入古城的前幾日便在盡力準備著。傳言中,沙城遺留古物在城中尋求機緣之時,或有大用,但具體如何使用卻並無說法。
尚且不論老闆所言虛實,只怕這沙月釀,十枚沙幣的分量要比我們之前猜想還要重上幾分。但也當如此,終究不是人人能有機會在祭祀中得益的。
既然現在典當行之不通,我們便留著銅燈,或許後面在其他地方能有大用。”
餘有時聞言,點點頭:“沙月釀分甲乙丙三等,沙城機緣百年難一遇,自是那甲等,去拼一番最好的機緣。只是不知角鬥場又是何種情況了。”
“去瞧瞧便知,姐姐我一出手,這沙幣還不是手到擒來。”放棄了典當想法的金巧月,此刻似乎已經不再抗拒角鬥場出手了, “你就跟著姐姐享福吧!”
三人又往附近的角鬥場趕去,路上餘有時沒有忍住好奇,向金巧月開口問道:“這銅燈並非極小之物,一路上見你並未攜帶,方才怎麼就突然拿出,而後又悄然收起不見了。”
金巧月聽後向他不安分的眨了眨右眼,一副小女生的姿態,言語卻又是恢復她的妖婦本性,“你猜猜,姐姐把它藏哪了?”
餘有時假裝沒聽見她的回答,也假裝自已沒問過這個話題,轉過頭來不再看她那讓人心癢的表情,端端正正向前趕起路來。
金婉星在一旁不禁莞爾,金巧月還纏著餘有時讓他猜,“猜一猜嘛,猜對了有獎勵哦,你也可以來摸摸看,看看姐姐藏哪了?你看看哪裡最鼓囔囔的。”
餘有時知道自已真敢上手的話,一定會被妖婦狠狠收拾捉弄一番。便眼觀鼻,鼻觀心,精心凝氣,充若不問。
好在一旁的金婉星替他解了圍,“姐姐別鬧了。我們進入古城之前,還曾去拍賣行競得了一個儲物玉佩,可以收納東西,你所見的銅燈便是收納在裡面。”
“這玉佩這般神奇,怕是不便宜吧?”
“即便是我們所得這個收納空間僅有半間房的小型儲物玉佩,也耗去了我和姐姐數年的積蓄。修行之物,皆是在凡俗難以承受的代價。”
已經快要臨近角鬥場,金巧月不再嬉鬧,“此次古城開啟,其內機緣還未顯露,多多準備些總是好的,儲物之物,關鍵時刻也能有大用。”
而後餘有時便見這妖婦站在角鬥場的門口,輕輕說道:“小有時,你的那份沙幣,姐姐替你拿來,事後你可得記得償還才是。”
雖然餘有時已經做好了在關鍵時候被妖婦榨乾的心理準備,但此刻見到這番情況,心間卻又是一陣說不出的感受。
畢竟任何與生死有關的玩笑,都遠不是語言表面那般簡單,那般輕描淡寫。
“先了解一番角鬥場的規矩吧,若是困難,我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沙月釀其實無關緊要……”
言語還在口中一半,金巧月已經邁著修長雙腿,進了角鬥場那裝飾有各種古怪獸首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