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白清冷的眸子看向白衣,淡淡問道:“問的太多了,白衣。”

白衣看了安慕白一眼,“你多為自已掂量一下吧,你自已的身體都不愛惜。”

安慕白卻是道:“已經回不了頭了,白衣。”

白衣離開前掃了一眼黯然神傷的安慕白,自從這小子遇到伊從靜,就變的讓人陌生……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切都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在白衣走後,安慕白又把常青叫了進來。

對著常青道:“把獄一叫回來,未來的十個月他服侍夫人。”

常青在聽到這個名字時,眼中明顯一愣,主子這是……誰不知道獄一當時在暗獄與夫人關係最好。

而且獄一現在的任務……

常青猶豫了一下,“主子,獄一還在執行任務,還未回來。”

安慕白深邃的眸子微閃,手指微微敲動著,聲音卻滿是空靈,“讓暗一去接替他的任務,獄一回來。”

常青微垂的頭,不敢抬頭看安慕白,獄一和暗一、兩人負責的任務完全不相同,而且獄一的武功,他現在更想說的是,安慕白之前把獄一送到暗獄第九層級,獄一竟然活著出來了,這說明獄一 的武功現在應該是極高的……

安慕白常青還待在原地不動,微微蹙眉,冷聲道:“怎麼?還不去。”

常青立馬作揖應聲,走了出去。

*

西域皇族

巖煙兒看著她的兄長巖州。

“兄長,你說修延……還記得我嗎?”巖煙兒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滿是期待又帶著一絲擔憂。

巖州看著自家小妹,從小就對那安慕白念念不忘,都已經十年過去了,他可是記得安慕白為娶那個妾室鬧的滿城風雨,他當時就封鎖了訊息,不讓你傳入小妹的耳中。

喜歡那女子又怎樣,不還是礙不住那女子身份低下,只要安慕白是皇族,他的婚約始終都是不自由的,讓他娶煙兒,還是他的福分。

他的手撫著巖煙兒髮髻,正色道:“我家煙兒這樣好,他一定記得你的。”

巖煙兒激動的“嗯”了兩聲。

而此時,安慕白以及其餘四個殿下並列站在一起,身後跟著很多侍從侍女。

在看到西域的馬車越來越近時,安慕白和二殿下對視了一眼。

大殿下在馬車到面前時,帶著眾人行禮作揖。

巖煙兒在眾多人中,透過馬車窗簾直接就看到了安慕白,在她想要撩開馬車門簾下去的時候,巖州拉住了她,“煙兒,要矜持。”

說完之後,他看巖煙兒坐了下來,便先先一步下馬車,接著伸出手。

巖煙兒把手落在巖州的手掌上,眼睛卻是悄悄的看向安慕白,在看到安慕白並沒有看向她時,眼底盡是失落,握著巖州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巖州察覺到她的異樣,眼神掃過安慕白,心中冷哼,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想到地下王都的邀請,安慕白娶了自家小妹之後,斷斷是不會欺負小妹的,他想他應該要與地下王都的人見上一見了。

二殿下毋弘淵見狀,用胳膊肘輕輕捅了捅安慕白。

安慕白這才看向巖煙兒。

巖煙兒對於安慕白看向她,雖然眼睛中並未愛意,但是心中卻滿是希翼,她和修延哥哥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了,對於突然的賜婚,會有牴觸也是正常的。

她的修延哥哥小時候那麼喜歡跟她在一起玩,現在她回來了,修延哥哥一定還會喜歡她的!

安慕白對於巖煙兒看他的眼神,並沒有躲開,只不過眸子很是清冷。

毋弘淵瞅了安慕白一眼,這小子現在是連應付一下都不願意了。

等到一眾人走到大殿之內,已經等候多時的官員看著幾位殿下還有西域皇族的公主和大皇子。

安慕白等人站立在兩旁,西域皇族的公主和大皇子則是站在前面。

眾人紛紛對著皇上行禮作揖道:“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皇上的眼眸深不見底,深邃的眸子掃了一眼安慕白和巖煙兒。

皇上最後的目光看向了巖州,“此次和親乃是兩國的友好的象徵,五殿下。”

安慕白則是緊抿雙唇,微垂的頭眉頭皺起。

深深的呼吸一口氣,似是放棄掙扎一般上前,“兒臣在。”

巖煙兒看著這樣的安慕白,眼底滿是擔心,她的修延哥哥怎麼了……是當真對她厭惡至極,不想娶她,礙於皇命才接受她的嗎?

但是她為了跟修延哥哥見面,努力了十年,才換取了和親的資格……

皇上看著這樣的安慕白,眼中滿是不在意,只要娶了人就好,至於安慕白他是否情願,都不重要。

於是他開口道:“五殿下與煙兒公主的親事便定在下月中旬吧。”

皇上說完還不忘刺激一下安慕白,接著道:“五殿下覺得日子如何?”

話音落下。

在殿上的人,有知道安慕白當時娶伊從靜時間的,眼中滿是震驚,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不敢猜測皇上為何會選這個時間點。

安慕白麵上如常,但是心中卻是苦澀無比,這人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下月是他迎娶……

“兒臣自當聽父皇的。”安慕白波瀾不驚的回答。

巖煙兒卻是看向安慕白,見他應下,雖是知道安慕白是聽從皇命娶自已的,心中酸澀的同時又很開心。

皇上見安慕白應下,便看了一眼眾大臣,“愛卿們,今日還有要事要奏嗎?無的話,就退朝吧。”

在殿上的大臣,哪個不是人精,皇上這話明明就是趕人,就是再有要事,也得給憋著。

皇上掃視了一圈,對著身邊的太監擺擺手。

太監立馬吊著嗓子高喊道:“退朝。”

眾大臣在聽到後,紛紛快步結伴趕緊離開,比平時快的那不是一點啊。

大殿下、三殿下、四殿下對著安慕白道了喜之後,便也快速離開了。

二殿下毋弘淵則是輕輕拍了一下安慕白的肩膀,也離開了。

巖州走的時候,對著安慕白不可察的哼了一聲,眼看著自家哥哥對安慕白有芥蒂,巖煙兒眼含哀求的看向他,“皇兄~”

巖州頓時收回視線,歪向一邊,帶著人也走了出去。

整個大殿之上,驀然只剩下安慕白和巖煙兒兩人。

安慕白抬步就要走。

“修延哥哥,當真是……對我一點情意都沒有嗎?”巖煙兒聲音帶著顫音說道。

安慕白神情淡淡,轉過身看著巖煙兒,靜靜道:“煙兒,有些時候,錯過就是錯過。”

巖煙兒身子一個踉蹌,一下子沒有站穩。

安慕白蹙眉,但還是伸手要扶住她,只不過卻是疏離的抓著她的胳膊,巖煙兒卻是另一隻手落在安慕白的腕上。

安慕白看向她抓著的手腕處,黑眸微閃,快速收回手,見巖煙兒站穩後,他便要轉身離開。

巖煙兒眼中閃過不甘心,從後面環抱住安慕白,聲音更是帶著哭腔,“修延哥哥,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是那個時候我拋棄了你,我不該跟家人走的。”

“不該讓你一個人待在那地方。”

安慕白看著搭在他腰間的手,伸手把巖煙兒的手扒開,淡淡道:“你當時並沒有錯。”

相反我還得感謝你,要不然後面他也不會遇見伊從靜。

巖煙兒只覺得安慕白的話,就像冰錐刺向她的心臟,瞬間無法呼吸。

就在安慕白一隻腳踏出大殿門檻時。

巖煙兒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在西域皇宮裡存活下來,當然不可能就是一個無知的待出閣的女子,剛剛那一瞬,她把到安慕白的脈……

“修延哥哥,可是中了蠱蟲。”她這話帶著篤定,只因她同時還是西域的用蠱高手,她敢說第二,沒人敢認第一。這才是她最後在危機四伏的西域皇宮活下來的原因。

安慕白的腳下的動作一頓。

巖煙兒見狀,連忙說道:“煙兒可以幫修延哥哥壓制蠱蟲的痛感。”

她說完滿是期待的看著安慕白的背影。

只見她說完,安慕白不疾不徐道:“我會娶你,但是別的……我給不了你。”

巖煙兒看著安慕白離開的背影,眼中不再是單純的樣子,從眼底升起來的狠毒,使得她周身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哪還有剛剛柔弱乖巧的樣子。

修延哥哥,只能是她的!

*

安慕白回到府上,就聽常青說,獄一在書房等他。

安慕白平靜的眸子沉了下來,對著常青作了一個不用跟上來的手勢,向著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