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白下馬車後,就看見盧緣惜拉著伊從靜,之後弓著腰捂著肚子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伊從靜那邊看到安慕白出來,眉頭微微皺起,她扯了扯被盧緣惜的抓的袖子,她可沒心思看她們新婚夫婦在一起,並且她沉著眸看向盧緣惜,可真會裝!

倆小傢伙跟著孃親離開,也沒有看爹爹,她們可是知道爹爹沒有救弟弟,還把她們關起來,她們一點也不喜歡爹爹。

安慕白看著伊從靜和兩個小傢伙離開的背影,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刺痛,在看著捂著肚子滿是希翼看著他的新夫人。

他微微皺眉,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看了盧緣惜一遍,正常難受,抓著肚子的手應該會凸出青筋吧。

看著她拙劣的演技,他掃了她一眼,直接說道:“既然身體不適,那就讓府上的大夫看一下吧。”

話音落下。

便不再看盧緣惜一眼,帶著常青向著書房的方向走去,現在書房裡應該還有一個麻煩的人在等著他,他可沒功夫陪她演戲。

盧緣惜捂著肚子的動作一頓,待看到安慕白走遠後,氣憤的站直身子,直接附在侍女的耳邊說著一些什麼。

只不過在說完之後,侍女眼中露出驚恐,更是不確定的問道:“小姐,你真的要這樣做啊?”

盧緣惜卻是點點頭,眼中的陰狠更是沒有掩飾,她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安慕白來到書房後,果真看見毋弘淵正悠閒地坐著,搖著手中的扇子,看見他進來,抬眼看向他,更準確的來說,是看了他雙手一眼。

語氣更是有些衝的說道:“你的手,最好就是如你說的那般,完好如初。”

安慕白沒有理會他這句話,“奴鬼城探的怎麼樣了?“

聽到這個,毋弘淵立馬坐正,正色道:“你還別說,你之前果真猜的不錯,那些人搶平民的女兒,在裡面流通買賣,還有的更是直接設計各種罪名,逼得人家賣女。”

“但是往上探的話,就夠不到了,根本就不知道誰在護著他們,經營這樣的營生,明明之前都是懲罰罪臣的地方。”

說到這裡,毋弘淵停頓了下來,看著安慕白越發暗沉的眸子,好奇道:“要不是你這次讓我去查,根本就不會發現這些,你接下來怎麼辦?”

安慕白卻是看向他道:“等人,等那個人可以了,我們就行動。你現在先派人盯著。”

毋弘淵有些看不懂安慕白了,有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一開始以為安慕白讓他查這個,是為了報復回去當時欺負伊氏女的人,現在?

於他問道:“你不會是真的想推翻那裡吧?”

安慕白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似乎在說,你覺得呢?

毋弘淵有些語氣發顫的警告道:“安慕白,我現在猜不透你,但是你如果真的想推翻哪裡,聽我一句勸,早些放棄,那是不可能的,連父皇和宮家當初聯手都對付不了那個地方。”

安慕白幽深的眸子暗沉了幾分,起身拍了拍毋弘淵的肩膀,“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連累到其他人的。”

毋弘淵猛地推開他,驚恐道:“我是這個意思嗎?明明是……你明知道不可為而為之。”

只不過在話音落下之後,他注意到安慕白被推開後,手竟垂了垂,他眉頭皺起,要伸手去碰安慕白的手,被安慕白不著邊際的躲開了。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一些。”

毋弘淵離開後,常青從外面走了進來,作揖道:“相爺,新夫人的侍女出去了,去了凌楠巷。”

安慕白看向他,微微蹙眉,“她去哪裡幹什麼了?”

常青猶豫了一下,說道:“見了吏部尚書的庶子程啟。”

話音落下,安慕白的幽深的眸子滿是冷意,“你看真切了?”

常青點點頭。

瞬間安慕白的周身的空氣冷了幾分,更是半闔著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繼續盯著,什麼時候新夫人與他見面,什麼時候通知我。”

常青在看到安慕白那個笑意的時候,後背發涼,他已經好久沒有看見主子這麼笑了,直接心中為那個新夫人默默地燒了三炷香,只希望她下次脫胎,離主子遠一些。

傍晚時分,安慕白在盧緣惜這裡用餐,盧緣惜滿心歡喜,更是嬌柔地說道:“相爺,奴家還不知相爺的飲食喜好,就讓廚子都準備了一些。”

說著她往安慕白的碗中夾了一道落蘇,示意安慕白嘗一嘗。

安慕白狀似無意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如果之前他還沒有懷疑過她,但是現在?他看著上面全是他喜好的素食,沒有一道葷腥,這倒是是稀奇了,她是怎麼知道的?

眼底的晦暗又沉了幾分,但面上卻是淡淡道:“今日處理公務繁忙,中間吃了一些東西,現在還不是很餓,夫人,你先吃。”

“我還有公務要忙,夫人可今日早些休息。”

說完抬腳就走,給盧緣惜來了一個措手不及,她看著安慕白已經走出屋子的背影,對著身後的侍女春冬說道:“程啟哥哥怎麼說。”

侍女春冬附在她耳邊說道:“小姐,程少爺說你回門那天在你們老地方見。”

盧緣惜聽到這裡,看著已經遠去的安慕白,要得到安慕白的心思,又篤定了幾分。

而安慕白在出了盧緣惜的院子,轉身就向著伊從靜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