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戲劇性反轉

貝洛伯格。

下層區。

布洛妮婭的突然離去加快了地火的行動。

娜塔莎以最快的速度調動地火，爭取趁上層區內亂之際開啟上下的通道。

可同樣是由於上層區的混亂。

與下層區聯絡的人難以傳遞資訊。

每一方的人都在爭分奪秒。

這就導致，在娜塔莎甚至還沒安排好下層區的一眾事宜時。

布洛妮婭已經返回了地下的機械聚落。

“布洛妮婭？星、小三月，丹恆，什麼情況？”

娜塔莎是在機械聚落看到的消沉的布洛妮婭，以及列車組三人。

史瓦羅也在，旁邊跟著克拉拉。

娜塔莎尚不得知，地上發生了什麼。

因為桑博傳信，並帶她過來的。

“咳咳，那個，娜塔莎，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星站了出來。

因為布洛妮婭有些精神內耗。

或者說渾渾噩噩。

娜塔莎沉吟片刻，說：“壞訊息。”

星兩手一攤：“壞訊息是：娜塔莎，已經結束嘞。”

“可可利亞將所有犯下罪孽的貴族全部殺死，上層區的內亂結束了。”

娜塔莎神色平靜。

儘管這意味著下層區錯失了良機。

“那好訊息呢？”

娜塔莎透過這幾天的相處也瞭解了星。

她現在能嬉皮笑臉開出玩笑，說明事情並不壞。

星邪魅一笑：“好訊息是，布洛妮婭說，可可利亞將會放開上下層區的管制，從此以後，下層區的人可以去地上生活了！”

娜塔莎眉頭皺的更緊。

她可不認為這是一個好訊息。

沒有經過流血的勝利是虛假的勝利。

下層區的人絕不認為可可利亞會是什麼好人！

更不會認為她要大發慈心！

只會想到這是陰謀！這是詭計！

這不怪下層區的人。

因為可可利亞的所作所為，註定他們難以理解、難以接受。

因為，付出代價的，是他們。

這個理由，足矣。

“誒？娜塔，你怎麼不開心呀？”

星撓撓頭。

看著娜塔莎沉思，也不由狐疑。

難道自已理解錯了？

這不是什麼好訊息？

星扭頭瞅了眼三月七。

眼神在說：軍師，你怎麼看？

“讓我來吧。”

布洛妮婭打起精神，直面娜塔莎，這早晚會是她的職責，她堅信這一點。

當然，她也不會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

布洛妮婭走到娜塔莎的面前，和她對視。

“娜塔莎，不管你是否相信，母親......不，大守護者大人的確會解封下層區。”

“真相很殘酷，大守護者大人放棄了下層區，又縱容上層區的貴族，現在的罪犯欺壓民眾，都是為了今天。”

布洛妮婭看向星、三月七、丹恆。

笑容苦澀。

“貝洛伯格等待了七百年的奇蹟。”

“大守護者大人為了等待這個奇蹟，選擇犧牲大部分人，下層區的民眾成了代價，我不會否認大守護者對下層區的傷害，但我清楚，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貝洛伯格的存續。”

娜塔莎點頭：“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下層區的人民都是代價，對嗎？”

布洛妮婭只覺得嗓子發乾：“......對。”

娜塔莎依舊平靜：“問過下層區的民眾了嗎？他們同意嗎？他們就這麼簡單的被代表了？”

布洛妮婭沉默。

娜塔莎繼續問：“我們怎麼會知道不會有下一次？”

布洛妮婭依舊沉默。

於是，娜塔莎說：“所以，當被放棄的我們燃燒自已時，你們又憑什麼阻止呢？”

布洛妮婭低著頭：“會死人的，會死很多的人！”

娜塔莎點頭：“當然，我知道，想參與這次行動的人很多，他們也知道。但這無關乎對錯，無關乎立場。我們想要的，是將心底的火，連帶著自已一起，燃盡！”

“所以，這就是我沒有選擇你的原因。”

冰冷的聲音突兀響起。

正如寒冷在此時加劇。

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融合了星核的可可利亞，出現在了機械聚落！

布洛妮婭瞳孔一震：“母親！”

星彷彿見了鬼一樣：“可可利亞！”

三月七眨巴眨巴眼：“咱沒看錯吧？”

丹恆眯著眼，長槍在手中凝結：“星核的力量......”

史瓦羅簡單粗暴，將克拉拉護住。

至於桑博？

桑博趁著幾人對峙，正在偷偷摸摸溜走，準備處理姜曜啦！

娜塔莎看向可可利亞，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了槍炮，這便是她的回答。

“你的確是一位不錯的領袖，但你被拔苗助長，沒有積累沉澱。你無法為孱弱的貝洛伯格帶來生機。”

“正如你們準備的犧牲一樣，毫無意義。”

可可利亞氣場全開，站在制高點上對地火指指點點。

娜塔莎情緒罕見的出現波動，槍管子指著可可利亞：“我代下層區的所有人問：憑什麼？”

隨著娜塔莎的舉動，這裡的氣氛頓時凝固。

“目標威脅指數上升，這裡危險，克拉拉，離開！”

史瓦羅做出了判斷。

他認為一場戰鬥不可避免，

可可利亞神色堅毅：“我是貝洛伯格的大守護者，我們共同生活在這片土地，共同面對著寒潮與裂界帶來的危機。”

“大守護者的職責是讓子民們得以延續生存，但貝洛伯格的命運已經註定。”

“我除卻一意孤行，捨棄我深愛的子民們，別無他法。”

出乎意料的，可可利亞給出瞭解釋。

但顯然這種高高在上的解釋不能讓任何滿意。

三月七叉腰銳評：“她的語氣讓我好想揍她一頓啊！”

星深有同感的點頭。

布洛妮婭搖著頭，十分糾結，最終選擇站在了可可利亞的面前，張開雙臂，面對娜塔莎：

“娜塔莎，請不要傷害我的母親，我們有更好的選擇！”

然而，回應布洛妮婭的，並非是娜塔莎。

而是可可利亞。

可可利亞越過布洛妮婭，走上前，目光穿過機械部落的機器，抵達遠處探頭探腦的流浪者們：

“下層區的各位，我帶給了你們痛苦，我沒有資格奢求你們的原諒。”

可可利亞終究是回過頭，看著布洛妮婭。

“但，布洛妮婭，你要知道，我們一直在風雪中踽踽前行，尋找微弱渺茫的希望之火。”

“我們因裂界怪物恐懼，因寒冬漫長絕望。我們一直在尋找回家的方向。”

“犧牲在所難免，我們必須做出取捨。”

然後，可可利亞身邊陡然升騰起寒冰之力。

來自星核的力量將她高高托起。

“我親愛的子民啊，貝洛伯格的同胞們，我對你們的愛深沉又複雜，我並不認為自已做錯了，但我必須給你們一個交代！”

“就讓我們一起，迎接嶄新的未來吧！”

狂暴的風雪回應著可可利亞的話語。

白與藍交織的光芒映照其身。

最後，被冰雪覆蓋、已不是人形的可可利亞，或者說，虛妄之母，就此誕生。

突如其來的暴動讓在場所有人錯愕。

“母親？母親！您怎麼了？”

布洛妮婭眼眶溼潤，無法接受自已的母親還會變身！

這如同裂界怪物的身影似乎宣告了一個事實：可可利亞已然被星核蠱惑，成了星核的容器。

“布洛妮婭小心！她已經被星核侵蝕了！”

丹恆眼疾手快，將還想接觸可可利亞的布洛妮婭拉回在身邊。

娜塔莎、史瓦羅，火力全開。

然而這並不能對可可利亞造成哪怕一丁點的傷害。

但無論是娜塔莎還是史瓦羅，都沒有退縮哪怕一步！

直到......

“桑博！！！”

“這就是你說的站在我們這邊？！”

驚聲尖叫在不合時宜的場合與氣氛中響起。

桑博目瞪口呆的看著被自已封印的姜曜見™鬼一樣的悄然甦醒，然後一邊跑一邊喊出自已的名字和後面那句話。

字數不多，但引人遐想。

原來......我™真是小丑！

過分了啊家人！！！

老桑博我的計劃真趕不上變化了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快。

或者說姜曜卡點卡的實在是太好。

timeing俠了屬於是。

桑博臉上被一雙四十二碼的鞋子印上痕跡，屁股也被踹了一腳，狗吃屎一樣的倒在雪地。

桑博知道，完啦，一切都完啦！

酒館的家人們要看老桑博的喜劇啦！

而主導這一切的姜曜其實沒多想，他只是想找個理由以正常人的身份接洽列車組罷了。

可是，姜曜並不知道。

或者說，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小小的貝洛伯格，竟然吸引了兩位歡愉星神！

是的，在姜曜出現的那一刻起。

可可利亞身上的字據浮現，只有她一人能看到的字據出現！

於是，她記起了那天晚上。

記起了字據上的內容。

原本她的打算是容納星核，與星核一起被殺死。

但這並不保險。

她對列車組的實力並沒有信心。

萬一列車組實力不夠，她就是最後一道保險！

那位神明十多年前給她上的保險，我可可利亞不受影響！

但現在，當簽下的字據被記憶。

她很開心。

因為，姜曜會出手的！

但前提是——

殺死他！

所以，她毫不猶豫，寒冰化作的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狂奔的姜曜。

更戲劇性的是——

被史瓦羅勸離的克拉拉看到了這一幕，她是離姜曜最近的......

於是克拉拉奮不顧身，想要為姜曜抵擋這致命一擊。

最戲劇性的是——

姜曜的發聲，吸引了除開史瓦羅以外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就導致在可可利亞瞬發的攻擊下，除開克拉拉以外沒人能反應過來。

嗯？姜曜？姜曜是個人？認真的嗎？

WCNM，這不對吧，這™哪裡出了問題，我沒想走花火的劇本啊......姜曜愕然，這種展開即使是他也沒有預料到！

他當然不可能看著克拉拉去死！

索性......

就走雌小鬼的劇本吧.....姜曜無奈的加快速度，爆發出“人類”的極限，然後和克拉拉角色互換。

在克拉拉慌亂的目光中。

在星、三月七、丹恆愕然的目光中。

在娜塔莎失而復得又失去的絕望目光中。

寒冰鑄成的劍，穿透了姜曜的胸膛。

滾燙的鮮血，灑在了冰冷的雪面上。

而一片不起眼的雪花，從天空飄落的雪花，笑得嘴都裂開了。

字面意思的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