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塗山篌和防風意映的婚禮如期舉行。
塗山篌一身吉服,和防風意映並肩而站。
禮官高聲唱和:一拜天地!
鼓樂聲中,塗山篌和防風意映行禮。
人群最後方的角落裡,小夭左手扶著相柳的肩膀,右手拉著塗山璟的衣袖,踩著一個小板凳觀禮。
原著裡,塗山璟是在自己大婚前夕被篌騙走囚禁的。
她那日從塗山氏祠堂回來後就寸步不離的跟著塗山璟,差點連睡覺都想去他房裡守著。
塗山璟察覺小夭的異樣,問小夭怎麼了,小夭卻告訴他:
“我這兩日一直夢見篌約你談事情,然後你就被他騙進一個牢裡關著,他用烙鐵烙你,用狼牙棒砸斷了你的腿,用鋼釘穿透了你手掌和腳掌,還拔掉了你的指甲……總之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特別可怕!”
塗山璟覺得小夭可能只是被噩夢嚇到了,他相信大哥不會對他下如此毒手。
但小夭一再堅持,並且寸步不離的跟著他,甚至還讓相柳搬去他的房裡去住守著他,相柳居然一絲不苟地照做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但拗不過小夭,最終放棄掙扎。
只是他沒想到小夭竟如此瘋狂,連觀禮也要死死拉著他的衣袖。
還信誓旦旦的警告他:“人多才更危險,萬一一轉眼就被抓走怎麼辦!”
他正好不想在篌的婚禮上出風頭,用幻術隱去容貌,站在了人群中。
待禮成後,司儀請賓客入席。
塗山氏在大荒影響力巨大,賓客名單甚至有西炎、皓翎兩國、還有玉山的使者。
幾位使者身份特殊,他們的席位設在休息室最裡面。
四世家和中原六氏族族的席位在幾位使者的隔壁,中間隔著一道屏風。
外面則是大荒內其他氏族的席位,因為賓客眾多,從屋內一直坐到了屋外。
好奇皓翎的來使會不會是瑲玹,小夭偷偷溜到休息室的窗外偷看,發現西炎、皓翎兩國來的是她完全不認識的人。
她猜測兩國並不太看重塗山篌,只是盡到禮數,隨便派了個人前來觀禮。
玉山來的人小夭倒是熟悉,是水葒。
水葒透過窗戶看見賊頭賊腦的小夭,從休息室出來找她,然後就看見站著小夭左右兩邊的一青一白兩個美男。
水葒挑了挑眉,湊在她耳邊小聲說:“本來烈陽還託我問問你,你什麼時候回玉山,現在看來你左擁右抱好不快活,大概已經忘記回玉山的路了。”
她的聲音不大,剛好足夠相柳和塗山璟聽得一清二楚。
相柳眸光一冷,手攬住小夭的腰,一字一句問她:“小夭,烈陽又是誰?”
塗山璟臉頰發燙,想要掙脫小夭拉著他衣袖的手:“小夭,先放開我。”
小夭當然不肯放,又抓緊了些。
從水葒的視角看來,小夭就像是依偎在白衣美男的懷裡,然後還賊心不死的勾搭著另外一個。
水葒繞著小夭走了一圈,嘖嘖嘆道:“我看我還是回去稟報王母,讓王母提前給你準備嫁妝吧。”
說完,她揮了揮手,走回包間。
小夭瞬間石化。
算了,以後再解釋吧。
嘆了口氣,小夭拉著倆人準備離開,卻又撞見赤水豐隆這個大嗓門。
塗山璟今天非常低調,只在典禮最開始出現在前排。之後就和小夭他們一起縮在角落。
本來他們藏的很好,如果小夭不拉著倆人去偷看西炎、皓翎兩國的使者,然後不小心撞見豐隆的話,他們應該可以苟到婚禮結束。
現在好了,豐隆一聲:“璟,你原來在這兒啊!”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了。
小夭立即放開倆人的衣袖,站得比當年大學軍訓站軍姿時候還筆直,然後她看見人越聚越多,很不講義氣地拖著相柳就跑了。
西炎、皓翎兩國的使者,還有玉山的水葒都好奇今天怎麼沒看到青丘公子,紛紛看了過來。
三大世家的人來了兩家,除了最神秘的鬼方氏,其餘兩家的族長都到場了,他們也好奇璟今天怎麼都找不見人。
中原六大氏的曋氏、樊氏、鄭氏、姬氏、姜氏的族長也在場,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族中適齡的女眷。
赤水氏與塗山氏最為熟稔,赤水氏族長佯裝發怒:“璟,你架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來的都是長輩或者各族的嫡系親眷,實在不好失了禮數,塗山璟只好撤掉幻術走進休息室向各位賓客一一見禮。
原本塗山篌和防風意映在塗山夫人的陪同下,正與幾位族長寒暄問禮,誰知璟一來,這些人竟都把注意力放到了璟的身上。
待璟和長輩寒暄後,中原六大氏的曋氏、樊氏、鄭氏、姬氏、姜氏的女眷紅著臉圍了過來,與塗山璟搭訕。
塗山篌臉色難看,這還是他的婚禮嗎?
防風意映也黑著臉,她之前和塗山璟有婚約的時候,曋氏、樊氏、鄭氏、姬氏、姜氏的女眷哪一個不在宴會上會巴結她。
現在這些人竟然在她的婚禮上直接忽視她,轉而去勾搭她的前未婚夫。
就好像在說,嫁進塗山氏又怎樣,以前對她客氣只是給璟面子罷了。
最後還是塗山太夫人出來打圓場,塗山璟才找到機會溜了。
塗山篌冷冷看著塗山璟的背影,眸光深沉,他想起“黑蛇”的人之前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只要沒有塗山璟,塗山篌就會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