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母親偏心你就天經地義，偏心我就是不合常理？”
這句話之後，小黑蛇吐出的光球化作流光消散。
小夭還想再看一遍，但是小黑蛇搖了搖小腦袋萎靡地趴在桌上。
小夭不由嘆息，可惜不是狌狌鏡，畫面只能呈現一次。
用手指點了點小黑蛇的腦袋，小夭誇讚道：“你挺厲害的嘛，還有這種本事。”
小黑蛇得了她的誇讚，得意地晃了晃小腦袋，朝著相柳吐了吐蛇信。
相柳眼神一冷，給了它一個腦瓜崩，小夭忙護住它，說：“別欺負它，留著它以後有大用呢。”
這條小黑蛇原本是“黑蛇”的打手，小夭好奇相柳怎麼說服它倒戈的。
相柳淡淡一笑，右手拇指化作利刃劃破中指，擠出一滴精血餵給小蛇：“當然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小夭會心一笑，原來是威逼利誘啊。
相柳和小夭都不知道的是，相柳本是九頭蛇妖，是萬蛇之王，小黑蛇聽他的話，更多是出於對相柳本能的畏懼。
小黑蛇吞下相柳的血液後，脖子處泛起一圈暗色的符文，一閃一閃的很是好看。
小夭問：“這是什麼？”
相柳瞥了小蛇一眼，說：“好像是‘黑蛇’的人給它下的某種禁制。”
“能解嗎？”
相柳不以為意：“等以後抓到‘黑蛇’的人審問一下就知道了。”
小夭笑了：“黑蛇的人哪有那麼好抓？”
那幫人從上次青丘城郊樹林一別就不見了，本來還有個諸葛神醫在眼皮底下，現在諸葛神醫也死了，之後他們的人再沒出現過，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怎麼抓？
相柳冷冷一笑：“‘黑蛇’布了這麼大一個局，你說，塗山篌的婚禮他們會不會出現？”
是了，假設“黑蛇”想要扶持塗山篌當上塗山族長，搶奪塗山璟的未婚妻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會再設局搶奪塗山璟少族長的位置。
只是他們不知道塗山璟當上少族長，可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才幹，更因為他的出身。
他有塗山十二族老的支援，還有中原四大世家的認可。
塗山十二族老不必多說，當年的事情他們一清二楚，不可能支援塗山篌。
中原四大世家的小輩們雖然不知道倆人的區別，但是四大世家多年聯姻，姻親關係盤根錯節。
當年的事雖未擺在檯面上，幾大族長多少猜到一些，所以對待塗山氏兩個雙生子的態度截然不同。
長輩什麼態度，小輩有樣學樣，四大世家對塗山篌維持的僅僅是表面的客氣，實際更多的是輕蔑。
新任塗山族長，可不是誰都可以當的。
…………
那日塗山篌走後，塗山氏就昭告天下，塗山氏大公子塗山篌與防風氏三小姐防風意映的婚禮將於下月十七舉辦。
突然更換了新郎人選，天下譁然。
其他三大氏族族長本就對塗山氏之前選擇小門小戶的防風氏感到不滿，現在新郎換個人，恰好可以在族內推選合適人選，藉著去青丘塗山氏觀禮引薦給塗山太夫人。
其他收到請帖的小氏族也不甘落後，塗山氏當年能選擇防風意映，就代表塗山氏並不注重門第，他們還有機會。
如此盛事，從大荒各處前往青丘的人驟然多了起來，鎮上的客棧日日爆滿，價格翻了好幾倍。
而處於風暴中心的塗山璟，從那日起就把自己關在房中，誰都不見。
和他一樣不見人還有塗山太夫人，她把自己關到塗山氏祠堂中，每日禮佛，閉門不出，籌備婚禮的事情全權交到了塗山夫人手裡。
有族老曾擔心的詢問太夫人，新郎的人選變更會不會影響塗山少族長的人選。太夫人淡淡一句：“不過一個防風氏而已，篌兒要，就給他。但其他，不是他想要就能夠得到的。”
族老們這才安下心來。
至於塗山夫人突然的怪異，太夫人和璟不發話，其他人不敢插嘴。
轉眼已經到了十月初七，距離塗山篌與防風意映的婚禮還有10天。
小夭每日拉著相柳在青丘鎮上的市集閒逛，來的人多了以後，小鎮上多了很多賣新奇玩意兒的攤販。
比如賣蛇油膏的攤販和用蛇表演雜耍的民間藝人。
當然，最讓人稱奇的表演，還是得在仙樂居才能看到。
此時，小夭正坐在小鎮人氣最旺的酒樓仙樂居包間，邊吃鴨脖邊往舞臺上看。
大廳中央，一個一身紅衣的舞姬握著一條紅綾從空中飄然而下，有無數的紅色花瓣也在這一刻傾瀉而下。
大堂中的客人此時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不轉睛地望向她。
舞姬翩然落在舞臺中央，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她的臉上蒙著一塊紅色的面紗，只露出一雙魅惑的眼睛，勾得在場的男人們看直了眼。
小夭也看得津津有味，她啃完一個鴨脖，相柳又給她遞了一個雞爪子，小夭笑道：“好看歸好看，可惜了，有毒。”
相柳突然縮回手，把雞爪丟回盤子裡，玩味地看著小夭，“別吃了，有毒。”
小夭這才想起相柳也有毒。
她趕緊陪著笑哄他，“中你的毒，我甘之如飴。”
相柳這才把雞爪還給她。
想不到相柳居然這麼傲嬌，小夭還想再逗逗他，卻被場內的驚呼吸引了視線。
只見一條綠色的毒蛇從舞姬的袖子中鑽了出來，盤在她的肩膀上。舞姬並不驚慌，反而向毒蛇吹了一口氣，毒蛇彷彿聽懂了她的話語，緩緩地向她的手腕游去。
舞姬把手放在毒蛇的頭上，毒蛇便順著她的手臂滑下，纏繞在她的腰間。舞姬開始隨著音樂起舞，毒蛇也跟著她的節奏扭曲著身體。
小夭看開心了，跟著觀眾拍手喝彩，手上的油不小心蹭到了相柳的衣服上，相柳忍無可忍，拿出一塊手帕給小夭擦手。
這時，舞蹈已近尾聲。
和前幾日不同，蛇姬結束舞蹈後沒有立即下臺，而是小聲對主持的司儀說了幾句話。
仙樂居司儀站在臺中大聲宣佈：“各位客官，蛇姬將會在今晚現場的客人中選出一位有緣人，為他單獨跳一支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