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舞痴謝婉兒

謝婉兒是一個天生為舞蹈而生的人，身材纖細，線條流暢。走起路來，如風中的楊柳，搖曳多姿。

“柳公子，黑了，也瘦了。”謝婉兒旁邊的中年婦女，給柳秀打招呼。

“姑姑！”兩人曾經在學宮見過，知道是謝婉兒的姑姑謝九紅。

雖出身謝閥，謝九紅的打扮卻十分樸素，沒有一點門閥大戶貴婦的招搖。

全身上下，除了一根不知道什麼材質的髮釵外，沒有多餘的首飾。

且不施粉黛，乾乾淨淨素雅大方。

若因為打扮普通，就以為她在謝閥中沒有地位，那就是大錯特錯。

她在謝閥裡的地位十分獨特，甚至不低於謝閥閥主。

一直以來都是由她，伺候那位傳說中的謝家老祖。

在謝家即便是家主，想要見謝家老祖，也要經過謝九紅通傳。

“你這些年受苦了。”謝九紅拉著柳秀的手，臉上露出心疼的表情。

柳秀對於謝九紅的過度熱情，很不習慣，慌忙鬆開手，有些尷尬說道：“還好，還好。”

溫庭晚拉著謝婉兒的手：“婉兒，你們怎麼在這裡？”

“是我偶然聽說風華榜，所以要婉兒陪我過來看看。”謝九紅在旁邊說道。

溫庭晚聽到後，轉頭瞪了溫情一眼：“你看到沒，還風雲榜，真是讓人白激動一場。”

溫情鬱悶地抽了口煙，長嘆一口氣，心想：“唉，我什麼時候說過是風雲榜。”

看著婉兒，溫庭晚甜滋滋地說：“不過遇到婉兒，也挺好的。”

“唉，你知不知道，自從你們都離開學宮後，我就好無聊。”謝婉兒噘起嘴巴：“那你們現在在幹什麼？”

“要不讓她倆聊，我們先回去？”溫情小聲對柳秀說。

還未等他們開口，謝九紅先說：“難得遇上，我就先回學宮，讓你們好好聊聊。”

等謝九紅走後，柳秀直接對謝婉兒說：“我住在楊夫子府上。”

柳秀回來後，先是玉泉山事件，然後聞香閣中和段茂大打出手。

可以說是風頭出盡。

他在楊府得事，根本就瞞不住。還不如自已說出來，免得以後尷尬。

“啊！”謝婉兒聽到後馬上抽回手，明顯是被柳秀的話嚇了一跳。

柳秀是殺師案的兇手的事，早就昭告天下。現在他居然住在楊府，對謝婉兒來說，實在是太出乎意料。

溫庭晚頓時垮下臉，有些不高興：“婉兒，你也相信柳秀是兇手嗎？”

“不是，不是。”謝婉兒慌忙搖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去年經過那裡，看到已經荒廢。”

“那你相不相信柳秀。”溫庭晚逼問。

“我當然相信他。”

“你相信他是兇手？”

“不不不。”謝婉兒瞬間急了，慌忙解釋。

“好了，不逗你了。”溫庭晚抓住謝婉兒：“對了，你知道不，李蕩也回來了。”

“啊。”謝婉兒眼裡閃起光：“他這些年又到哪裡去了，是去行俠仗義嗎？”

謝婉兒是舞痴的事，在學宮裡是人人皆知。

她除了舞蹈之外，對其他事情，都不太上心。

可人越是缺少什麼，就越憧憬什麼。

潛心舞蹈的謝婉兒，也不能免俗。

這種出生在門閥大家的小姐，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安穩生活。

在那些江湖話本的薰陶下，就會對紛亂的江湖，充滿憧憬和嚮往。

在學宮時，謝婉兒的追求者不計其數，裡面有門當戶對的世家公子，也有飽讀詩書的文雅之士。

可醉心於舞蹈的謝婉兒，從不假顏色。唯獨對落魄到，連飯都吃不上的江湖遊俠李蕩，產生興趣。

“行俠仗義？”柳秀實在無法，把這四個字，和那個成天嚷嚷，要加錢的李蕩聯絡在一起。

如果現在告訴她，李蕩就是刀勞鬼，不知道會怎麼樣。

不過，謝婉兒這種大家閨秀，極有可能不知道刀勞鬼。

“婉兒，你知道夜遊神嗎？”柳秀試探道。

“當然知道，不就是二八神人嗎。當初我就覺得他們的連臂，應該是一種舞蹈。”

謝婉兒真是當之無愧的舞痴，馬上就把夜遊神，聯絡到舞蹈。

這些話對柳秀來說，完全是不知所云，天方夜譚。

倒是溫庭晚反應過來，給柳秀解釋：“她說的是，神話中的夜遊神。”

在神話傳說中，夜遊神為天帝司夜，負責鎮伏鬼魅山精。

“你們聊，我先走了。”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溫情，突然埋頭轉身，隱入旁邊的人群中。

溫情剛剛消失，柳秀就看到有一名打扮奇異的女人，出現在街頭。

她頭包青巾，身穿青色圓領大襟短衣，青色蠟染短裙。全身上下掛滿各種銀飾。

“叮噹”

“叮噹”

清脆的鈴鐺，在幾人身邊戛然而止。她最先看了看謝婉兒，又瞟了一眼溫庭晚，最後將目光停在柳秀臉上。

“哼”

女人冷笑，抬起右手，食指尖上停著一隻蒼蠅大小的飛蟲。

她食指微微上揚，飛蟲好像明白女人的想法，展開雙翅，在幾人身邊環繞幾圈後，飛入人群之中。

女人馬上跟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視野裡，原地只留下莫名其妙的幾人。

“她。”謝婉兒對這女人消失得多方向：“她的腿好細，跳舞肯定好看。”

“你這點真的說對了。”溫庭晚說：“這些南蠻人，天生都能歌善舞。”

“南蠻啊！我知道，我知道。”謝婉兒聽到關於舞蹈的事，馬上興奮起來：“聽說他們聯袂而舞，剁地為節，真想去看看啊！”

“這有什麼難的，溫家就在南嶺，你到時候來找我，我帶你去。”

溫庭晚胸脯拍得啪啪響，其實自已都沒去過，大部分也是道聽途說。

南嶺位於大夏朝南部，橫跨戌、次兩州的群山區域。

夏人將生活在群山之間的居民，統稱為南蠻。由苗民，歡兜大大小小等數百個民族組成。

“真的嗎？對啊，你們溫家在嶺南。可父親肯定不會讓我去。”謝婉兒想到這些，臉色黯淡下來。

“不行，我一定要去，到時候我先求姑姑，要她給我爹說。”

謝九紅還在豆蔻年華時，就被選中，專門伺候謝家老祖。

二十多年多來兢兢業業，沒有婚嫁。一直把謝婉兒當成親生閨女對待。

謝閥所在的沛州，離鬼谷學宮數千里路，山高路遠，可謝九紅經常來看望婉兒。

從此就可以看出，對婉兒的疼愛。

“你放心，就憑溫家在南嶺的地位，這種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溫家所在的南嶺和嶺南，一字之差謬之千里。

按照大夏的劃分，嶺南以南的區域為南嶺。並在此設郡。

可南蠻雖然沒有像狄戎一樣，和大夏敵視。實際上卻更加封閉。

南嶺之內十萬大山，裡面各種毒瘴橫生，各種毒蟲猛獸橫行。

由於歷史上發生過，夏人設計暗殺南蠻王，奪取嶺南的事。

南蠻雖名義上臣服，卻對夏人尤為敵視。

即使謝九紅真的能讓謝婉兒去溫家，只怕她去南蠻學習舞蹈的願望，也難以達成。

謝婉兒和溫庭晚兩人越說越高興，一直到謝婉兒要回學宮，才依依不捨地告別。

兩人回到楊府時，葉自菲一個人站在小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