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趙琮脊背發涼,雙腿彷彿灌了鉛一樣,每走一步都十分沉重。

對方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哪怕是在昨天,他也會把這個威脅當成放屁。

可今天他家裡什麼都沒了,錢沒了,糧沒了。

只剩下他一個人,朱陽想要暗中整死自已簡直輕而易舉。

“你什麼意思,威脅我,你心裡分明就是有鬼。”

“我心裡有鬼?呵,你可以搜,我又沒有攔著你。”

朱陽擺了擺手,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趙琮現在進退兩難,一咬牙一狠心,還是認慫了。

“朱陽,你別讓我找到證據。”

留下一句狠話,趙琮忿忿離開。

“朱公子,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那本縣也不再逗留了。”

“劉知縣,且慢。”

聞言,劉知縣停下來腳步。

“還有何事。”

“此案我也感覺十分蹊蹺,按理說大火過後,糧食金銀之物都有痕跡,現在只有一些木頭,確實不合常理。”朱陽開始分析道。

“朱公子的意思,已經能猜到是何人所為。”

劉知縣眼中閃過精光,這種案子破不了的話他會想辦法,若是能破的話更好。

這對他的仕途還是有很大幫助的。

朱陽繼續分析道,“這件事情誰做的,那要看誰最有利。

先說縣裡的幾個大家族,首先排除沈家,他們是做糧食生意的,和趙家不相沖突,利益往來自然就少。

其次就是縣裡其他官員,比如縣丞,或許他和趙家有仇,想要放火殺人滅口,不過這還需要調查。

所以和趙家利益衝突的最明顯的就是馬家,他們都佔據著縣裡肥沃的土地,肯定暗地裡又不少摩擦。

而且這次馬家還跟過來了,本來和他們沒關係的事情為啥要跟過來,裡面肯定有問題。”

劉知縣逐漸的被朱陽繞了進去,聽他這麼一分析,還真有些道理。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也不能憑靠猜測就抓人吧。”

“肯定是要搜呀,不妨去馬家走一趟,不能只搜我的宅子,馬家宅子動不得吧,哈哈哈。”朱陽笑著說道。

劉知縣一本正經起來,

“若是馬家犯案,本縣必定不饒。”

門外,趙琮一臉憤怒的走了出來。

馬安邦見對方這個樣子,肯定是沒在那小子手裡討到便宜,忍不住嘲諷道。

“要我說算了吧,這仇我看你也報不了了。”

“放屁,他殺了我們全家,我怎麼能不報。”趙琮怒吼道。

兩家沒有找到證據,只能先回馬府。

趙琮只能跟在後面,畢竟他身上沒有幾個銅板,趙府的銀票也燒乾淨了。

身上可謂是一窮二白。

此時,劉知縣也跟過來,笑著朝二人說道,

“二位這麼著急離開,我還想去馬府與老爺子一敘,既然如此算了算了。”

馬安邦一聽立馬將劉知縣迎到馬車上。

這種能接近知縣的機會他可不會放過。

幾人一路來到馬府。

馬老爺子一聽是縣太爺了,立馬大擺宴席,現在知縣來了可是好事呀。

趙府的那麼多良田現在可是好東西呀,那些地契可都是燒的一乾二淨。

要從官府手上把地拿過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呀。

那是要給縣老爺送好多錢才有機會分上一塊地。

幾人圍坐在桌子上,談笑說事,完全沒有提趙家的事情。

趙琮幾次開口全都被其他的事情引走了。

完全沒有他開口的機會。

若不是縣太爺在,馬安邦甚至都不會讓他上桌。

另一邊,朱陽和一群下人也來到了馬府。

“少爺,我大白天的我們進去容易被發現呀。”

大壯看著高高的圍牆,這種高度只能架梯子,除非會左腳踩右腳關係上天,不然翻過去就是做夢。

朱陽按著昨晚記憶裡的位置,來到他扔面具的地方。

不一會一陣惡臭傳來。

“少爺,這牆裡面可能是茅房呀。”大壯捂著鼻子道。

朱陽來回的打量,確定就是這裡了,這是這邊了,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廁所。

“大壯,快喊。”

大壯清了清嗓子,

“炊餅,新鮮的炊餅,武大郎烤炊餅。”

大壯的聲音很大,整個馬府的人都能聽見。

只不過馬府的人並不在意,畢竟來往賣吃的人很多。

唯獨感到好奇的是,這次賣炊餅的人嗓門怎麼這麼大,在屋裡面都能聽到淡淡的賣炊餅聲。

此時,門外的兩個衙役立馬心領神會,順著賣炊餅的聲音來到茅房。

按照朱少爺的指示,他們按著聲音的來源處找就行。

大壯噸噸噸的大口喝水,喊了這麼久,他嗓子都要冒煙了。

“少爺這樣真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