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烈火灼心

在那之後，卓蒼星對上喪屍便勢不可當，直到兩人來到一個經濟發達的省會城市。

由於城市人口密度高，喪屍也多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更可怕的是，城中出現了變異的喪屍。

這種喪屍速度加快，力氣變大，甚至還能與卓蒼星一樣，發出威力巨大的異能攻擊。

才剛進入佳境沒多久的兄弟倆又開始東躲西逃。

他們找到一處可供喘息的地方稍作休整，就發現物資快消耗殆盡了。

卓蒼星於是如往常一般清掃完臨時據點周圍的喪屍，就一個人離開去找物資。

只是這一次搜尋途中，他偶然發現一個正在逃命的小姑娘。

女孩不到十歲，淚流滿面，拼盡全力邁著小短腿，卻跑不過身後追著的喪屍。

眼看她就要命喪屍口，卓蒼星當機立斷，衝上前拉起她的手就跑。

女孩的手溫度燙得驚人，他握著就如同攥住了一個小火爐。

直到來到安全的地方，他才鬆開手，打量起還在不停發抖的小女孩。

在驟然放鬆之下，她已經暈了過去。

卓蒼星想了想，只能先放棄搜尋物資，先把女孩揹回了他們的臨時據點。

卓蒼雲見到弟弟揹回一個人，顯然十分意外。

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看到卓蒼星惴惴不安的神色，他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暫時擔任起照顧女孩的角色。

卓蒼星趁此機會又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帶著滿滿一袋物資回來。

只是奇怪的是，相比之前出去的時候，卓蒼星身上的衣服多了幾道破損。

有冰碴子掛在衣角，又化作水滴墜落。

卓蒼星沉默地走到女孩跟前，摸摸她的額頭，感受著滾燙的溫度，神色鬆了鬆。

而後他在兄長的輪椅前面蹲下，以頭抵住了卓蒼雲的腿。

卓蒼雲似乎看出了什麼，蒼白的手指梳過弟弟的頭髮，落在後頸上輕輕捏了捏。

沒等卓蒼雲開口問，卓蒼星就抬起頭，一股腦的把遇到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原來，他遇到了一個隊伍，那個隊伍是小女孩之前待的小隊，粗略一看，裡面都是些沒覺醒異能的普通人，全都是成年男性。

一開始他們都相安無事，直到卓蒼星聽見那些人玩笑似地閒聊——

“出行的時候帶幾個肉票，遇到喪屍就丟他們出去引開，真他爹的是個好主意！”

“是啊，就是可惜了那小妞，長大後沒準還能給哥幾個爽一爽。”

卓蒼星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一直都知道，末世來臨後，社會秩序會崩塌，可這卻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亂世下的殘酷。

求生者抱團取暖，卻依然會因為武力的不同而區分出“階級”，釋放出人性中最惡毒的一面。

這是他第一次起了殺人的念頭。

可如果他仗著武力輕易去決定他人的生死，是否又是對這種邏輯的另一種妥協？

對強者可以為所欲為的妥協，對野獸般弱肉強食的妥協。

他的內心飽受煎熬，可事實上，他並沒有猶豫多久。

卓蒼星還是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