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宇宙丹與死兆星

深夜，11點。

銅鑼灣第三街。

兩派勢力在此匯聚，寬闊的大街瞬間變得擁擠不堪。周邊店鋪早早關門，臨近的車輛遠遠看到入口處的陣仗，紛紛繞道而行。此刻，街上除了OCTB（有組織犯罪及三合會調查科）的警察，便是洪興與東興的黑幫成員。

“等會兒一開打，我們就往那邊撤。別傻乎乎衝進去，知道嗎？”陳眾生著吸管，低聲叮囑，“錢都拿了，站在這裡給陳眾生掙個面子就行了。”

陳眾生默不作聲，瞥了眼街道盡頭停著的黑色豪華轎車，隨口應了一聲。

陳眾生欲再說些什麼，前方忽然傳來一陣謾罵，緊接著雙方混戰在一起，場面一片混亂。黑幫分子們個個熱血沸騰，氣勢洶洶，看似威猛，實則多數只是虛張聲勢。真正的精銳，不過十幾名陳眾生的心腹親信。他們命運相連，近來嚐到了甜頭，戰鬥力空前高漲。

烏鴉這邊情況類似。其他人則心照不宣，正如某位大佬所說：“為了每月那幾百塊錢，何必豁出命去？”

“走走走！”陳眾生掉吸管，轉身向旁邊巷子跑去。陳眾生面不改色，緊隨其後。這樣的撤退他們已經演練多次，事先早已規劃好了路線。

然而，預料之中的意外還是發生了。

轟！

撤退途中，陳眾生一腳踢飛，上半身栽進了垃圾堆。

陳眾生停下腳步，抬頭看去，只見黑暗中走出一名肌肉壯漢。

宇宙丹？

“你們這些小混混，還想跑？”馬軍冷笑一聲，卻沒有再動手，而是亮出警徽，大聲喝道：“雙手抱頭，跪下，別動，否則我一槍崩了你們！”

陳眾生不理他，只顧著從垃圾堆裡拽出掙扎的陳眾生

“呸呸呸！”陳眾生出口裡的垃圾，轉頭看向馬軍，哀求道：“馬警官，我們是一邊的！我是何警司的線人，今晚的事就是我通知他的！”

“你說是就是啊？”馬軍毫不理會，再度亮出警徽，“雙手抱頭，跪下，別動，聽見沒有？”

“冷靜，冷靜！”陳眾生張地嚥了口唾沫，拉著陳眾生一起跪下。

馬軍毫不客氣，將兩人銬在附近的水管上。“你們待會兒再算賬。”他咆哮一聲，走向街頭的混戰場面。

“媽的，什麼倒黴催的！怎麼偏偏撞上這煞星？”陳眾生嘆一聲，回頭說話，卻發現陳眾生不知何時已經解開手銬，驚得目瞪口呆。

“哇，安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手銬都能這樣解開？”

“以前練過縮骨功，拇指一脫臼就出來了。”陳眾生解釋得輕描淡寫。

“快，幫我解開！”

陳眾生奮起來，他知道雖然這次不會有什麼大麻煩，但剛才的倉皇逃竄肯定免不了挨一頓揍。

“那你就忍著點。”

陳眾生答應了，握住陳眾生手，輕輕一捏。

咔嚓！

骨頭脫臼的聲音響起，陳眾生得大叫，差點翻白眼。不過手銬也隨之鬆開。

“你走不走？我要走了。”陳眾生說。

……

“走走走！哎呀，扶我一把，手廢了！”陳眾生弱地呻吟，“奶奶的，還不如在局子裡挨頓揍呢！”

“要我送你回去嗎？”

作為朋友，陳眾生覺得自已有義務滿足這個請求。

“你瘋了啊？！”陳眾生叫起來，扶著陳眾生的肩膀，兩人一溜煙跑出了巷子，來到另一條街上。

這裡相對安全。

“接下來去哪兒？”陳眾生顧四周。雖已接近午夜，街道依然燈火通明，人流如織。這裡是東方之珠——香港。

“要不去找個樂子？我知道廟街的銀蛇，他路子廣，歐洲美女、日本娃娃都有，都是乾乾淨淨的。”

“多少錢？”陳眾生來了興趣。

咳咳。考慮到他正值二十多歲的青春年華，有這樣的好奇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以理解。

“三百塊一小時。”

陳眾生刻笑逐顏開。“值了，相信我，值了！”

“算了，這都快抵我一個月生活費了。你自已去吧，我要回家睡覺。”

“摳門鬼，回家自已玩去吧！”

陳眾生了個白眼，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可還沒走到電車站，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將他拖進一條巷子。

“老大，老大，有話好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陳眾生得差點尿褲子。

“你這廢物！讓你去送貨，你不是找藉口就是裝病。老子的錢這麼好拿嗎？”一個梳著油頭、滿背紋身的男子帶著幾個馬仔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被銬住的陳眾生“最後一次機會，一批三號貨，你去賣了，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不是我不想去，飛哥！那片是韓琛的地盤，我去了晚上就得沉屍海底！”

陳眾生嘶力竭地哀求。

“你怕他不怕我？”飛哥兇狠地瞪著他，“你要是再敢拒絕，我讓你家破人亡！”

“飛哥……”陳眾生想求情，但飛哥根本不聽，朝手下使了個眼色，轉身就要離開。

看著周圍馬仔的動作，陳眾生了。“好好好！我去，飛哥！我去！”

“這就對了嘛！”飛哥滿意地笑了，轉身接過一個馬仔遞來的塑膠袋。“拿著，賣完以後有你一份。”

“謝……謝謝飛哥。”

陳眾生可奈何，只能乖乖接過包裹。

“滾吧。”

“哦哦。”

等他消失在視線中，一名馬仔問：“這小子要是跑了怎麼辦？”

“盯著他。”飛哥叼著煙，冷冷地說，“等他開始交易，打電話報警，舉報非法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