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之心裡的想法消失:“你要是想見我可以隨時回這裡。”

鬱澄只是微笑,不說話,到達鬱澄家裡以後,倆人互道再見。

沈念之開車離開,只有鬱澄心裡知道,不會再見了。

鬱澄走進家裡,將包放下,走進浴室開始卸妝、洗澡,出來後鬱澄吹了吹頭髮,最後看了一眼放在梳妝檯上的全家福,看了一眼這個自已住了許多年的家,最後選擇去廚房開啟了煤氣,就這樣穿著睡裙,靜悄悄地躺在沙發上,身上還蓋著媽媽生前最喜歡的毯子。

數天後,沈念之下班回家突然想起去買一下鬱澄家附近那家店的滷鴨腿,正好去看看鬱澄,畢竟她父母去世了,現在正是需要人陪的時候。

沈念之去買滷鴨腿順便給鬱澄買了一袋,他都已經能想到待會小鬱老師看到自已會有多麼開心了。

沈念之將車停在鬱澄家小區附近。周邊擠滿了人,警戒線繞了單元樓門口一圈,沈念之心裡泛起了一絲不好的想法,沈念之故作鎮定詢問了一個老太太:“奶奶,請問一下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哎喲,年輕人別提了,這家人真是可惜的喲,不久前,一家三口出車禍去世了,這次這家的大女兒又自殺了。”

聽到這個訊息沈念之的大腦似乎是嗡了一下,可沈念之仍然抱著一絲希望:“這家的姑娘叫什麼,多大年紀,您知道嗎。”

“好像是叫什麼鬱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說到這裡,老奶奶便回家裡做飯了。

沈念之手裡的滷鴨腿,那一袋還沒來得及送給鬱澄的滷鴨腿,終究是再也沒有希望送到鬱澄手裡了,因為沈念之手裡脫力灑在了地上。

沈念之將車開回家裡,一路上沈念之的車上都放著那首鬱澄生前最喜歡的《我懷念的》,沈念之腦中閃過無數畫面,那時,他和鬱澄才二十歲光景,他的車上總放著一些RAP音樂,當時的鬱澄坐在後排,總說他車上的音樂吵,沈念之有次直接說:“那你想聽什麼,我來放音樂。”

鬱澄倒也是不和沈念之客氣,直接說:“放孫燕姿的《我懷念的》”

沈念之雖然嘴上說也就一般般,但此後的每一次送鬱澄回家,沈念之都會播放那首《我懷念的》,鬱澄每次都說:“懂事哈,小夥子。”

每次沈念之總是賤兮兮地回覆:“我就等你暴富了,我的姐”

“那等我暴富了,你來我家入贅哈。”鬱澄每次凝視回去。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歌曲難免哽咽。

沈念之回到家裡,明明以前也是自已一個人在家,今天的家裡倒是格外冷清。

沈念之剛從冰箱裡拿出啤酒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

“不是說今天回家吃飯的嗎,怎麼沒見你人?”沈念之不知怎麼回覆。

“媽媽,今天臨時有事,你和爸爸先吃,我就不回去了。”

畢竟自已今天的心情也不適合回家。

沈念之葛優癱在沙發上,腦子全是和鬱澄最後一次見面時說的話,“你要注意身體,注意安全……”

此時,他心裡全是自責,如果當時自已能夠看出她的不對勁就好了,如果自已能夠阻止這場意外就好了,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

酒瓶落地,房間空空蕩蕩,只留下一句:“鬱澄啊鬱澄,心心念念你這麼多年,你從來都不知道。”

也許是上天有眼,這句話讓在空中飄著的鬱澄的魂魄聽見了,鬱澄看著爛醉的沈念之好想抱抱他,卻只是撲了個空。

自已這些年心盲眼盲,眼裡只有考研和葉淮安。

葉淮安家裡。

得知鬱澄自殺的訊息,舒華好像鬆下了一口氣:“這樣,這場車禍的真相就沒有人知道了。”“這是四條人命,你那天為什麼不讓我把真相說出來!”葉淮安眼角都是紅的。

“你衝我叫什麼,這件事情隱藏起來固然對我家是好吧,你別忘了,我們兩家是商業聯姻的,這件事情對你家也是好的呀。”舒華將權衡利弊表現得淋漓盡致。

葉淮安說著便往門外走去,舒華說著便阻止葉淮安:“你幹什麼!”

葉淮安只說了句“鬆手”便離開家裡。

……

鬱澄模模糊糊睜眼,看著熟悉的裝潢,有些迷茫,怎麼閻王殿和自已家裡一樣。鬱澄大腦還沒清醒,耳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鬱澄,你怎麼還沒起來,今天是你開學報到的日子,你再不起來該遲到了。”

鬱澄有些疑惑,但還是去開啟房門,看到自已媽媽的那一刻,鬱澄真的沒崩住,雙手捧住媽媽的臉,反覆摩挲:“媽媽,沒想到我們母女倆這麼有緣分,在地府還是一家人。”

鬱澄媽媽一把拍掉鬱澄的手:“你這傻孩子,在幹什麼呢。大早上的,說什麼胡話呢,該不會是發燒燒壞腦子了吧。”

鬱澄腦子一轉,想起了媽媽剛剛說的話:“媽媽,你剛剛說報道,什麼報道。”

“這孩子,怎麼回事,今天是正月初七,是你開學報到的日子的啊。”鬱澄媽媽有些疑惑,但想起自家女兒一貫就是這麼忘事的性子,倒也是沒有多想。

鬱澄跟隨媽媽來到餐廳,腦子依然是一團漿糊,看了眼客廳裡的檯曆,這正是自已考上省重點的次年。

鬱澄想到這裡,腦子冒出了一個有可能但好像又不太可能的想法:不會是自已重生了吧,但這不會是小說才會發生的事情嗎,怎麼會發生在自已身上。

思及此,鬱澄忍不住激動起來:上天眷顧,讓自已有機會重活一次,那自已一定要比上輩子好,一定不要讓自已家裡重蹈覆轍。

鬱澄剛在大腦裡把這個件事情捋清楚,爸爸又在催促自已上學了。

鬱澄背上書包,坐在了後座,後座也坐著鬱溪,也就是鬱澄的妹妹,看著比自已小七歲的妹妹,鬱澄有些動容。

鬱溪終於張口:“你還不上來,你在那站著看我不如在車上來看我,不然咱們要遲到了呢。”

時隔多年,鬱澄聽到妹妹犯賤的話語,也不懟她,只是笑笑。

這下倒是給鬱溪整不會了:“今天你怎麼回事,怎麼還知道讓著我?”

鬱澄拖腔:“我是姐姐咯,讓著你就讓著你咯。”

這句話,不僅讓鬱溪震驚了,還讓自已的父母都震驚了。

鬱澄半晌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自已地15歲的鬱澄,不是25歲的鬱澄,不應該是是這樣的反應。

鬱澄靈機一轉:“我就是隨口一說,你怎麼還當真了”

鬱溪點點頭說:“姐,這才像你,我還以為你被鬼上身了呢。”

鬱澄有些心虛地縮縮頭,鬱溪開起玩笑:“不會真是被鬼上身的吧。”

“去你的”隨後氣氛就活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