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站在原地紋絲未動,強大的氣場讓人望而生畏。

他只輕輕伸出一隻手便接住了這用盡全力的一掌,如微風拂面般輕鬆。

祺卻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力量反噬,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了遠處的牆上。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身體的劇痛讓他無法動彈,越來越多的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紀殊途為何派一個廢物過來?果然,廢物只會跟廢物打交道。”

“你!”

祺怒目圓睜,死死盯住君臨。

“你膽敢侮辱王上!”

君臨不願多看他一眼。

“滾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本君活的時間長,不代表快死了。難道他認為,派幾個蝦兵蟹將過來,便能絆住本君不成?”

黑夜中的祺死死握住了拳頭。

君臨侮辱自已事小,侮辱王上事大。

他恨不得立馬衝出去將君臨撕碎,奈何自已只有無能狂怒的份兒。

他不屑的冷哼一聲,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

“這次你還算立了大功。”君臨對肩頭的小食說道。

“看到帝君突然昏過去,可嚇死小食了呢!虧得中招的是帝君,小食沒事!”

君臨的臉突然陰沉下來。

“不是啊,帝君,說著玩的,你別扔了小食!”

正是這一言點醒了君臨,他忽然意識到什麼。

方才的紫色煙霧或許沒有那麼簡單。

若是煙霧發散,恐怕自已連帶小食會一起中招,可如今小食卻安然無恙。

果不其然,這些人顯然是早有謀劃。所有的一切皆是衝著自已而來,唯有自已能夠看到方才的術法。

自已先前亦中過幻術,輕而易舉便能化解,卻不像此次一般,陷入頗深。

君臨回想幻境中的種種。

倒是有種……被催情的感覺?

現下只是自已的猜測。只能繼續深入探查,找到方才給自已施法的食人鬼一族加以考證。

不知走了多久,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終於到了內獄,關押重犯之地。

魂衛皆畏畏縮縮的開啟了大門,不敢反抗。

君臨放眼望去,一排排堅固而冰冷的牢房映入眼簾,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遠遠地,他看到其中一間牢房裡,一個黑影正蠕動著,看起來有些古怪。

他湊近一看,那鬼竟然在啃食人的殘肢!

實在是令人作嘔!

不過正巧,自已如今要找的便是食人鬼。

他三兩下劈開牢房的門,走了進去。

“食人鬼一族,還是如此噁心。”

那隻鬼聞聲回頭看了看。

“你誰啊,別打擾本大爺我進食。”

一把長劍迅速飛到食人鬼面前,抵住他的脖子。

“想死便直說。”

那鬼大驚失色,連忙停下動作,慢慢轉身朝君臨跪了下來,兩隻眼睛死死的盯住脖子上的那把劍。

“哎喲,您才是大爺!您行行好,我就是想清清靜靜吃個東西,不是故意冒犯您的。若是您嫌味兒衝,我不吃了還不行嘛!”

君臨沒有理會他的辯解,自顧自的問起自已的疑慮。

“食人鬼術法中,有一術,施法時紫煙四溢,吸入可使人致幻,你可知?”

那鬼眯縫著眼睛,想了想。

“好像……是有這麼個術法。”

長劍又離他的脖子近了幾分。

“知,還是不知?”

“大爺!小鬼我在此被關押了五百多年,我們族人是否造出新的術法,我不得而知,亦不敢向您保證啊!”

君臨只是想聽一個結果,而他卻一堆廢話。

“五百多年……你的壽命亦將至,我便送你一程吧。”

君臨剛想讓他灰飛煙滅,那鬼連忙制止。

“等等,大爺,我還沒說完!雖說我在此關押了五百多年,新術法我無從得知,可古術我還是清楚的。方才您說的這個,或許是襲煙術。”

君臨冷了冷臉。

“接著說。”

“這術法一次單隻針對一人,若是中招,則會利用催情之效,將人內心所渴求的東西,化成幻境,使人深陷其中。”

還真讓自已猜中了。

不過,人內心所渴求的東西?

簡直胡扯,自已渴求的怎麼會是女人?

定是跟現如今自已想要找到雪千棠有關,因而幻境中才會有她的存在。

那鬼臉上猶猶豫豫的神色,引起了君臨的注意。

“你可是還有什麼未曾告知?”

“不是,大爺!我怕說了您會生氣啊!”

他怎麼會生氣。他可是從小到大鮮少生氣的冷臉怪物。

“但說無妨。”

“催情之效不單單針對幻境有效果,對肉體亦是……每月會發病一次,大爺您需要及時解毒才是!”

老鬼嘿嘿一笑。

君臨現在沒有心情搭理他,只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原來如此,蝦兵蟹將都是幌子,而重頭戲便是這襲煙術!

紀殊途抓住了他不近女色這一點,來玩弄他。

“可有破解之法?”

“我們一族未曾考慮到此術的破解之法。一般我們捕獵時才用此術,中術之人深陷幻境,會直接進入我們的腹中……”

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自已果真要……

君臨自嘲的搖了搖頭。

不對,自已怎能輕而易舉放棄希望。

雪族之人醫術高超,定會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