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畔在屋脊上慢慢挪動著屁股,向五娘滑了過去。雙手抱住了她的麥色小腿,整個身子、臉都貼在上面,口裡叫著:“五娘,我害怕。”,心裡卻是美滋滋的。

五娘低頭看了他一眼,小腿一甩,將他摔到斜屋頂上。

胡小畔嚇了一跳,急忙抓著瓦片又向五娘爬去。

“你再湊過來,我就把你踢下去。”五娘警告道。

胡小畔趴在瓦片上不敢再往上爬。

五娘居高臨下問道:“你,以後想做什麼樣的人?”

胡小畔一愣,顯然被她的問題震住了,他重生至今還未思考過如何重過自已的一生,前世為生活奔波,是金錢的奴隸,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做的是平常人的按部就班,被所謂的正確道路推著往前走,實則是任由無可奈何的現實擺佈著,他從未改變,害怕改變,沒有選擇,只是工作生活的傀儡。

五娘看著他的眼神,知道他真的在思考著什麼。

“一個以天下為已任的義士?”

“一個快意恩仇的江湖浪子?”

“或是去到廟堂裡追名逐利做個權傾朝野的大官?”

“亦或是成為那坐擁天下財富揮金如土讓人豔羨的大富翁?”

“還是什麼都不做的閒雲野鶴?”

胡小畔呆呆看著她,聽著她的話,就像是在許願一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小時候多少人都想當科學家,但是你想,它就一定會實現嗎?

他不禁說道:“五娘,你說的這些好像都跟我沒關係。”

這次換五娘呆住了。

“那你長大想幹什麼?”

胡小畔看著他。

“我,只想活下去!”

“而且活得儘可能久一些。”

“因為早死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五娘一個踉蹌,從屋脊上摔了下去。

一瞬間她又飛了上來,整理了下亂髮,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你好好坐著,我教你什麼是御獸之道。”五娘清了清嗓子說道。

胡小畔不再趴著認真坐了下來,兩人四目相對。

這可以說是他對這個世界最感興趣的部分,不然這好像古代人的生活毫無樂趣可言。

“絕大部分人都會在開脈後開始吸收天地靈氣。”

“再用身體聚集的靈氣衝擊自身五處隱門,隱門裡會藏著一隻獸,那便是你的伴生靈獸。”

“靈獸也會隨著主人一起成長,日後成長為某個級別的御獸師。”

五娘不緊不慢的說著,胡小畔完全聽不懂,多少次想打斷她,又找不到時機,看她頓了頓,他立即發問,“靈氣是什麼?”,“隱門在哪裡?”,“是每個人都可以覺醒獸靈嗎?”,“獸靈是自已挑的嗎?”…

五娘皺起眉頭,抬手止住了他,“你急什麼,一天吃不成胖子,你想撐死自已嗎?”

胡小畔不再敢出聲,只是依舊一眼期待的看著她。

“靈氣這東西玄之又玄,誰也講不清它是什麼,怎麼來的。”

“就像空氣一樣你無時無刻不在呼吸著,但你看見過它嗎?只有離了它,你才察覺它的不可或缺。”

“空氣,是你生存離不開的東西,那麼靈氣,就是你修煉離不開的東西!”

“沒有靈氣,人怎麼能一下跳到房頂?”

胡小畔脫口而出,“內力,是內力沒錯吧?”

五娘一頓,“噢,這個詞還挺新穎。”

沉思半會微微搖頭,“不是內力,應該是外力,就像是有一股天地之力託著你上來的。”

“實力的多少取決於你的身體能勾連多少天地之力。”

“就像一堆金山就擺在那裡,就看你能拿多少。”

胡小畔恍然大悟,原來這個世界的修行和武俠小說不同,是另一個門道。

“那三爺教我打拳是為什麼?”他有些不明白。

“開脈!”五娘鄭重答道。

“不能開脈,怎麼吸收天地靈氣,你身體要成為一個契機,用來勾連外界,與大千世界融合相通,這樣你才能御使靈氣。”

胡小畔點點頭,“意思是自已要變成一個抽氣泵。”

五娘見他好似懂了,走過去,把手抬起伸到他身前。

“注意看我的掌心。”

只見五娘纖細的手心裡,一個漩口慢慢形成,一股氣流向裡面鑽去。

“手放上來,感受一下。”五娘繼續說道。

胡小畔將小手懸放在五娘手心上,一股股暖流從他的指縫中穿過。

“我感覺到了,好暖和。”他興奮的說道。

五娘微微一笑,“這就是靈氣。”

“你盤腿坐下,試著感受它,捕捉它。”

胡小畔依言盤坐,閉上了眼睛。

嘴中卻是問道:“那隱門又是什麼?”

一個拳頭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專心感受靈氣,還未開脈,後面的你就沒必要知道了。”

說完一陣微風颳起,五娘又是消失不見。只留胡小畔一人盤坐在屋頂上。

夜涼如水,他不自禁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又沉下心來去感受這所謂的…靈氣。

第二天,老二照常將他叫醒,他發現自已已經睡回到了床上,有些發懵的搓著小臉,努力的在回想著自已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走,繼續認字去。”老二拉起他。

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又被拖著去內堂裡看書,還是那本《列國志》,老二依舊簡單吩咐後又補覺去了。

胡小畔看著、看著…突然條件反射一般晨讀了起來,聲音還越來越大。

老二翻了個身,以為出現了幻聽,被子捂著頭又朝裡面轉身繼續睡,突然,騰的一下,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眼神驚恐。

連忙撞開房門,就看見胡小畔在那舉著書搖頭晃腦的誦讀著。

胡小畔被老二搞出的聲響嚇了一跳,意識到大事不好,急忙閉上了嘴。

老二神情激動的走過來死死抓住他的肩膀搖晃著,“老六,你剛剛是在讀這本書嗎?”,“難道你看得懂。”,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口水飛到了胡小畔臉上。

“二爺,你抓疼我了。”胡小畔邊掙脫他的手邊喊道。

“快說!你是不是看得懂?”老二依舊癲狂。

胡小畔怯怯的看著他,沒敢回話。

“我…我…”胡小畔支支吾吾還沒說出來,老二背後突然出現一個手刀,一掌將他放倒。

金老大揹著手站在他的身後,冷冷說道。

“又發什麼羊癲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