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處置柳姨娘

眼前的柳氏已經完全撕下了往日裡精心扮演的慈母的面具，露出了原本的嫉妒扭曲的本相，沈清婉在一旁冷冷看著。

眼前的這個女人前世敗壞她的名節，與沈薇柔一同聯合豫王害死了她的祖母，她心中原本對她充滿了恨意。但此時看她如此癲狂的樣子，沈清婉心中卻沒有多少報復成功了的快意，甚至覺得眼前的人有些可悲。

柳姨娘這一生將自已困在信國公府的後院中，為了一個男人和自已幻想中的敵人鬥了一生，和自已早逝的母親一般，都不過是可憐的人。

“那時候我遭受戰爭之苦，父母親人都在戰爭中死去，我也即將被敵人刺死，就當我準備認命的時候，你突然出現了，”柳姨娘擦了擦眼淚，“那時的你如同上天派來拯救我的神明。”

“後來我隨你回了軍營，白天你去征戰，晚上我們就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談天說地，討論戰亂結束後的美好生活，是多麼幸福的一對神仙眷侶。”

“沈郎，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那一刻。至少那時我們之間只有對彼此純淨的感情，充滿了美好和幸福。沈郎，你還記得嗎？”

柳姨娘沉浸在過去故事的美好中，她眼中滿是懷念，也試圖用這種方法喚起沈應淮對過去幸福時光的回憶。

沈應淮在柳姨娘的聲聲泣訴之下，也不由想起了在戰場上遇到柳姨娘時的驚豔和觸動，那個柔弱的女子陪他度過了征戰沙場的那段時光，也是那時他真心想攜手共度一生的人。

“我如何能不記得……”沈應淮的眼中也流露出了懷念，“那是一段多麼美好的時光啊。”

沈老夫人見沈應淮有被打動的趨勢，冷哼了一聲，“應淮，人心都是一直在變的，莫要糊塗。別忘了剛才你懷疑是婉兒時，說過些什麼話。對待自已的親生女兒尚且能說出那些責罰，一個姨娘總不能越過了女兒去。”

沈應淮的臉上有些尷尬，他自然是記得自已方才有多麼的義正言辭，也記得沈清婉方才看向他的眼神。

但方才柳姨娘說的那些話確實打動了他，再加上眼下柳氏的樣子實在是讓他狠不下心來。

沈應淮抿緊了唇，“可柳氏畢竟為我育有一女，又是一時衝動才做錯了事情，也是因為一時糊塗才如此針對婉兒……母親，是否可以寬恕些許。”

沈老夫人被沈應淮的態度氣得臉色鐵青，“執迷不悟！真不知你被她灌了什麼迷魂藥，竟像是喝壞了腦子。已經忘記了這巫蠱娃娃是何等陰狠之術嗎？”

“你瞧瞧這兩個娃娃的樣子，也不難看出她對你們父女二人有多麼的怨恨，如此狠毒之人，你還敢將她留在身邊嗎？”

沈應淮的臉色一變再變，柳氏撲在他的腳下，“沈郎，我只是一時糊塗，絕無此等狠毒之心啊。”

沈清婉見狀臉上浮現一股嘲弄之色，“父親還是要考慮清楚，今日柳氏還只是做了幾個娃娃，若不能得到懲戒，來日興許就是在飯菜裡下毒了。真到那時，可謂是防不勝防，說不準到那時我們父女二人就要在黃泉路上相見了。”

沈應淮被沈清婉的一番話說的面色鐵青，被柳氏的苦肉計迷惑的頭腦也逐漸清醒。

他閉了閉眼睛，狠心的拂開了柳氏抓著他的手，沉聲道：“母親說的有理，此等陰狠毒辣之人的確不應該再留在我沈府中。”

“來人，將柳氏拖下去杖責三十，發賣出去，永世不得回府。”沈應淮扭過頭去不再看柳氏。

“父親不要！”沈薇柔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姨娘體弱，杖責三十會出人命的！”

沈薇柔見沈應淮面色冷硬，不為所動。她轉頭看著面色蒼白的柳氏，腦中瘋狂思索如何才能將其救下，突然靈光一現道：“父親，惠妃娘娘已經放話說有意讓我做豫王殿下側妃，只是現在年紀尚小，想要兩年之後再正式下定。”

“如今若是我信國公府出了此等醜事，沒說惠妃娘娘還會不會許我去側妃之位，只怕連姐姐的婚事也會受到牽連。”

沈清婉挑了挑眉，沈薇柔這句話倒是說的聰明，學會如何拿捏沈應淮的心理了。

沈應淮果然看了一眼柳氏，口中的話終究還是留了一絲緩和的餘地，“罷了，那便改為杖責十下，發配到鄉下莊子上去靜思已過吧。對外就說上山去替老夫人祈福了，也好全了我信國公府的顏面”

沈老夫人冷哼一聲，對沈應淮的處理感到有些不滿，“此等懲罰未免有些過於便宜了這毒婦，也罷，既然你有意給她留個情面，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不過這發配到哪個農莊上，又由何人看管，便由我來替你安排了吧。”

“至於這祈福一說，我也是受不起的，對外就說突發疾病，暴斃而亡了吧。”

沈老夫人警告的看了一眼沈應淮和柳氏，“免得有心之人，來日又藉著什麼事情捲土重來。我的兒子和寶貝孫女兒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害的，既然敢做這種事情，就定要付出相當的代價才行。”

柳姨娘此時已經是面色灰敗，老夫人今日這話一出，就算是斷了，她來日再回信國公府的希望。哪怕來日沈薇柔真的做了豫王側妃，又如何能將一個已經病逝了的母親接到自已身邊呢。

她仰頭大笑了幾聲，自已雖留得一條命在，但已與死了無異。

柳姨娘看了跪在一旁的沈薇柔一眼，口中的嘲諷之語終究是嚥了回去，“妾身認罰，任憑老夫人處置。”

如今她已經敗了，但還是要為自已唯一的女兒考慮。日後在這府中沒有了自已的庇護，這個傻丫頭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全自身。

柳姨娘目光怨毒的看向沈清婉，若不是這個賤人，自已也不會落的這個地步。

她的目光又轉向如姨娘，只覺得這麼些年，如姨娘扮豬吃老虎，今日竟然和沈清婉站到了一個陣線上。若早知如此，她就應當早早的弄死她，讓她去和姜凝那個賤人作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