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沈老夫人的眼神卻落在了劉仙師的身上，這人進府之後目的如此明確，將人直接便領進了錦繡堂中，身上必定有些蹊蹺。

沈老夫人審視的目光在柳氏和劉仙師的身上來回流轉，柳氏此時身上已經被冷汗浸透，一雙眼睛來回亂轉，心中瘋狂的想著如何才能將自已與沈薇柔將這場禍事中摘出去。

“老夫人，這事是妾身上了這個江湖騙子的當。”柳氏想要撇清自身，“這等江湖騙子，還是將他早早的趕出府去吧。”

劉仙師見柳氏竟然如此不講仁義，當即就氣的鬍子都飛了起來，“休要血口噴人，若非你苦苦相求，貧道怎麼會來蹚這道渾水？”

沈清婉只覺得眼前這一場戲看的果真叫人舒心，但她前面費心鋪墊了那麼久，又怎麼能讓柳氏如此輕巧的將事情揭過？

“祖母，孫女兒覺得柳姨娘這話說的倒是有些偏頗了。我看這個劉仙師也算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雖說他沒能找到父親精神不振的原因，但您看，他這不也是發現了些其他的腌臢東西嘛。”沈清婉上前扶住沈老夫人，用手撫了撫她的胸口，幫沈老夫人順了順氣。

“我想著也許是這個娃娃的怨氣過重，擾亂了劉仙師的法術也說不準。”沈清婉眼睛轉了轉，“不如就再給這位劉仙師一次機會，讓他再看看這府中還有沒有其他害人的物件兒如何？”

劉仙師本以為自已要被趕出府去，那柳氏就能光明正大的賴掉答應他的百兩紋銀的報酬了，此時見沈清婉這麼說，自然打蛇隨棍上。

“正是正是，貧道方才確實感應到這府中有兩股陰邪之氣，只是大小姐院子中的這股看上去更加強勁，故而才先帶著大家來的這邊。”

如姨娘低咳了兩聲，上前對沈老夫人和沈應淮道，“老夫人，老爺，妾身倒是覺得這劉仙師方才已經看錯過一次了，再看的話，想必真實性也有讓人有些信不過。”

劉仙師神色一僵，正要反駁。

如姨娘卻話鋒一轉，“妾身前些日子常常抄寫佛經為老爺和老夫人祈福，讓人送去時常與廟中的小師父打交道，正巧前兩日小師父也說見妾身派去的丫鬟身上似有黑氣纏繞，許是在府中沾上的。”

“妾身聽聞也是擔憂的緊，今日一早便派人去請小師父過來看看了，如今相比人也快要到了。妾身想著，且不說劉仙師的本事是不是真的，咱們將小師父也請來，若他們二人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那豈不是更能說明問題嗎？”

沈應淮思索片刻，覺得也有幾分道理，點頭同意了。

沈老夫人更是無所謂，反正現在已經夠亂了，再亂上幾分也無妨。

很快，小師父便被如姨娘的丫鬟引路到了花園中，如姨娘將方才的事情大致向小師父講述了一番，那小師父是個脾氣好的，也並不覺得此事有什麼冒犯，從善如流的向眾人行了個佛禮，“阿彌陀佛，眾位施主，那我們就開始吧。”

劉仙師本就是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的角色，此時見有了對比，心中難免心虛，額頭都微微冒汗了。

小師父默唸了幾句佛法，很快便道：“阿彌陀佛，依貧僧所見，穢物此時在靠東面的位置上，隱隱還有木氣，那宅子的主人想必名中帶木。”

沈清婉“撲哧”一聲，難得主動的看了一眼如姨娘。這個如姨娘倒是對她的胃口，主打一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方才劉仙師用名中帶水來指代她，如今小師父就用名中帶木還回去。

“那劉仙師如何說呢？”沈清婉眼中含笑地看向劉仙師。

劉仙師此時背後已經緊張的被汗液浸透了，他顧不得沈薇柔和柳氏給他瘋狂使得顏色，只覺得自已若不跟著那個和尚說的說，怕是下一刻就要被揭穿了。

他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強作鎮定，“貧道測算的結果，與小師父的相同。”

“哈哈，那倒是巧了。”沈清婉一拍手，“父親，那我們就去二位大師說的院子中看看吧，興許能有些別的收穫呢？”

沈應淮已經被今日的鬧劇弄的頭昏腦脹，冷冷的看了一眼柳氏，“那就去看看吧。”

就如同方才柳氏說的一般，這府中的主子，不僅只有沈清婉名中帶水，也只有她柳春嵐名中帶木了。

眾人又跟著前往柳氏的院子中一通搜查，居然在院門處碰到了方才前去探查娃娃主人的徐媽媽。

徐媽媽見眾人來了此處也有些驚訝，忙上前見禮。

“徐媽媽，你怎麼在此處？”沈應淮揉了揉眉心問道。

“回老爺，奴婢是順著那娃娃的線索一路追查來的。”

沈清婉開口道：“那正好，方才二位大師也說這院中許是有什麼異常，既然大家都到了這裡，不如我們就一同進去看看吧。”

她笑著看了看柳氏，“想必姨娘清者自清，也不怕我們進去看什麼吧。”

柳氏只得咬牙忍下，“那是自然。”卻不動聲色的向自已的貼身丫鬟使了個眼色。

沈清婉眼尖，一下便看見了柳氏的小動作，“柳姨娘，方才你們去搜查我的院子的時候，我的人可都是安安分分的站在院外等待的。如今到了你這裡，你是不是也應當避避嫌，讓你的人都撤出院外等待呀？”

沈老夫人冷哼了一聲，“柳氏，讓你的人都撤出去，免得一會出現了什麼說不清楚。”

柳氏向沈應淮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卻被沈應淮無視了，只得咬碎了一口銀牙，點頭同意。

眾人進院後便開始分頭行動，徐媽媽自然是從娃娃下手，徑直帶人去了杞柳閣的庫房，其餘人自然是跟著二位大師前往尋找另一件“穢物”所在之處。

“方才是小師父先說的答案，那這次不如就讓劉仙師先說說具體在哪裡吧。”沈清婉提議道，“也好給劉仙師一個表現的機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