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丫頭並不懼生。

囡囡伸出一根圓潤可愛的指頭,指向那黑臉男人。

“囡囡知道你是誰!”

“哦?”

黑臉男人眉頭一挑,心裡不免洋洋得意起來。

看來,自已在落月灣一帶,已經算是小有名氣,連這姍姍學步的小丫頭都聽聞了“荒古盾帝”的名聲!

囡囡沉思了一下。

“嗯……你就是爹爹說的大煤球怪!”

聞聽此言,黑臉男人臉色更黑,比煤球還黑。

“你才大煤球怪!你全家都大煤球怪!”

“吾乃荒古盾帝!”

“是護佑此落月灣一方的真神,速速跪下虔誠叩首!”

說著,還扮出一副極其兇惡的模樣,死死盯著倆手中攥著貝殼的小丫頭。

倆丫頭無動於衷。

囡囡看向念念,念念又看向囡囡,各自眨巴著

“這個大煤球叔叔好奇怪喔,幹嘛要讓我們給他磕頭?”

“嗯嗯!他好像爹爹嘴裡說的腦纏!”

“我們還是不要理他惹,要不然我們也會變腦纏嘟!”

“好!”

倆丫頭繼續悶頭撿著貝殼。

囡囡看見黑臉男人腳底下還踩了一個大貝殼,很是禮貌地開口:“腦纏的大煤球叔叔,把你的jio挪開好不好,囡囡想要那個貝殼。”

“好……好好。”

黑臉男人也很有禮貌,連忙挪開腳。

看見囡囡撿起那塊大貝殼,這才反應過來,自已居然被兩個小丫頭給忽視了!

而且,她們還說自已是“腦纏”!

這位“荒古盾帝”,並不知道這個字眼是什麼意思,但絕對不是什麼用來夸人的。

“喂喂喂!倆小屁孩!”

“能不能尊重一下老子?!”

“老子是看見你們倆年紀小,要不然把你們全部都給吃了!”

黑臉男人又擺出一副兇惡模樣,咧著一口大白牙,與他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

念念這下被嚇得手中貝殼散落一地。

囡囡立馬把念念護在身後,揚著小臉也扮出一副倔強模樣。

“哼!你是大煤球壞叔叔!走開!”

“呵……再說一遍,吾乃荒古盾帝,是護佑落月灣一方的真神,只要你們願意下跪虔誠叩首,吾絕不為難你們,而且保證你們每天都能撿到各種各樣的貝殼,如若不然,便將你們吞入腹中!”

荒古盾帝,乍一聽像是一方大能。

實際上,就是在海里修煉成形的烏龜王八精……

向來是在落月灣一帶,捉弄附近城鎮的居民百姓,以各種手段恐嚇外加忽悠他們信奉自已,從中獲取到人族的信仰之力用以修行突破,但卻沒有真正去傷害一條人命。

此刻也是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倆丫頭粉撲撲地小臉上充滿警惕,小腳丫子漸漸後退。

說怕倒也不怕。

就感覺是個大壞人!

那邊的屋子當中,許承宣停止了手中敲敲打打的工作。

縱然還隔著數十丈距離。

那雙深邃瞳孔的視線投射而來。

這王八精只覺得倆丫頭出奇的可愛,正好閒來無事,拿她們尋尋樂子。

恰在此時,忽感一股凌冽殺氣襲來!

黑臉男人的行為舉止瞬間僵直,目光直直地與許承宣的視線進行交匯。

“好……好強的殺氣!”

當看到許承宣緩緩走來,黑臉男人只感覺到渾身骨頭都快軟了。

他在落月灣海域修行了數百年。

很清楚,朝著自已走來的這個男人,能夠輕而易舉地捏死自已!

幾乎是轉瞬之間,他就已經來到咫尺跟前。

先是將兩個丫頭護在身後,那雙猶如利劍般的目光,直刺心房。

咕咚……

黑臉男人嚥了下口水,拔腿就想逃回海里去。

就在這時,許承宣忽然有了動作,但卻是把倆丫頭摟在身前。

下一瞬,天際一聲巨響,他媽閃亮登場!

“轟隆!”

一道極其洶湧的雷霆雷霆,重重劈在所謂的“荒古盾帝”身上。

這王八精瞬間倒地抽搐,根本維持不住人形,迅速回歸本象狀態。

變成一個碩大的墨龜匍匐在地。

附近有一處茂密的椰子林,許承宣看了過去。

只見沈青溪一臉陰冷地走了出來。

剛剛那道天雷,是她放的。

地上的王八精瑟瑟發抖,心裡正在無聲哀嚎。

“蒼天啊!”

“落月灣什麼時候來了這兩尊煞神!”

“老子好歹修行了數百年,在他們面前這龜殼就跟貝殼一樣脆……嗚嗚┭┮﹏┭┮!”

他扭轉腦袋朝著身上的龜殼看去,

已然是瀕臨支離破碎的狀態。

現在別說跑了,只求這兩尊大神別再出手了。

沈青溪步步上前,剛準備開口厲聲質問。

結果,許承宣卻捷足先登,搶先開口。

“你是不是眼睛有毛病?看不到兩個孩子還在這裡?用動靜這麼大的術法,把孩子嚇壞了怎麼辦!”

兩個丫頭還真沒被這王八精嚇到。

倒是被天雷嚇得夠嗆!

都在許承宣懷裡埋著腦袋捂著耳朵,始終不敢把臉轉過來。

沈青溪見狀,朱唇微張,略有愧疚。

好像剛剛是有點沒注意到倆丫頭的感受……

面對許承宣的捷足先登,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許承宣懷裡的兩個小丫頭被天雷的轟隆聲震得耳朵發鳴,這才敢逐漸轉過頭。

她們沒看到發現剛剛的壞煤球叔叔。

只看到壞姨姨來了,還多了一個大烏龜!

念念和囡囡都很是興奮。

“爹爹!念念想騎那個大龜龜!”

“囡囡也想騎!”

許承宣寵溺一笑。

“好。”

只見許承宣手中飄出一縷氣機,侵入龜殼之內,上邊的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好。

主要是上邊被天雷劈出裂痕,不修復好會割倆小丫頭的屁股蛋。

這王八精確實挺大,足夠兩丫頭坐在上邊。

無需許承宣開口,它主動馱著倆丫頭在附近爬行,還不敢走太遠……

許承宣還好說。

那娘們,是真會下死手啊!

倆丫頭和這烏龜精玩的不亦樂乎,也給二人創造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場合。

許承宣淡聲問道:“去辦事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沒去,你帶著囡囡和念念離開,也不告訴我去哪,我無論如何都得跟著!”沈青溪直白道。

許承宣嘴角微挑,戲謔一笑:“你跟著有什麼用,大不了再搬。”

“你!”

沈青溪一時語塞,臉色漲紅,咬牙切齒地又吐出幾個字。

“你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