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個家遲早要完
聖女留下閨女,不知我乃極天魔尊 東方燿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許承宣帶著兩個孩子,坐在院子裡,看著那隻水桶飛到天上,好久都沒落下。
念念驚得張大了小嘴,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搭著涼棚,兩眼朝天上張望。
“爹爹,那水桶去哪裡了啊?是不是飛到月亮上去了?”
囡囡也說:“是呀,姨姨是打算把我們家的桶送給爹爹說的嫦娥仙子嗎?嫦娥仙子也看上我們家的桶了?”
兩個孩子越說,沈青溪就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青溪,你好歹是瑤池仙宮的聖主,能不能像點樣子?打個井水,都能讓兩個崽看笑話。
許承宣也沒好氣地說:“也不知道那桶會掉到那個地方,可千萬別砸著人,否則罪過就太大了。”
沈青溪聽了這話,沒辦法,只好飛上天,去追那隻桶。
最終將桶帶了回來。
許承宣看見桶上有血跡,吃了一驚,微微皺眉:
“真砸到人了?”
“沒有。”沈青溪有些臉紅,“砸死了兩隻路過的大雁。”
“多麼無辜的兩隻大雁。”許承宣連連嘆氣,“飛那麼高都能被桶砸死,你剛才提水到底使了多大力?”
沈青溪知道他故意陰陽怪氣,是想趕走自已,不免惱羞成怒,瞪了他一眼。
但錯確實在自已,沈青溪還是隻能忍著。
想到無辜遭遇飛來之禍的兩隻大雁,她也覺得愧疚,就先念了兩遍道經,超度了兩隻大雁,讓它們亡魂能轉生到有福人家去。
“爹爹,什麼是大雁啊?”念念兩隻明亮純淨的大眼睛裡,盡是迷茫與好奇。
“對啊,爹爹,大雁是什麼?能吃嗎?”
“喏,爹爹畫給你們看,你們就知道了。”
許承宣拿來紙筆,畫了大雁的模樣。
兩個瓷娃娃看了,四隻眼睛都發起光來,兩隻小手捧著圓圓的小臉。
“哇,這就是大雁嗎?爹爹,好可愛啊。”
“是呀,像我們家的大白鵝,這麼漂亮,姨姨為什麼要砸死它?姨姨真的好壞啊。”
沈青溪聽到這些話,更加額頭冒汗。
之後,沈青溪又按許承宣教的,去擠牛奶。
那奶牛被她擠得嗷嗷亂叫,一陣猛踢,虧得她身手敏捷,才沒被踢中。
之後,那奶牛像被狼攆了,發瘋似的掙脫了韁繩,衝出院子,尋覓自由的空氣去了。
許承宣感覺十分頭疼。
“沈青溪,你擠個奶怎麼也用那麼大勁?你想把我的奶牛掐死嗎?”
沈青溪一臉茫然:“我看你剛才示範,好像也用了不小勁啊,奶牛出奶房都變形了。”
“那出奶房本來就軟,稍微用點力,不就變形了?”
“我……我頭一次,哪裡知道這些……”沈青溪表情有些無辜。
“所以你就使勁擠?你要不要用同樣的力道掐掐你自已,看看是什麼感受?”
“謝天謝地,你這次總算沒用上修為,不然我那奶牛,現在也已經魂歸九陰了。”
兩個小傢伙見自家奶牛逃走了,也癟著小嘴,哇哇大哭起來。
“嗚嗚嗚嗚,爹爹,牛牛跑了!念念再也喝不到香香的牛奶了。”
“嗚嗚,爹爹,我以後怎麼騎牛牛啊?牛牛沒啦!嗚嗚嗚嗚……”
念念抓著許承宣的衣袖,淚眼汪汪地說:
“爹爹,快把這個壞姨姨趕走吧,囡囡的衣服被她弄壞了,現在牛牛也被她趕跑了,再這麼下去,我們的家就要完了。”
囡囡也哭著說:“是呀,爹爹,你不趕她走,她就要像對待牛牛那樣,對待囡囡啦,囡囡不要,嗚嗚嗚……”
“不哭不哭,有爹爹在呢,爹爹會保護你們的。”
許承宣被哭得一個頭兩個大,不停哄著兩個小祖宗。
他看著罪魁禍首,冷臉說: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把牛追回來!”
沈青溪身為舉世尊崇的仙宮聖主,幾時被人這樣呼來喝去,本能地怒氣上衝。
但看見兩個心肝哭成那樣,又覺得內疚、慚愧不已,只能忍著怒火,乖乖出門去找那愛好自由的奶牛去了。
就這樣,幾天過去了。
沈青溪不但沒有如她所願,搞好跟兩個崽的關係,拉近和兩個崽的距離。
反而,兩個崽現在看她,就像看見了老鼠,十分的嫌棄,懷疑她就是來自已家搞破壞的,對她越來越遠離。
這樣的情形,讓沈青溪心頭苦悶,十分沮喪。
但她更不肯放棄。
她一定要讓兩個寶貝疙瘩,心甘情願叫她孃親,親近她,喜歡她。
不過,眼下肯定是來不及了,只能等下次。
“我要去跟宗門的人會合了,過段時間,再來看囡囡,念念。”
兩個孩子都在屋裡睡回籠覺,許承宣獨自站在門口,臉色冷淡。
“不送。”
沈青溪冷冷盯著他。
“你可別忘了你之前承諾的,帶她們搬去海邊後,要把新住址傳輸給我。”
“我說到做到,不用你提醒。”
“那樣最好。”
沈青溪祭出飛劍,騰空而起,飛向了遠方。
看著沈青溪的身影消失在天邊,許承宣的心緒頗為複雜。
他躲了兩年半,沒想到,還是沒躲過這個女人。
躲她,不光是怕她搶走孩子,怕她把兩個小傢伙又送走,也不光是忌憚她要殺自已滅口,免得暴露出堂堂仙宮聖主,已非處子純潔之身的事實。
也是因為,想到當初那荒唐而狂亂的替人解毒的經歷,許承宣就覺得心情煩亂。
他不想再見到沈青溪這個人,不想和這個人有任何牽扯。
這既不是因為那一夜的特殊接觸後,對沈青溪產生了什麼心動和好感,也不是因為對方對自已的無情,而覺得自已被看輕了,覺得不爽。
許承宣自已也很難理清,這種煩亂情緒的起因是什麼。
也許,是因為他既不想再見到沈青溪,卻又期望和沈青溪有一個相對和睦的關係。
他雖然也覺得,當初沈青溪也是非自願的和他有了那荒謬的一夜,對他有所怨怪,雖不講理,卻也合乎人情。
但他始終覺得,自已並沒有對不起沈青溪,自已當時也是被瑤池仙宮逼迫的受害者。
沈青溪就算不感激他,也該對他客氣禮貌,好聚好散,而不是這樣冷漠甚至怨怪。
沈青溪這種態度,加劇了他對當初的戒毒經歷的壞印象,連帶著,他對沈青溪也感覺到有些厭惡、牴觸。
何況後來又得知,她想打掉孩子,拋棄孩子,這種厭惡和排斥就更加深了。
可從另一方面說,沈青溪畢竟是兩個小傢伙的親生母親。
許承宣當然期望和孩子生母能夠有一個相對和諧、友好的關係。
這樣即便不是夫妻,良好的父與母的關係,也能給兩個小傢伙帶去良好的氛圍,給她們更多愛的滋養,帶給她們更多的幸福、快樂。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她們誤會自已是從樹上掉下來的。
這種既想遠離沈青溪,又想與她有個良好關係的矛盾訴求,或許就是自身煩亂心緒的根源。
許承宣無法處理這種煩亂,也不懂得到底該怎麼面對沈青溪,才算正確。
他只有更加遠離,更不想看見沈青溪。
所以剛才沈青溪說的不錯,他其實真的很想帶著兩個小傢伙,偷偷搬去海邊,不把去向告知沈青溪。
但理智和道義,終究還是讓他剋制住了。
許承宣既然得知沈青溪當初打胎、拋棄孩子可能另有隱情,就不能輕易剝奪沈青溪作為母親,親近、陪伴孩子的權力。
自已既然已經答應了沈青溪,就只能把搬家後的新地址也告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