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拜訪

賀氏辦事幹淨利落，這邊將事情辦完便差人陪著洛兒去落英閣收拾東西搬去聽雨閣。

聽雨閣作為蕭府主母居住的地方，佔地面積甚廣，賀氏早在來之前便命人收拾出了一處極好的地方給洛兒騰出來。

東西也都從府裡的庫房裡添置了一批不錯的，此時只需要將落英閣簡單收拾一下便可以直接搬走了。

這邊賀氏剛出青玉軒不久，雨荷便忍不住的對賀氏開口道。

“夫人您為什麼對他們兩個那麼好，就算老爺吩咐下來了，您安排安排稍微上上心不就行了嗎，何必這麼大出血，您甚至還從嫁妝裡拿出那麼些好東西給洛兒小姐添置，她又不會真的對您盡心，要知道就連咱們自家的少爺都沒有這個待遇。”

“住嘴。”

賀氏直接出言呵斥了雨荷一句，頓時讓這侍女不敢再出聲。

“什麼別家的，自家的，我是如今蕭府的主母，那洛兒就是我的孩子，姐姐走的早，洛兒一出生就沒了孃親，他們兄妹二人在這府裡相依為命那麼多年，我又有多大的臉面讓小姑娘越過他哥哥去對我盡心。”

“兄妹二人都是命途多舛的可憐人，現在好不容易蕭歸有了些起色，又放心將妹妹託付給我，我自是要好好待她的，再說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要是他能有洛兒一半省心，我就去廟裡燒高香敬告佛祖了。”

談起自已那個兒子，賀氏眼裡也是閃過一絲無奈。

最後，賀氏看著跟在她身邊的眾人，語氣中暗含敲打的說道。

“這樣的話今天你說一次也就罷了，倘若以後再讓我聽到，絕不姑息。”

底下眾人皆低頭恭敬稱是。

賀氏這次收斂了一身威嚴氣質，轉身離去。

這件事情才發生不到一刻鐘，書房之中，蕭元思聽著下屬的彙報臉上帶著滿意的神色。

他向著一旁的宋老感慨道。

“當年我就是看素玉容貌性情和黎兒最像，才從諸多貴女之中選擇了她，如今看來我的眼光仍是不錯。”

他一生為權利奔波，男女情愛只有年輕的時候在蕭歸的母親慕若黎的身上體驗過。

如今年紀大了，每次回憶起當初還是會對當初他們一起度過的美好生活感到懷念。

“老爺對夫人感情甚篤，當真是難得。”

宋老語氣恭維的誇讚著蕭元思，臉色沒有因為說出這麼噁心違心的話而有絲毫變化。

蕭元思有三位妻子，但只有在稱呼慕若黎時宋老才會稱作夫人。

幾句話後蕭元思便將這小插曲拋之腦後，轉而向宋老問起了其他事情。

“流言的事情收尾的怎麼樣。”

“稟老爺，雖然藉著這一次的流言，一些對您心懷異心的人被我們除掉，但是我們的行動畢竟也受到了限制，很多在關鍵位置上的人也被隆慶帝給趁機罷免和替換。”

“為了徹底平息這一場流言，我們還主動向外扔了那麼多的替罪羊和重要資源，才把那些人填飽，經過這一場風波，我們對朝堂的掌控力怕是會大不如前，計劃可能要往後推遲了。”

宋老此時臉色凝重，蕭元思步步為營到了今天，還從未遭受過那麼大的損失。

蕭元思倒是神色淡淡，並沒有因為這些損失表現出什麼多餘的情緒。

其實計劃向後推遲對他未必有害，要知道隆慶帝那老東西可是壽命不長了，這些年來蕭元思和隆慶帝君臣相忌，暗鬥不斷，最是瞭解對方的手段。

若是哪一天隆慶帝直接龍馭賓天，幾個尚未成氣候的新帝更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了。

只是這種把敵人熬死的戰略實在無趣，蕭元思不屑於那麼做。

“那幕後之人調查的怎麼樣了。”

稍加思索之後，蕭元思關注起了另一個問題。

“這些時日，名為雲樓的殺手情報組織趁著朝廷混亂之際大規模的滲透進京城之中，只是雲樓中人行事頗為隱秘，而且武者眾多，平常都是靠著位置不定的‘暗窗’與外界交易聯絡，平日又是多在勢力最是盤根錯節的長樂坊活動，我們的人就是想調查，也是有心無力...”

說到這裡的時候，宋老不禁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不敢再去看蕭元思的臉。

“你的意思是我每年拿著海一般的銀子養著的那群暗探死士經過那麼長時間的調查，最後的結果是一無所獲，他們竟是拿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知曉我諸多隱秘的躲在暗處上不了檯面的殺手組織毫無辦法？”

“老爺恕罪，實在是他們行事.......”

宋老有些汗顏的朝著蕭元思解釋著，卻被蕭元思直接打斷。

“不必再說了。”

蕭元思在書房裡來回踱步，眉頭微皺。

最開始他不過以為這雲樓不過是隆慶帝豢養的專門用來幹髒活的地下組織而已，放出那些流言也不過是對自已的再一次打壓。

誰知道這些日子調查而來，發現這個組織遠不止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遍佈整個大乾的灰色交易市場每年從市場上吞併著海量的財富，隱秘而無形的情報網甚至連他的暗探都無法滲透，還有那些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培養出來的沉默冷血的完美殺人機器......

這是一個早已經成了氣候的隱藏在大乾陰影下的黑暗王國。

可笑這些年來他和隆慶帝那個老病虎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上斗的你死我活的，連自已的那點子家底都快被人偷乾淨了都不知道。

這一次的受挫蕭元思也認栽了，正好藉助這一次打擊讓他好好活動活動筋骨，他沉著聲向宋老問道。

“雲樓之中，可有大宗師。”

“屬下不知。”

蕭元思輕嘆了口氣，繼續吩咐道。

“告訴負責這件事的人，我再給他三個月的時間，倘若調查再沒有進展的話，按瀆職處理。”

“三族之內，皆斬。”

這邊宋老領命下去，蕭元思仍在思索著，他的直覺一直在告訴他有哪裡不對勁。

“到底是誰能夠了解我的那麼多底細而不被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