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待尋得合適的契機,我一人足矣。”此言擲地有聲,盡顯其不凡之姿,彷彿世間萬物皆難入其眼,只待那恰當的時機降臨,一人一刀,便可獨步天下,其自信與自傲,令人側目。

“沒事的,還有小七在。”薛墨並未忽視雲百塵眉宇間那一抹憂慮,為了打消雲百塵的顧慮,於是搬出了靈靈七。

老許:“小夥,你手頭這蠍子,數量究竟幾何?要知道,看那艘船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早晚會被發現啊。”

竇珏:“確實如此,我們還是按照原先籌謀的計劃行事吧。首要之務,便是探出他們的老巢,將地形佈局與敵方人數一一摸清,確保萬無一失。而後,我們再返回元帥府,將詳盡情報呈上,唯有如此,方能在大軍壓境之時,佔據先機,確保勝券在握!”

薛墨:“人數多,固然好。”

“但同樣也意味著目標的巨大,難以藏匿。一旦大軍浩蕩而來,必將驚動他們。我想,若是炸藥引爆,或是一炮轟然落下,其後果將不堪設想,屆時必將死傷慘重。”

原本,薛墨和雲百塵的盤算,就僅僅打算藉助竇珏一行人配合行動,尋覓炸藥所在。

待一切探查清楚,位置鎖定無誤後,他親自解決敵人後,讓其領兵,將這批炸藥轉移的。

沒錯,就只是打算讓其作為搬運工,搬運炸藥的,並沒有打算讓其帶兵和對面硬拼。

雲百塵沉思片刻後,提出了一個更為周全的策略:“我們何不靜待時機,待那兩艘滿船隻完成卸貨,踏上歸途之後,我們再根據其痕跡,找到他們存放炸藥的地點,捉住看管之人,問出船隻往返的時間後,再安排精銳人手潛伏四周,形成合圍之勢。待敵人一旦踏入陷阱,我們便群起而攻之。”

“這樣確實更加穩妥,但是......”薛墨頓了頓,神色有些複雜的望向兩艘大船。

“只怕來不及了......”

“何出此言?”眾人不解。

薛墨心中暗自思量,從見到船的時候,薛墨就覺得哪兒不太對,直覺此事有疑點:“我只是覺得那兩艘船的行跡與貨船之常態大相徑庭,它們絕非運送炸藥這般簡單。”

是了,薛墨越想越覺得自已分析的方向沒有問題。

“試想,若真是隻為運送炸藥,何須如此興師動眾,選用如此顯眼之船隻?再者,船上竟還裝備了大炮這等重型武器,這分明是海上作戰才會使用,而非尋常貨船。”

“大周海域,歷來以其變幻莫測的暴雨與肆虐的颶風而聞名,這使得出海捕魚極為艱難且危險。因此,漁民們大多選擇近海作業,以求安穩度日,而船隻的製造技術,也因環境的限制而未能得到長足的發展,顯得相對落後。”

“考慮到這樣的海域環境,想必那些御圖背後的策劃者,長期對大周有所圖謀,對此定是瞭如指掌。”

“他們何須大費周章?所以我猜測,他們之所以選擇派遣這兩艘完全不合時宜的船隻運送炸藥,其背後的原因,我認為不外乎兩點。”

薛墨舉起手,豎起兩根手指,眾人點點頭,等著薛墨的分析。

“其一,我推測,御圖海域有海賊出沒,就像山賊,海賊就是在海上燒殺搶掠的賊人。這些大炮是為了抵禦他們的。”

“而其二,那就是之前透過御圖的暗探,他們傳遞了訊息,比如大周將亂,打算趁機......”

薛墨的話語雖未言盡,但其中意思,眾人皆心領神會。

“若是第一種,那還好一些,可若是第二種......”

若按讓薛墨說,他的理解就是:準備開打了。

“他們行動了!”

盯梢的探子疾步而來,一語既出,眾人心中皆是緊繃如弦,迅速匯聚至洞口邊緣。

隔著一段距離,只見一群身影在月光下忙碌穿梭,他們肩扛手提,一箱箱重物自船上魚貫而下。

今夜,天公作美,不僅驅散了連日的陰霾,更有一輪皎潔的明月與稀疏點綴的星辰,雪山被照的亮堂堂的。

他們是打算晚上搬?”

“何不等到明日?倒是青天白日的看的也分明啊。”

離得太遠,完全聽不見那些人在說些什麼。

若是薛墨的分析正確,只怕留給他們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船上的箱子一箱一箱的往下搬,還有人從遠處雪山拉了幾輛板車過來。板車的前頭還有好些動物,負責拉動板車。

”那是什麼?不像是馬啊?”有人說出了自已的疑問。

“是雪橇犬吧?”

“是雪犬。”

薛墨和老許同時說道。

老許解釋道:“雪山寒冷,馬匹入不了這麼深,唯有這雪犬,體型還算可以,體力也好,在這雪山之中方可自由行動。”

常風楊一陣後怕,沉聲道:“看來,對面也並非等閒之輩,只怕早已佈下了盯梢的眼線,好方便接應炸藥的運送。幸而我們當日查探之時並非是他們約定之日,否則,我們估計早就暴露無遺。”

“我想,應當就是第二種猜測。”薛墨盯著看了會,確定了自已的猜測。

佟小小順著薛墨的目光看去,驟然間小聲驚呼,震驚道:“你們快看!他們……他們把大炮從船上搬下來了!”

即便未曾親眼見過大炮的全貌,但僅憑那黑洞洞的炮口,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森冷的寒光,便足以讓人一眼辨識出它的身份。

那些大炮的設計巧妙,是可移動的樣式,直接拴在了雪犬那強健的身軀上,隨著雪犬的步伐穩健地拖拽前行,留下一道道深深的雪痕。

眼見著眾多人員紛紛下船,肩上扛著沉重的炸藥箱,動作雖有序卻也不免顯得有些倉促。

“他們如此大張旗鼓地下船搬運物資,看這貨物量,想必短時間內定然不會折返。”

雲百塵分析道,“而且,搬運如此多的炸藥,他們必然傾巢而出,那麼留在船上的守衛人數,想必不會太多。或許正是我們行動的最佳時機。”

薛墨覺得有理:“那待夜裡,我便先行一步,潛入船裡,想辦法控制住船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