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家

“要不再睡一會兒？”

葉容因再次搖頭，還舉起手機，“電話都要打廢了，他們該擔心了，還是回家吧。”

沈衛山下午就已經從醫院接了回來，不過沈既白回來的時候他已經休息了，所以審視他倆的人裡面自然沒有他。

不過自這意外發生，沈從戎還是覺得以後老爺子不摻和為好。

“你們去哪了？撂下一個爛攤子就躲起來誰都不見了？”沈從戎嚴厲質問。

沈既白本來還擔心爺爺的病情，沒想到這麼快就從醫院回來了，他一顆懸著心也就落下。

心有餘悸地回他，“爺爺這不是沒事嘛，什麼叫我們躲著不見，我們只是……”

“你還敢頂嘴？”

只一句，沈既白立馬閉嘴。

“難道爺爺沒事就可以了嗎？”見此情形，陳南立馬頂上，“你提一句離婚，知不知道我們都被嚇死了。你難道沒有解釋的嗎？”

“你們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嗎？我私會於嬌嬌，於嬌嬌私下又去找因因，就這麼簡單。”

“混賬！你什麼態度！”

沈從戎氣得一個起身，嚇得葉容因立馬擋在沈既白跟前，這一舉動把在場的人都嚇一跳。

沈既白惹惱他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沈從戎動手打兒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沈從戎真要打他，沈既白也不會躲著。

況且他沒覺得他爸會在這時候打他。

可讓他害怕的是，葉容因竟然擋在他跟前，他怕他出手沒輕重的老闆誤傷了女生。

所以沈從戎還沒舉動，沈既白就把葉容因拉到身後。

“都是我乾的，跟因因無關。”

“不是的。”葉容因搶答。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到了此刻變了味。

沈從戎和陳南對了一下眼神，兩個大人心裡瞭然，這對小夫妻並不是真要離婚。

葉容因看不到他們眼神交換，只是著急為沈既白開脫：

“爸爸，事情真不是那樣的，既白沒有背叛我。”

“你怎麼知道我沒背叛你？葉容因你不知道別插話。”而沈既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儘自已最大的力量把她推得遠遠的。

聽到這話，沈從戎的眉毛皺得和葉容因一樣難看。

葉容因不想沈既白一人為他攬責。

沈從戎則愁，他這兒子對待女人的事情上簡直油鹽不進。

“好啦好啦，你倆別爭了。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們今天去哪了？”

“睡覺。”

“開房。”

兩個人兩個答案。

說完，都一臉詫異地望向對方。

只有長輩是一臉尷尬，於是匆匆結束語。

“行了行了，昨晚鬧了一夜，你們也累了，去休息吧。”

可兩人上樓了，還在糾結他們的回答。

“開房？沈既白你居然敢當著你父母面前說這種詞？難怪你爸要打你。”

葉容因暗戳戳嘲諷，沈既白聽後，加快步子跟上她。

“開房就是字面的意思，是你多想了。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說‘睡覺’呢？”

聽到對方反駁，葉容因也沒辦法容忍，直接在臺階上停住，跟他理論起來：

“睡覺才是最標準的意思，開房不知道有多齷齪！”

“齷齪？”沒想到對方用詞這麼難聽，沈既白立馬不幹了，“睡覺才會讓人想歪——‘我想你睡覺’你就說這句有沒有問題？”

葉容因卻覺得沈既白氣極了有點強詞奪理，

“我們在討論詞語，你卻要放到一個特殊語境，組成句子——沈既白，你就那麼想贏？”

“什麼叫特殊語境？這句子裡的‘我們’難道不止表面意思？”沈既白只覺得葉容因在詭辯。

講實話，葉容因小時候的語文成績並不是很好，然而此刻她就想借“語境”好好掰扯語文問題。

“你剛剛話裡的‘我們’指的就是我和你，可是我和你是什麼關係？夫妻！所以在這個語境下，睡覺這個詞你當然會覺得有問題。”

聽到對方的話，沈既白氣笑了。

“你的意思是，在我倆之間睡覺一定會有特殊含義？那為什麼每晚你都沒有做到那一點？”

葉容因一愣，這不是好好地討論語文，怎麼話題一轉就人身攻擊了呢？

“我說的是正常夫妻，他們……”

沈既白卻沒心思聽她繼續說下去，走完臺階，走進房間，然後向身後跟著他的葉容因說了一句“我先洗澡”就進了浴室。

葉容因則在他扔了一地髒衣服中傻眼：這人怎麼回事？

沈既白也不知道自已怎麼回事——

怎麼就因為那兩個詞語跟她吵起來，

又怎麼就由“睡覺”引發到他倆的關係問題。

花灑下，他腦子亂得很。

自從那次食堂她提出那種要求後，他心裡就憋著一口氣。

沈從戎調查他，他一人攬責，那口氣悶得幾乎要衝破胸口。

剛剛那一吵，好不容易洩了一點。

但心裡還是煩。

可究竟在煩什麼？

沈既白沒有答案。

因為家裡人不理解他？

因為葉容因不理解他？

還是因為——知道和葉容因永遠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