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詭念

坐上車後，沈既白才退下冷漠，心虛不已。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懊惱，怎麼就在那個時候有了反應。

明明之前和於嬌嬌有更親密的舉動，自已都能忍下來，怎麼今天這麼忍不住。

沈既白一邊罵自已色狼，大腦卻一邊躥出了那天葉容因換衣服的場景。

房門鋼化的扶手上，倒映下的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每每想起來，他都會不自覺地分泌唾液。

於是又想到，沒和葉容因分床睡的每一晚，她睡在自已的右側，又香又甜、又軟又暖。怎麼自已從來沒有舉動？

這個反問一旦丟出，沈既白自已都被嚇一跳，連方向盤都沒抓穩，差點衝進了馬路邊的花壇。

“我到底在想什麼！”

冷靜下來後，沈既白第一個想到的，是今晚葉容因要回孃家。

沉沉的失落感襲來，連今晚可以大大方方地睡床這個好訊息，都不能取悅他。

抱著這個心情，沈既白一路失魂落魄地開回了家。

這個點，家裡人幾乎都睡了，在一樓問候了守門的福姨後，他徑直上了三樓臥室。

開啟房門，脫掉外套，丟掉鞋子，走進浴室。

一片霧濛濛中，沈既白看到一個女人，葉容因正赤裸著上身。

如果不是女人的尖叫，沈既白恐怕要以為自已產生了幻覺。

“你幹嘛，我在洗澡，出去啊！”

為了讓他出去，葉容因扔出肥皂。

沈既白終於恍過神來，撲通關上浴室門。

還沒等他冷靜下來，房門外傳來聲響。

是爺爺和父親。

“似乎聽見因因在叫，怎麼回事？”

四個長輩圍住門口，看見出來的沈既白肩膀處的泡沫痕跡，又見他鏡片上的水霧，好奇問：“你又是怎麼回事？”

總不能說，她洗澡我闖進去，然後被趕出來了吧。

所以沈既白撒謊：“容因洗澡碰到蟑螂嚇一跳，我剛剛進去踩死了，沒有了。”

聽到這，眾人皆撥出一口氣，大家長沈衛山揮揮手，“行了，沒事了。這老房子，蟑螂多也是正常。你讓因因再忍忍，新房子裝修好了，你們就搬過去。”

沈既白點點頭，沈衛山帶著其他三人散去。

等沈既白關上門，葉容因已經洗出來了。

“爺爺奶奶過來了？”她一邊擦著溼頭髮一邊問。

“還有爸爸媽媽。”沈既白說著，一眼瞥到被她溼發弄溼掉的胸口，避開眼神後，立馬去找吹風機。

葉容因不懂他此刻忙碌的身影，因為她只關心，“就因為我喊了一聲？”

沈既白拿著吹風機回來，接上她的話，“對，就因為你喊了一聲。”

但等看到對方的表情，沈既白意識到自已好像沒有資格這麼說她，於是連忙改口，“沒什麼事，只是擔心。你用吹風機吹，避免著涼。”

葉容因晾著他，沒有接。

沈既白明白了，這是讓他道歉。

“對不起啊，我不應該不敲門就進浴室。嚇到你了，我很抱歉。”

葉容因也不是矯情的人，聽到他這麼說，自已也不好說什麼了。從他手中接過吹風機。

沈既白趁這檔口問，“不過你不是說今晚回你媽媽家嗎？”

不問倒好，問了葉容因就生氣。

她是要回去的，自從嫁過來就沒回去過。

她也的確回去了，可又被她媽給推了回來。

“哪有一出嫁就回門的媳婦，你不要添亂，趕快回去。”

她媽一邊說這話，一邊把她往外推。

真真是見識了什麼叫潑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兒。

不過這跟沈既白說他也不會懂，他是男的。

葉容因只能糊弄，“我爸媽不在家。”

可委屈都在心底了，說出話時，眼睛就已經溼潤。

沈既白其實也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但他不好深究。更重要是，自打女人從浴室裡出來，他就一直硬著，不好靠近，他悶頭鑽進浴室。

見男人走了，葉容因的眼淚才流出來。

女人吶，可真是個苦命的動物。

所以以後，一定要對自已好。

千萬倍的好。

心裡如此想著，葉容因爬上柔軟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