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盛夏,花開茂盛,枝葉繁茂,到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碎頭案主謀趙金羽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王晨楊、梁小雅、周維明、李松帆、張遠微等人也都受到了相應的處罰。

董石宇重新回到工作崗位,只是和董海的關係還十分僵硬。

以前董石宇還沒覺得董海這種非黑即白的性格有什麼不好,但是經過了碎頭案,經過了切實體會到小袁的經歷和生活,他現在支援他師父的觀點。

法中有情。

不是要為罪犯辯解,只是若只有法,便是高壓的暴政,當然也不能只有情,那樣會使國無寧日。

法中有情,是兩種情況的相容,是一種更高的境界。

他相信有一天,他會用自己的行動,讓他老爸接受他這個擁有殺人犯記憶的好大兒。

美好生活,從上班打卡開始!

與此同時,這天早上,某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因多次未參加董事會議,被爆出疑似患上了抑鬱症。

地鐵裡,看到新聞彈窗的幾個人忍不住議論起來。

“看起來有錢人的煩惱也很多啊,竟然得抑鬱症了,要是我啊,只要有錢,那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人。”

“哈哈,誰說不是呢,我看就是吃飽了撐的。”

“也不能這樣說吧,也有可能是錢太多不知道怎麼花,所以發愁愁的。”

“噗,損還是你損啊!”

江茶白坐在地鐵的角落裡,聽著那些人開心的討論聲。

她剪了一個寸頭,身穿寬大的中性T恤,還帶了一個黑色口罩,乍一看像個假小子似的。

她現在這樣,完全不用擔心會被人認出來。

到了站,江茶白腳步輕快的下了車,然後在地鐵口看見了等著她的李孟琪。

江茶白上前攬上李孟琪的胳膊:“李姨,我發現你最近氣色挺好啊。”

李孟琪輕嘆一聲,然後拉著江茶白向她的車走去:“都說了去接你,你還非得坐地鐵。”

自從上次下定決心要好好照顧家庭之後,李孟琪就在一點點的改變。

心態放的平和了,不那麼容易急躁了,氣色竟然也跟著好了不少。

江茶白眉眼彎彎:“坐地鐵挺好的啊,剛才我還聽到了好些有意思的事情呢。”

李孟琪帶著江茶白上了車,然後和她說起了孫喜亮的事情。

“孫主任一直挺擔心你的,他說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去看看他,他還等著帶你參加感謝無言良師的儀式呢。”

江茶白沒有接話,她現在參加了其他專案,今天回去之後,估計得有五六年的時間不能外出。

李孟琪見江茶白沒有回應,就又說起了新的事情,是關於張遠微的。

“我核實過了,那個開摩托車去救你的人,就是以前的志願者,他們夫妻兩個這些年一直在默默關注你。”

對於張遠微的身份,江茶白多少猜到了一些,然後,她又有了一個更深的猜測。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江茶白利用為數不多的自由時間,去了一趟監獄。

和張遠微見面後,江茶白什麼也沒問,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張遠微伸出手握住江茶白的手,他也什麼都沒說,只是酸了鼻子,紅了眼睛。

獄警發現他們兩個,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不禁感覺十分奇怪。

但其實他們兩個已經瞭然於心。

張遠微腦袋裡,有江睿的記憶。

當年就是在治療張遠微的過程中,江睿意外發現了轉移記憶的方法。

張遠微拼死去救江茶白,一方面是為了報救命之恩,一方面是在他心中,江茶白就是他的親生女兒。

愛,是表達,也是剋制。

張遠微是江睿又不是江睿,所以他選擇默默守護。

從監獄離開之後,江茶白回到自己新的住所,從明天起,她將全身心投入到新的研究中。

她之前曾經答應過李婉,等她忙完了手頭的事情,就會進行治療抑鬱症的研究。

在她研究出成果之前,她用吳晉原給的那些錢,成立了一個抑鬱症幫助中心,想要盡一份自己的綿薄之力。

吃完晚飯,江茶白髮現手機上有很多條未接來電。

有吳晉原打來的,也有他秘書打來的。

江茶白能大概想象到他們找自己的原因。

還是那棟私人別墅裡,還是那個清澈寬敞的露天游泳池。

不一樣的是,吳晉原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他將自己浸泡在泳池中,直到感覺到快要窒息,他才猛地從水池中探出頭。

秘書頂著一身傷,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吳晉原。

她不敢靠近,因為吳晉原發起病來會打人。

現在大家也都明白了,不是犯了什麼衝,也不是事情不順影響了心情,而是他們那些參與實驗的人,腦袋出了問題。

他們不知道江茶白是怎麼動的手腳,他們即使經過藥物治療,物理治療,也完全看不到任何效果。

這樣下去別說是管理公司,設計抓回江茶白了,就連正常的生活都做不到。

這時,秘書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一看是江茶白,立即激動的接聽起來。

江茶白甜甜的聲音從電話那端響起。

“親愛的秘書小姐姐,不知道你最近過的怎麼樣呀?”

秘書努力保持著自己的職業素養:“江茶白,你成功了,我們這些人都被你算計了,我覺得現在我們應該和解,否則我們這些巨頭公司的反撲,也不是你能承受的。”

江茶白咯咯咯笑了起來:“秘書小姐姐,我不過是和你敘敘舊,你怎麼還放起狠話來了?”

“你也知道,我現在抱住了大腿,我想你們那些人聯合在一起,也不過是小胳膊一根,勝算應該沒多少吧?”

秘書咬牙切齒,她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江茶白計劃好的,包括她的退路。

“江茶白,求求你了,求你幫幫吳總吧。”

江茶白被秘書的忠誠感動到了:“秘書小姐姐你真盡職呢,我教你一首歌,你一會兒唱給吳大叔聽吧。”

秘書豎起耳朵,生怕自己會錯過什麼音符。

江茶白陰惻惻的開了口:

“泥娃娃泥娃娃,一個泥娃娃,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會眨。

泥娃娃泥娃娃,一個泥娃娃,也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說話。

她是個假娃娃,不是個真娃娃,她沒有親愛的媽媽,也沒有爸爸。

泥娃娃泥娃娃,一個泥娃娃,我做她媽媽,我做她爸爸,永遠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