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蹤

因為廠區面積並不大的原因。

不多時兩人便將這處廠房搜尋了個大概，只是依舊並沒有什麼發現。

“我就說嘛你伯父不可能跑到這裡來。”

周濤開口說著，用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嘴裡也是呸呸的吐了幾聲。

聶行則是皺著眉頭，也是從廠房裡出來。

“如果肖大強沒在這裡，又會在哪呢？”

系統既然釋出了這個任務，而且只給三天時間，說明應該並未離開天水市，而且其在天水市裡活動範圍有限，其中又主要是在這裡，那麼這裡不應該沒有線索才是。

心中思索著，忽然聶行身子驀的一震，像是想起了什麼，立刻向著廠房門口跑去。

“唉，聶老弟你幹嘛去？”

看著聶行的動作，周濤一愣連忙叫道。

“有線索了。”聶行只是快速丟擲一句。

“有線索了！！”周濤一愣， 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聶行直接來到那看門老頭所在的小屋外。

此時的老頭手裡正拿著破紙板扇得霍霍生風，小屋裡一旁的木桌上一隻紅色收音機正播放著評書。

“歡迎收聽由單田芳演播的評書，白眉大俠……”

聶行咚咚咚敲響了房門。

將假寐的老頭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看到是聶行後，這才開啟房門，有些不滿的說道。

“怎麼了，小夥子？”

“大叔，我想知道這鍊鋼廠的配電房在哪裡？”聶行問道。

“配電房？什麼東西？”老頭有些懵。

“就是廠區的電閘在哪？”聶行耐心解釋道。

“電閘啊我明白了，我不知道在哪？”老頭扇著紙板恍然道。“這破地方早荒廢好些年了，我又不是這廠裡的工人，老頭我上個月才來的這裡上班哩。”

“不過，我好像看到過這破地方的圖紙，好像在抽屜裡放著哩，我去找找。”

老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佝僂著身子返回小屋裡在抽屜裡一頓亂翻。

聶行清楚的看到一本厚厚的彩色書冊被老頭麻利的取出來放到被子裡。

雖然老頭動作挺快，但是聶行的感知可是常人的一點五倍，還是被他看到彩色書冊上的三個大字，金瓶梅。

聶行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老頭佝僂的乾瘦模樣， 從哪裡也看不出老當益壯的樣子。

暗道一聲人不可貌相，聶行面色恢復平靜。

不多時，直到老頭將幾個抽屜裡的東西都翻了個遍後，這才將一張泛黃的紙找了出來。

“應該就是這個了，這東西應該是老肖當初留下的。”

說著，老頭就將這泛黃紙張遞了過來。

接過紙張，聶行快速掃了一眼，雙眼一亮。

這張紙赫然就是這鍊鋼廠的建築分佈圖。

很快聶行便鎖定了自己的要找的東西，目光聚集在鍊鋼廠的西北角。

“走，周哥。”

聶行招呼一聲身後有些懵的周濤，轉身便走。

五六分鐘後，越過幾個廠房所在，在一間不大的破房子前停下了腳步。

之所以說是破房子，只因為其中一面牆壁已經徹底塌了，看上去像是危房一樣。

而剩下還算完好的牆體上， 正放著幾個鏽跡斑斑的簡陋配電箱。

聶行沒有在意這隨時可能坍塌的危房，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周濤也是略一猶豫也是跟了進去。

房子不大隻有三四十平大小。

聶行站在幾個配電箱旁，出乎意料的是其上並沒有動過的痕跡。

“難道我搞錯了？”

他微微皺眉，目光在忽然落在房間一角。

在那裡正有一團掀開的破舊塑膠布。

聶行直接上前，一把便將這團塑膠布扯到一旁，露出一扇開啟的破舊地下鐵門。

鐵門下方則露出一節節水泥臺階。

滿是灰塵的臺階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排腳印。

“我靠，還真有發現！！”

看到這一幕，一直不明所以的周濤忍不住喊道。

看向聶行的眼神也是有了些異樣。

“周哥通知陳隊長他們吧。”

聶行說著，目力凝聚順著臺階看去，只是其中一片漆黑，看不出什麼。

“好。”周濤乾脆應聲，拿出對講機便將這裡的情況說了一遍。

不多時，陳平三人便到了這裡。

看了看臺階上的腳印。

陳平沒有急著下去，而是看向聶行。

“小聶，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會有線索的？”

早料到陳平會這樣問，聶行平靜開口。

“我也是猜的，門口的老頭說這兩天停電了，現在溫度這麼高若是沒有空調電扇，在那小屋裡憋著肯定是不好受的，而我伯父他在鍊鋼廠以前就是做電工的，所以我猜測我伯父他說不定便會自己來這裡看看想想辦法恢復電力。”

聶行的話，讓幾人都是有些意外，顯然沒想到這看上去相貌白淨的聶行，竟有這樣的縝密心思。

“不錯。”陳平深深看了一眼聶行，也不再多說。

從懷裡取出警用手電，另外一隻手也已經將警棍握在手裡。

“進去看看，都小心一些。”

“是，陳頭。”

說完，陳平率先向著地下臺階走去。

孫遠，周濤緊隨其後，然後是蕭若雪，最後則是聶行。

臺階並不多。

幾人很快進入地下室中。

警用手電光線很強，將不大的地下室照的頗為亮堂。

映入眼簾的是一臺破舊的發電機，一看體積和款式就知道是多少年的老古董了。

而發電機旁，一隻帆布包正敞開著丟在地上。

陳平過去看了一眼。

帆布包雖然樣子有些舊，但是其上並沒有多少灰塵。

顯然就是肖大強所留。

腳印並沒有停留在發電機旁，而是一直向著地下室更裡面而去。

陳平等人沒有遲疑，繼續向著更裡面房間走去。

很快便到了最後一間地下室。

一進入這地下室中，聶行便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當然更多的則是身前蕭若雪身上散發出的香水味道。

隨著手電光束打進去，幾人均是一愣。

滿是灰塵的地面上浸滿了暗紅色的血漬，以及一些散亂毛髮。

當然還有一隻摔得四分五裂的手電筒。

“這是……”

看到這一幕，眾人均是一震。

聶行明顯看到身前的蕭若雪身子微微抖動。

雖然地下室中並沒有什麼血肉殘肢，但是這樣的大面積血漬還是頗為滲人的。

聶行也是眉頭蹙起，目光中滿地血漬之上掃過。

眼前的情況， 不用想也知道，肖大強的情況恐怕不太妙啊。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蕭若雪聲音有些微微發顫，眼前的情況不難聯想到什麼不好的結果。

而她一個女孩雖然是警察但是這樣的情況基本也是第一次遇到。

陳平等人面色也是不太好看。

倒是孫遠捂著鼻子，蹲在地上看著那些散落的毛髮。

“這些血跡可能不是肖大強的，而是什麼野貓野狗的，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毛髮。”

聶行自然也早就注意到了這些毛髮的存在，看上去的確像是貓狗之類毛髮，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

以這房間中的血漬痕跡來說，一般的家犬家貓絕對沒有這麼多的血量。

這一點身為老警察的陳平自然也明白。

他抓起幾根毛髮仔細看了看，最後面色有些陰沉的看向地下室西北角落，那裡地面上正有一處六七十公分的大坑。

地上的血漬被拖出長長一條血線，最後消失在那大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