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鐵石鍊鋼廠

兩站地的路程，不算多遠，聶行也懶得在打車，正好跑著去，適應一下自己突然提升的敏捷。

約莫兩公里的路程，幾分鐘時間後，聶行停下腳步，看著手機導航，目光落在路對面的那處破敗的廠房上。

鏽跡斑斑的招牌上，寫著幾個大字，鐵石鍊鋼廠。

當然開頭的鐵字只剩下了一半。

聶行看了一眼周圍。

鐵石鍊鋼廠附近作為一帶老工業區，因為年限久遠，所以附近這一帶基本都要進行拆遷，不少建築牆上都用紅漆噴塗著大大的拆字。

所以包括鐵石鍊鋼廠在內的幾個廠區都已經基本人去樓空，只剩幾個上了歲數的大爺值守。

這也導致這片老工業區平時根本鮮有人來。

此時的街道上週圍不管是行人還是車輛都極少，一般幾分鐘才可以看到一輛轎車經過。

不過此時的鐵石鍊鋼廠門口卻是正停著一輛警車。

顯然是來找尋肖大強的。

沒有猶豫，聶行穿過馬路，徑直來到鐵石鍊鋼廠門口，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警車，直接進了廠裡。

剛一進廠沒幾步，一道喝問聲忽然響起。

“什麼人？幹什麼的你是！？”

聶行扭頭看去，只見廠區一旁一座鋁合金小屋子裡，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已經探了出來。

老頭一身灰布工裝，老臉上正帶著幾分警惕之色的上下打量著聶行。

“肖大強是我伯父，我是來找我伯父的。”

對此聶行早有應對，直接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原來你是老肖的親戚。”

聽到這話，老頭臉上的警惕之色散去，邁步走了過來，輕嘆口氣，拍了拍聶行肩膀。

“老肖前天我們交班時還見過哩，怎麼突然就失蹤了呢，真是奇怪。”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老肖那暴脾氣走到哪都吃不了虧。”

聶行附和著點頭，目光落在老者臉上，卻是從其臉上看到一抹難以遮掩的幸災樂禍，估計這老頭八成與肖大強並不對付。

不過他也並不在意，從肖穎口中他也知道肖大強的脾氣的確頗有些暴烈，只是開口問道。

“叔，剛才幾個警官去哪了？”

“那幾個警察啊，他們已經進廠區裡了，說在裡邊搜查搜查詢找線索啥的。”

老頭滿不在意的說道。

“不過那破廠區早都荒廢了好幾年了，該搬的早都搬走了，除了一些剩下的工業垃圾，我琢磨著老肖應該不會吃飽了撐得去那裡邊，好了你要去就去吧，我回屋了這該死的天氣怎麼這麼熱哩，媽的好好的還停了電，搞得我連電扇都沒得開……”

老頭碎碎念著，手裡拿著塊破紙板不停扇著，向著小屋走去。

聶行目送著老頭離開，也不再耽擱，向著廠房中走去。

其實他有想過就等在廠區外，等著幾名警察搜尋完便是，不過仔細想想還是自己跟著親自去搜尋一番為好。

以免出現什麼紕漏，或者是系統認為自己鑽了空子而不算任務完成，那就得不償失了。

很快，來到廠房外，廠房的大門敞開，聶行剛一進去便聽到一陣說話聲傳來。

順著聲音看去，四名警察正在其中仔細搜尋著。

聶行輕咳一聲，立刻將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四名警察不是旁人，正是他在肖穎門口見過的幾名警察。

“你是什麼人？”

“到這裡來做什麼？”

四人中，一名年輕警察率先開口道，眼神中滿是警惕之色。

倒是四人裡那名年長警察突然開口道。

“你是在悅景臺小區裡那人！”

“嗯，沒錯，我叫聶行，肖穎是我姐，她不太放心，所以讓我也過來跟著幾位警官一起找找人。”

聶行再度將說辭搬了出來。

“是嘛？”

那名年長警察目光盯著聶行的臉，氣氛有些凝固，半晌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肖穎的電話，手機裡很快傳來肖穎的疲憊的聲音。

在確定了聶行的身份後，這才放下手機，氣氛也是緩和了下來。

“既然來了，那就跟著我們一起吧，不過小心點。”

年長警察上前與聶行握了握手，認真說道。

“我叫陳平，是分局的副隊長。”

陳平面板黝黑，身形矯健，帶著雷厲風行的幹練，顯然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警察。

至於剩下的三名警察，這時也上前簡單自我介紹一番。

三名警察中，最為惹眼的是一名女警，看上去頗為年輕，面板白皙，五官帶著幾分英氣，當然最值得注意的是其傲人的身材，胸前的美好將警服撐得高高鼓起，配合上纖細的腰肢，可以說相當惹火。

再加上一身警服可以說有制服誘惑的光環加成。

女警似乎頗為高傲，只是看了聶行一眼，吐出幾個字。

“蕭若雪。”

“蕭警官好。”聶行微笑點頭。

剩下的則是兩個年輕警察，一個叫孫遠，一個叫周濤，也是言簡意賅的說了自己的名字，對於聶行態度也是顯得有些冷淡。

明顯對於聶行的跟隨並沒什麼興趣。

“好了， 多一個人也搜尋的效率也快一些，小聶你就跟在我們身後搜尋就是了，發現什麼線索切記不要隨意亂動，第一時間通知我們便是。”

陳平認真說道，說完便繼續在廠區裡搜尋起來。

鐵石鍊鋼廠佔地面積不小，其中有數間廠房，現在他們在的也只是其中一間。

而且廠房裡堆滿了各種工業廢料，可以說搜尋起來也是有些麻煩。

四個人足足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將這一間廠房搜尋完。

很快幾人又去第二個廠房中搜尋。

這處廠房比起第一個廠房中還要滿滿當當。

雜亂的環境裡滿是鐵屑，甚至呼吸間都能感覺吸入了不少灰塵。

“小雪我這裡有口罩給你。”

這樣的環境讓蕭若雪皺了皺眉。

一旁的孫遠這時笑著從懷裡摸出一隻包裝完好的口罩遞給了蕭若雪，蕭若雪也沒有推辭，接過口罩道了聲謝便戴在了臉上。

看到這一幕，周濤臉上有些異樣，聶行看得分明，那是隱晦的悔恨與失望，顯然是恨自己怎麼沒有準備。

雖然只是短暫接觸，但是聶行已經看出這兩個年輕警察的心思根本不在搜尋上，而是皆在蕭若雪身上，目光時不時便會看向蕭若雪，眼中帶著一絲絲熾烈。

這一點聶行倒也理解，畢竟蕭若雪長相雖然只算是七分美女，但是曼妙高挑的身材卻是為其加分許多，在配上白皙的面板，英氣的五官，的確頗為勾人。

甚至就算聶行也是偶爾會看上其兩眼。

當然他主要注意力都在搜尋上面，畢竟任務才是最主要的。

幾人在廠房中搜尋起來，忽然周濤一個不小心一腳踩空，身子向著一旁倒去，而一旁恰好是一堆纖薄鐵片，還好聶行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拉住，這才避免了其被鐵片劃傷的結果。

看著那鏽跡斑斑的纖薄鐵條，若是一頭撞上去絕對皮開肉綻，立刻就得送去就醫，否則說不得便會破傷風。

“小心點，這裡地面坑坑窪窪的，注意別被絆倒。”最前方的陳平皺眉道，看到沒人受傷，這才肅然說道。

“是，陳頭。”周濤連忙應道。

此時的他早已生出一身冷汗，好半晌才平復下心情。

“謝了，哥們。”對著一旁的聶行認真道了聲謝。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聶行微笑搖頭。

經過這一小插曲，幾人動作小心了許多，畢竟這周圍的廢棄鐵料，若是被劃傷的確頗為麻煩。

又過了半晌，終於才將這廠房搜尋完，只是依舊沒有什麼發現。

“這樣效率太慢了，還剩下兩個廠房沒有搜尋，咱們分成兩撥，一撥負責一間。”

陳平開口提議道。

其他人也沒有什麼意見。

其中聶行和周濤一組，剩下的蕭若雪和陳平一組，而孫遠見狀也是主動要求和陳平一組。

這樣的分配，讓陳平眉頭微蹙，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好了，周濤你們負責西邊那小一些的廠房，有什麼發現通知我們。”

“好，陳頭。”周濤立刻應道。

“走吧，聶兄弟。”

說完周濤便帶著聶行向著那廠房走去。

經過剛才的插曲，周濤對於聶行的態度明顯熱情了許多，再也看不出原本的冷淡。

“聶老弟剛才的事還是得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這張帥氣的臉估計就得添道疤了。”周濤笑著說。

“好說。”聶行也是回以微笑。

“不管怎麼說，老哥我承你這個情，以後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只要我能擺平絕對不含糊。”周濤拍著胸脯道。

“好，以後有事肯定找你。”見狀聶行倒是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對了，周哥這段時間氣候異常，還有這植物啥的也不太正常，上面有什麼說法沒？”

“你說這個啊，的確是挺奇怪的，上面也沒給出什麼說法，不過這幾天動物傷人的事倒是出了一些，大多都是那些性子烈的大型犬，這幾天上邊已經準備檔案禁止飼養烈性的大型犬了，並且將城裡的大型犬都集中暫時關起來。”

周濤想了想說道。

聞言，聶行不禁想到了那頭牛頭梗犬，心中一凜，那牛頭梗犬狀態明顯不對，而且牛頭梗也是屬於烈性犬，估計要不是那司機大哥將其撞廢了，說不得也會傷人。

想到這裡，聶行暗暗記下以後得小心一些小區和路上的寵物狗了。

很快，兩人便到了這西邊的廠房裡。

這處廠房的確比起之前的兩處廠房小上不少。

兩人沒有耽擱，開始搜尋起來。

“這些廠房裡除了垃圾還是垃圾，按理說你伯父應該不會吃飽了撐的來到這裡邊才對。”

周濤一邊搜尋著一邊開口說道，一隻手不停在面前扇著，將空中瀰漫的灰塵扇到一旁。

“可能吧，不過已經到了這裡，找找總比不找的好。”對此聶行只是淡淡回道。

周濤也不置可否，兩人不再多言，開始仔細搜尋起來。

“咦，這是什麼？”

這時周濤的聲音能從一邊響起。

聶行立刻走了過去，在一堆不知道是鐵屑還是什麼金屬粉末上看到了密密麻麻類似雞爪一般的腳印，腳印和人一樣有五指，看上去足有十一二歲小孩巴掌大小。

“這是人手印？”

周濤有些狐疑的猜測道。

“什麼人會到這裡閒的沒事來這裡，看上去像是小孩巴掌，估計是哪裡的跑來的小孩留下的，看上去也有些時間了。”

聶行則沒有說話，而是蹲下身看著這堆厚厚粉末上的痕跡。

的確這些痕跡有些像小孩手印，只是聶行怎麼看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他摩挲著下巴，大腦快速思索起來，目光從粉末上一一掃過，很快便意識到了不對。

這堆厚厚粉末雖然不算多，但是也佔了足足七八個平方米的範圍。

這樣的範圍如果真是小孩的話，又怎麼會只留下手印而沒有腳印呢。

尤其是痕跡不是在粉末邊緣而是在偏中間的位置，這樣的位置，就算大人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雖然看出不對，但是聶行心中卻是更加疑惑。

如果不是小孩那又會是什麼呢。

略一沉吟，聶行沒有有將心中猜測說出來，畢竟說出來沒什麼作用，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肖大強才是。

仔細將這些掌印痕跡記下。

聶行兩人繼續在這廠房中搜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