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得梅逸落又是不慌不忙的說了一番,說至最後,竟又是不由自主、由衷的嘆息一聲。

“什麼?書了什麼?讓本座看個仔細!”

那清崇天聽聞,自又是手腳好一番的抖動、焦急,慌忙將那材質翻了過去,又認認真真的逐字逐句看了下去。

卻見那行蠅頭小字,工工整整書著的,正是如此幾行曰: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茫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東昇西墜為誰功。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喜也空,悲也空,無非都是在夢中

“胡言亂語!一派的胡言亂語!什麼這個空、那個也空的?我看這空空真個是個瘋子!瘋子!”

便就又見他惱怒的罵了一聲,卻才又抬起頭來,將那《武林訣》擲手拋在了地上,而後又是嘿嘿一陣怪笑:“好小子,你竟是以為本座便這麼好騙麼?你拿這麼個玩意兒來糊弄本座,而你自己卻是透過那真實的《武林訣》,將你的武功瞬間提升,甚至於斷了經脈、廢了武功,都能重新恢復、重新來過,這你卻又怎樣解釋?”

“是的,說到這裡,我卻也是會老老實實回答與你,我確實是透過練習一門武功,而有了如今的效果。並且,這武功確也為達摩祖師的心血積累,只是,這卻是不叫座《武林訣》,而是達摩易筋經,你可曾聽得明白?並且,值得諷刺的是,你為了能得到這麼一門武功,一生費盡心血、不惜殺妻妻女、欺師滅祖,只為了有朝一日能尋到他,好成就你的一番野心、霸主之夢!可是,你卻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這門神功,它卻是就藏在你的宅院之內,你的腳下,你的秘密之中!你在費盡了心思將那空空大師抓來,囚禁於此的時候,只怕是如何也不會想到,他竟就將這武林訣與這易筋經一道藏於你那地牢的石頂之上吧?如果你早些,卻會如何?這一切聽上去,是不是包含了多種的味道在裡面?是不是值得諷刺?是不是有種一場空的涵義?”

此時便見那清崇天緊緊握著拳頭,牙齒都似是恨得‘咯咯’作響一般,咬牙切齒的吼道:“你,你既然將一切看了個如此明瞭,那筆便是告訴我,那空空老兒,他在那底下過的可還好?他那肉體,是不是早都腐爛的不成樣子?他那骨頭是不是白的瘮人?他死時的模樣是不是格外的悲慘?他、、、、、、”

“哈哈哈,清宮主聰明一世,可真是糊塗一時啊!既為空,又何以會可以見得?既為空,又何以還會存在?既為空,你又如何能關的住他?”

那梅逸落此時卻依舊是鎮定無比,朗聲一笑,一雙眼睛直視著他,似乎就要看到對方的心裡面去。

“啊、、、、、、啊、、、、、、你居然敢如此說本座!你不想活了!”

卻見那清崇天突然之間兩聲大吼,隨即便是飛身躍起,一掌劈下,接著就又一拳打來,似乎是想要將那梅逸落置於死地一般。

“不好,這人看上去只怕是又要發瘋了!”

梅逸落此時自已是提高了警惕,便就抵抗著他,匆忙向後退了幾步,心裡面思索一聲。

“啊、、、、、、啊、、、、、、氣死本座了,氣死本座了、、、、、即便沒有那什麼《武林訣》,用不著那什麼易筋經,本座也自是天下無敵、唯我獨尊!誰又敢與本座對抗?誰?是誰?哈哈哈,哈哈哈哈、、、、、、”

便又見那清崇天連著幾掌劈來,頃刻間,那臺面已是山崩地裂了一般被他劈了個亂七八糟、慘不忍睹。

梅逸落心下擔憂著那韋昕一行的安危,便就一面應對著,一面急急向後退了過去護著他們。眼見的那華山派又有了數名弟子上來,將那一行護下臺去,心中才算是鎮定了許多。

“看來,接下來倒就是與這老賊決一死戰、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了!”

此時的梅逸落心下思忖一聲,便就已是做好了一切準備。

就此時,卻突然見那清崇天連著一陣的亂劈亂吼之後,突然之間舉著雙手,對天一陣長嘯,而後便突然間就地拔起,開始在那半空中旋轉了起來。

此時只感覺周圍的氣息一片寂靜、壓抑之感,梅逸落不由得隨著他那身形抬頭看了上去,卻見天空早已不知什麼時候變了顏色,灰濛濛的壓了下來,似是一個偌大的鍋蓋將周邊的一切都盡數蓋了起來、燜在了鍋裡一般。

“這老賊倒是在搞些什麼?”

再看那清崇天時,卻是心下不由得疑惑不解。

就此時,卻突然見那清崇天向上旋轉數圈之後,卻已是急速下旋,頃刻之間,已是腳尖著地,站立在了地面上。

只待他慢慢的抬起頭來,卻不禁是大吃一驚。

你道這是因何?

卻原來此時那清崇天早已是完全換了模樣,早已是一副披頭散髮之狀,再看那顏面,看上去卻是青頭鬼面、萬般猙獰,額頭上莫名出現了一個怪異的血紅色印記,嘴唇也是格外的鮮紅,眼睛裡面更似是就要噴出鮮血來一般。先前穿著的藏青色藍袍也早已自行脫落,突兀的顯現出裡面一件血紅色的錦緞華服來,整個人一眼望去,就如一個絕世惡魔一般,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震撼感。

“你倒是本座就那般好戲弄麼?本座早就已告訴過你,就不仗著那些子什麼玩意,本座自也有的是本領能耐!你卻是準備好了,受死吧!”

便見的那清崇天緩緩抬起頭來,又是陰毒的道了一聲,便就又是一聲怪叫。

“老賊,你且是儘管來吧!是死是活,我卻是早就都準備好了!”

梅逸落此時便也是冷冷應了一聲,似是並不為他的氣勢所迫。

“他已成魔,萬般陰毒,你須得小心謹慎才好!”

就此時,卻突然聽得又一個聲音自半空中傳來,隨之便隨著“倏、倏”幾聲,就已有數條身影自四面八方落了下來。

定睛看去,卻正是那武當、少林等幾大的派系的掌門人等,不禁又是大有疑惑。

待再看向那適才發言之人,此時便見那竟也是落在臺上,緩緩的轉過身來,竟更是大吃一驚。

你道這卻又是因何?

卻原來那看身形自是修長、頗具仙風道骨、年紀尚輕的男子,只待轉過身來,一張面孔卻是面目全非、滿目瘡痍、讓人倍感恐怖、醜陋,就那猙獰、恐怖的模樣,卻也不會比那清崇天少了多少。

“你,你們竟是如何?你,你卻是何處來的怪物?也敢在此撒野?”

那清崇天此時亦是受了干擾,朝著那行人看了過去,先似是一怔,但隨即卻是目光落在那醜陋男子臉上,大聲怒道。

“清師兄,你卻是無有想到,我竟還能有著今日,與你重新相見吧?是否有些驚訝,因何被你秘密囚禁的各派掌門,竟也都是齊刷刷的站在了你的面前?倒也就不妨告訴與你,是的,我不但活著,並且正是我將他們盡數放了出來,站在這裡,來向你討個公道!”

卻聽得那醜陋男子淡淡的說了一番,聲音卻是格外的清涼、悅耳。

梅逸落此時自又是迅速猜測著他的身份。

“你,你到底是何處來的醜八怪?這般醜陋,卻還在這裡胡說八道!有本事報上你的性命來!”

而那清崇天聽聞,卻也似是大惑不解之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他,冷冷問道。

“清師兄,你每日裡忙於算計、練就什麼魔功,耳聞的我這般叫你,卻也果真就記不起來我是何人了麼?那麼,如風倒就是在這裡弱弱的問上一句,你那猛虎,近來可還好?”

卻聽得那男子又是淡然一聲,言語之中卻不由得透露著隱隱哀傷,似是努力在剋制在自己的情緒。

“啊?猛虎?如,如風,你是,你是如風?怎麼可能?怎麼會?開什麼玩笑,胡說!”

男子話音剛一落下,卻就見那清崇天似是更勝先前的驚愕之感,不由自主的幾句反問,而後卻又不停的否認道。

“如風?季如風?這位難道便就是那清冷宮門下的昱風堂主季如風麼?只是,雖未曾謀面,當日卻也聽聞若雪說起過,他亦是翩翩美男一枚,怎的會是而今這般模樣?”

梅逸落聽聞,自也是倍感疑惑。

“如,如風,你是如風,你還、、、、、、”

而那剛剛撤下臺去的韓秋水,自也是伸著一雙手,驚喜交加、語無倫次一般。

“是的,清師兄,正是如風回來了。活著回來了。當日裡你那猛虎將如風叼入了虎穴,你就只會以為,如風早已是化作冤魂而去了吧?只可惜,你怕是、、、、、、”

便聽得季如風又是微微點了點頭,對著那清崇天淡淡說道。

“你,莫不是真的、、、、、、猛虎,你活著回來了,那麼,我那虎,虎、、、、、、”

清崇天聽聞,卻又似是想起了什麼,一副慌亂之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