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見他有動怒的跡象,當下軟了聲音,拉著他袖子討饒,“李公子千萬不要生我的氣,對於女人而言,名節大於天。如今,我還未與夫君和離,若被人撞破與李公子在此私會,只怕會名聲掃地。日後我還如何在李公子後宅立足?”

“還請公子體諒體諒我,芸娘感激不盡。”

她本就生的貌美嬌憨,又刻意楚楚可憐的求饒,世間哪個男人能不動心?

李燕歸沖天怒火頓時消減了大半,抬起她下顎,俯身吻了上去,“乖乖莫怕,我們的事不會被人發現的。”

芸娘見他說的振振有詞,心下一驚,難道他與本地縣太爺有什麼姻親來往?

否則怎麼會知道假山內有乾坤,還敢肆無忌憚的在縣太爺府衙與她偷情?

她只顧著猜想李燕歸的身份,渾然不覺有隻手探進她衣內。

“別…”

她攔住男人不安分的手,“弄亂了衣衫,我還如何見人?”

李燕歸埋在她頸間聞了聞,含住她如玉脖頸,“不會弄亂的,我有分寸。”

他鼻翼間的熱氣灑在芸娘耳後,讓芸娘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在她衣內遊走的手指靈巧的劃了幾下,芸娘只覺身上一涼,又羞又怒道,“你幹什麼?快還給我!”

李燕歸拿起粉嫩鴛鴦肚兜在她眼前晃了晃,“這肚兜暫且放在我這,以聊表我的思卿之情。”

這都是什麼不要臉的下作手段?

芸娘氣的直掉眼淚,“我看你根本就是拿我當妓子戲耍,根本不是真心待我。”

“這話實在是冤枉,”李燕歸見她哭的可憐,忙把她帶入懷中,“自從昨夜與你分別,我徹夜未眠,恨不得立時就與你結為夫妻長相廝守,又怎會戲耍你?”

“卿卿可不能冤枉我。”

芸娘再次加深了遠離李燕歸的心,這樣膽大包天放浪形骸,絲毫不顧及她臉面的男人絕非可託付終身的良人。

冷靜過後,芸娘止住眼淚,抽抽噎噎道,“你不言不語就悄悄拿走我的肚兜,換了誰不生氣?我不要臉面與你私會,你輕視我也是理所當然。”

話雖這樣說,她的素手卻緊緊抓著李燕歸前襟。

男人瞭然笑笑,抱起她坐在玉石圓椅上。

芸娘生的嬌小玲瓏,被身量頎長的李燕歸罩在懷裡,越發顯得可憐可愛,讓人恨不得立時就與她更近一步。

幸好今日隨身帶了可賞人的小玩意兒。

李燕歸解下腰間玉佩,“這是我自小戴到現在的玉佩,望卿卿睹物思人,莫要淡了你我的情分。”

“嗯。”

芸娘接過玉佩,戴在頸間,抿唇一笑,羞澀又可愛,“公子看看,好看嗎?”

美人兒頸部線條柔美和順,肌膚細膩雪白,他忍不住伸手撫摸。

突如其來的癢意讓芸娘縮起脖子,笑的花枝亂顫,“好癢啊,公子別逗弄我了。”

美人兒吐氣如蘭,顫顫巍巍。

李燕歸不自覺嚥了口唾沫,痴迷不已道,

“的確好看。”

芸娘生怕他把持不住,又兇性大發要對她動手動腳,當下避開他灼熱的視線縮排他懷裡,雙手環抱住他勁瘦的腰身。

讓他動彈不得。

李燕歸沒察覺她的小心思,只以為美人也想與自已親熱,不由得滿心甜蜜撫慰。

懷中女子入手綿軟,抱起來順手極了,李燕歸恨不得兩人就這樣永遠膩歪下去,永不分離。

女子窩在她懷裡,聽著男人的心跳,小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李燕歸樂見其成,聽之任之。

芸娘摸索片刻,終於摸到了李燕歸腰間的紙張,想來應該就是銀票。

她故作無知的揚起臉,“公子又不考科舉,怎麼隨身帶著紙張?”

李燕歸忍俊不禁,點了點她鼻子,“頑皮!若喜歡,我送你便是。”

說著取出隨身攜帶的銀票放在芸娘手裡,“是我思慮不周,竟忘了給你留些買花錢。”

近幾年,漳州一帶的女子流行在鬢邊戴花,當然不是真花,而是素娟挑染製作的假花。雖說是假花,外表看起來卻與真花無異。

因素娟花價格昂貴,故此只在富貴女子中流行。

芸娘兩輩子加起來也沒簪過花,聞言溫柔淺笑,“公子對我真好。”

李燕歸昨晚被芸娘勾起了火卻被賊人貿然打斷,本想今日與芸娘更進一步,誰知三言兩語下來,他反倒被芸娘牽著鼻子走。

不過這樣抱著芸孃的感覺也不錯,李燕歸摩挲著美人兒的圓潤肩頭樂不思蜀。

兩人輕言細語說著貼心話,只聽得林中乍然響起一聲急促響亮的鷹戾。

男人滿腹柔情戛然而止,李燕歸依依不捨的親了親芸娘滑嫩臉蛋,“小乖乖,我下次再去見你。”

怪不得他敢在此與自已私會,原來縣老爺府衙後院竟有人為他放風?

芸娘心下驚疑不定,低低“嗯”了一聲。

李燕歸如法炮製,攬住她腰身飛起一躍,把她送回長廊處,快速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徐進才快出來了,你在此候著,莫要亂跑。”

她乖乖點頭。

男人身形一轉隱於廊後,消失不見了。

少了肚兜,她總覺得身上涼颼颼的。

芸娘咬著唇檢查了下藏在胸前的銀票,很好,沒有露出什麼馬腳。

而後她迅速摘下頸間玉佩藏於袖中,才看向徐進才所在的房間。

果不其然,片刻後,呂庭傑與徐進才兩人言笑晏晏推開房門。

芸娘像個一心只有夫君的小婦人,立刻邁著步子迎來了上去,“夫君。”

徐進才安撫的衝她點點頭。

呂庭傑仿若柳下惠般對芸娘視而不見,

“因家中老母尚臥病在床無人照顧,我與家妻這就告辭了。”

“徐兄所言甚是。”

呂庭傑一派端方君子的模樣,體貼道,“路途遙遠,不如我命府中下人送徐兄一程。”

徐進才蛋疼的厲害,當下也不推辭,含笑謝過。

芸娘也鬆了口氣,有馬車坐自然比走路輕快。

天知道,來時她一邊要攙扶徐進才一邊要腳下不停走路,有多吃力!

今日兩個人都大有收穫,收好各自的銀子,兩人坐上舒適的馬車直奔清水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