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芸娘做出一副柔弱無依的模樣緊蹙眉頭,“李家和我夫家是鄰里街坊,此事該如何處理?”
李燕歸大手一揮,“夫人不必擔心,這賊人我自會處理。”
俗話說窮不與富鬥,李燕歸出手便是千兩,想來既有家資也頗有門路,收拾個李大郎應該不成問題。
世人皆欺善怕惡。
只要李家知道她背後有人撐腰,想來應該是不敢再得罪她了。
芸娘只當李燕歸現在就準備離開,感激不已道,“今日幸好有公子在此,否則我唯有一死以證清白。”
加上這次,李燕歸已不知今晚第幾次被眼前的小婦人逗笑。
他挑起芸娘圓潤飽滿的下巴,描繪著她的紅唇,滿含情慾道,“不如夫人今晚就以身相許吧。”
說罷,兩手握住芸娘腰身,一個迴旋將她放置在案板上。
順勢分開她雙腿,擠入其中。
芸娘眨眼間就成了一副等待寵愛的模樣。
她難得生出幾分羞赧,雙手胡亂推拒著李燕歸,“李公子休要胡鬧,快些把賊人帶走,那人在地上躺著,我害怕。”
她嬌滴滴媚而不自知,讓李燕歸對她越發歡喜。
“好,就依夫人所言。”
李燕歸不退反進。
明明嘴上答應了離開,左手卻覆上她胸乳揉捏。
芸娘閉緊牙關,不讓呻吟溢位聲。
這個李燕歸,給她下藥了不成。
為何他一碰她,她就渾身發軟,想倒在他懷裡?
李燕歸見好就收,直把芸娘吻的呼吸急促才放開她水潤鮮豔的紅唇,“好娘子,為夫這就走了,明晚再來陪你。”
這是打算天天來?
她可受不住。
芸娘依偎在男人懷裡嬌聲嬌氣道,“為了避人耳目,公子暫時還是莫要來了。我在家中等著公子光明正大上門抬我。”
“小乖乖怎麼這麼狠的心,”李燕歸氣息不穩的用力把她按在懷裡,“一日不見兮思之若狂,你怎麼忍心不見我?”
芸娘翻了個白眼。
滿打滿算,兩人也就見了三次,這次還是黑燈瞎火之下見面的。
哪裡有什麼深情厚誼?
鬼話說多了,男人自已都信了。
但是李燕歸對她還有用處,芸娘只能繼續盡心盡力表演,“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公子可能明白我的心?”
說罷,將李燕歸的手從自已胸上拿掉,然後把自已的巴掌小臉放在李燕歸掌心裡。
男人果然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她臉上,雙手捧住她的臉親了她的眉眼,“乖乖,都依你。”
芸娘滿意的甜笑起來,“公子對我真好。”
李燕歸愛極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樣,在她唇上蜻蜓點水碰了碰,“等為夫來接你。”
“嗯,”她依依不捨的看著男人。
雖然沒有吃到肉,但芸孃的自作聰明極大的取悅了李燕歸。
他不再拖延,拎起賊人從破了大洞的灶房一躍而起,轉瞬消失在原地。
芸娘看的目瞪口呆。
這這這…
這是傳說中的輕功嗎?
她以為李燕歸會帶著李大郎翻牆出去,本來還惆悵從哪兒搬梯子呢,誰知一眨眼,倆人就都不見了!!
這麼來無影去無蹤的功夫,李燕歸不去當採花賊實在是屈才。
當然,芸娘不知道的是,李燕歸於男女之事上的行徑和採花賊無異。
芸娘並非懵懂無知的少女,相反,她早知男女情愛之事。
李燕歸老道熟練的調情手段無不彰顯著他的風流多情。
這種做派一下子就讓芸娘想到了上一世的那人。
那人後院也是鶯鶯燕燕環肥燕瘦好不熱鬧。
死了一個她,並未在那人府裡引起任何漣漪。
府裡的女人們照樣打扮的花枝招展爭風吃醋,那人也照樣下值後寵幸後院的眾多姬妾。
什麼都沒改變。
無人在意她死了。
芸娘從心底生出一種寒意,凍的她牙齒咯咯作響。
她錯了,她不僅想要榮華富貴,還想要被人珍視,被人看重,她再也不想無人在意的死去了。
很明顯,李燕歸不是屬於她的良人。
他年少多金,風流多情,英俊瀟灑,這樣的人,身邊會有層出不窮的女人妄圖吸引他的注意力。
而她,無親無故,沒有倚靠,又曾嫁過人,拿什麼與旁的女人鬥?
不行,她需要好好想想。
她要的到底是什麼。
芸娘心情鬱郁的回房,抱著雙膝就這麼坐到了天亮。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砸門聲傳來。
芸娘收起自已的胡思亂想,神色嚴峻的下床穿衣。
八成是李婆子找上門來了。
她可不會傻傻的開門。
芸娘一溜煙跑到徐進才房間把他喚醒,柔柔弱弱道,“夫君,大清早的門外是誰敲門?”
“敲的這樣急,我心裡慌慌的。”她擔憂不已的望向院門口。
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整,徐進才覺得那處的痛楚消散了幾分。
看著芸娘害怕不已的小模樣,他咬牙下床道,“芸娘莫怕,為夫去看看。”
芸娘趕緊上前攙扶他,殷殷叮囑道,“夫君小心些,別扯到傷口。”
兩人一瘸一拐的走到院門處,徐進才高聲道,“門外是誰?何故敲門?”
隨著徐進才聲音響起,門外敲門聲頓時戛然而止。
這下徐進才不敢大意,“唰”的開啟房門,與門外的李婆子李老漢李二郎打了個照面。
李婆子見院門開啟,勾著腦袋往裡看,言不由衷道,“原來大侄子在家啊,我還當只有新媳婦在家呢。”
這副心裡有鬼的做派讓徐進才沉了臉色,“嬸子有何貴幹?”
李老漢是個粗人,平生最敬佩識文斷字的讀書先生。
他抽了兩口旱菸袋,訕訕道,“秀才公也在家啊…沒什麼事,沒什麼事…就是…”
他這廂磕磕巴巴找不到可以搪塞的藉口,只好給自家婆娘使了個眼色。
李婆子立刻接話道,“哎呀,我是聽說你娘病了,所以上門探視。唉,你說這人好端端的怎麼就病了呢?”
邊說邊鬼頭鬼腦的往院裡看。
這麼顯而易見的謊話也能說出來,真把他當無知幼童哄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