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正好是一九七八年,建國已經當了八年兵。
除了那次歷險擊殺狗特務,他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
到了這年,終於給了他一個上陣殺敵保家衛國的機會。
越南猴子忘恩負義,居然膽敢進攻邊界地區,殺害平民。
作為軍人,自然是更加的義憤填膺。
在勿謂言之不預的宣言中,建國也加入了痛毆猴子的戰鬥。
不過這次,雖然有些波折,可遠比以前打老美時順利的多。
經過三十年的積累,火箭彈像是不要錢一樣落在了猴子的陣地上,打的他們哭爹喊娘。
接著就是步坦協同,將所謂的東方拿破崙,猴子將軍武元甲打的抱頭鼠竄。
不過越南人的頑強和狡詐,還是有點出乎建國的想象。
他們計程車兵起先扮作平民,利用建國他們優待群眾的政策,對開始的部隊,造成了不小的殺傷。
跟著建國一起出去的戰友,有犧牲的,有殘疾的,還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他看著自已的戰友腸子流出來的,有腦袋被打掉半個的,還有被陷阱裡的竹籤弄死的,慘不忍睹。
當然,越軍更慘,整建制整建制的被火炮覆蓋。
建國就用火箭炮,把一隊越南猴子,炸的四分五裂,東一塊西一塊。
他也在戰火中,多次面臨生死的考驗。
不過建國從他祖父傳來的天生機靈勁,救了他。。
他只是受了輕傷,還捉了十幾個俘虜立了大功。
可戰爭也深深教育了他,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百姓都是單純的,尤其是未開化的猴子,這也算補足了他在軍營單調經歷,導致他總把人性往好的方面想的缺點。
這場自衛反擊戰,打得很快,個把月就打完了。
後來的十年輪戰,那就和建國沒關係了。
眼看著建國到了退伍的年紀,上面看他戰功卓著,準備對他委以重任。
可他看到了戰友犧牲,看到了 太多的血腥和以命相搏。
加上當時經濟越來越開放,腦袋活絡的他,還是選擇了退伍回家,沒有選擇跟他父親一樣,繼續軍旅生涯。
回到了家裡,他並沒有急於找事情做。
而是先在成都的大街小巷,到處看似毫無目的的亂竄。
時不時就坐到茶樓或者早餐攤,聽一些所謂的市井八卦,解解悶。
也是他獲取資訊,快速重新融入社會的秘訣。
後來,他才加入了一家國營工廠。
不知不覺中,幾年又過去了,轉眼來到了八十年代。
只是這個社會的快速變化,給了他一個感覺,那就是錢越來越重要了。
他復員回來的工資,可能要攢上幾個月,才能買一臺電視機。
要麼就是使用電視機票用較低的價格,但是要等。
要麼就是花高價拿到指標,快速享受。
他買第一臺電視機,就費了老大的勁。
無論是高價,還是差價,彷彿都成為了生活和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
建國自已也不知道,這窮日子還要過多久。
這一日,突然從北京來了一個客人。
那人穿著的確良,帶著墨鏡,胳肢窩裡還加了一個皮包,找到了建國。
建國起初沒認出來,可那人依然對著他傻笑。
後來建國仔細打量他的體型,才發現是多年未見的孫胖子。
建國道“你啥時從成都去北京了,這幾年也沒有你聯絡方式”。
尋呼機都要到九十年代了,八十年代,基本是靠人肉和住宅定位。
孫胖子也不說話,笑著跑過來,緊緊握住建國的手,道“好久不見”。
建國道“看這樣子,你小子是發財了”。
胖子笑道“哪裡哪裡,掙了一點小錢而已”。
隨即帶著建國來到了一家川菜館,點了桌火鍋,兩人邊吃邊聊。
這是家高檔川菜館,這一頓要吃掉建國一個月工資,足見胖子的豪橫。
看著這一個月工資的菜品,建國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兩人落座後,就聊起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透過胖子的口中得知,前幾年,胖子的父親調回了北京的物資局。
胖子也跟著回到了北京,有了父親那層關係,就算不明說,也能到廠子裡,拿到一些指標。
大家都知道,廠場裡的價格是核算好的,而到了市場上,那價格就浮動了,往往會高上幾倍。
胖子有時自已把貨拿出來,掙差價。
有時直接倒賣指標,雖然少掙一點,但是來錢更快。
兩人聊了很多,胖子這次來就是想讓建國和他一起幹。
建國看自已的復員後的單位,發展越來越僵化,工資又趕不上物價的上漲速度。
就辭了工作,和胖子一起幹。
原先胖子,一個人忙不過來,大部分時間,都在賣指標。
有了建國如虎添翼,更多的自已來賣貨。
建國頭腦靈活,用直覺或者用風水秘術,總能找到稀缺的市場地域,總能賣出高價。
而且他總能選擇那些人氣最旺的地點,讓胖子都驚歎不已。
建國也順其自然的從其中,抽取一些分成。
兩個人合作的很好,漸漸的都富裕了起來。
可建國還是覺得掙錢少,還有發財門路沒有開發出來。
有天建國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開始把時間空間化,認為地域的差異,有時就是時間的走向。
他結合地圖,看出現在的氣運是從東邊來的。
老美到日韓,再到香港,再到內地。
他就和胖子鼓搗起了,香港的東西,比如香港歌星的磁帶,香港的錄影帶,香港人的穿著這些,又掙了不少錢。
可氣運這玩意,吹的久了也就平均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競爭越來越激烈,這利潤也就薄了起來。
可更奇怪的是,氣運這玩意,總是迴圈往復。
新的東西老了,大家都熟悉了。
那老的的東西,又該值錢了。
建國和胖子手裡有了錢,也就過上了半退休生活。
可這是死錢,沒有了進項,就算是金山銀山那也會坐吃山空。
前兩年窮怕了的建國,心裡又不禁擔憂起來。
考慮的運勢的變化,和他的手藝。
建國又把眼睛,瞄準了潘家園,這裡老物件多。
可他去瞧過幾眼,無論是金石之器,還是文房四寶,各類古人用過的老物件,九成九都是贗品仿品。
他和胖子心知肚明,舊東西,先是經過破四舊,又是那十年,在明面上的舊東西,早就沒有了。
甚至是一些明顯位置的古墓等,都作為腐朽的東西,被剷平了。
其中的東西,也要麼被毀了,要麼流落民間。
剩下的就是隱蔽的古墓了,那些地下的東西雖然儲存完好,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
建國更多是在潘家園,聽那些人閒扯,在半真半假中,獲得一些線索。
就在來來往往中,他們看到了一個特別有趣的人。
大家都叫他,玉根。
只不過此人在潘家園,每日閒逛,很多人都不在乎他。
可他的吃穿用度不減,沒人知道他底子的深淺。
透過旁人口中的得知,此人常常愛佩戴一塊金鑲玉。
這人每次吹牛,就說這是和氏璧的一腳。
當年王莽篡位,和氏璧製成的玉璽,崩壞後包上了金子,這塊金鑲玉就來自這裡。
這塊金鑲玉,建國看過一次。
雖然是金鑲玉,可卻是魚的形狀,那金子包住了玉片的頭部。
金玉,在古代道術玄學中的地位,遠高於其他貴金屬。
這也讓建國,對他很感興趣。
幾人常在潘家園閒逛,玉根也發現了建國和胖子很有意思,也是和他一樣,只看不買。
幾人也就熟絡了起來,在喝酒的過程中。
建國瞭解到,玉根家也是軍人家庭出身。
建國是一野,胖子是二野,玉根家是四野,東北的部隊,現在就缺個三野。
有了這層關係,大家更加熟絡起來。
只是還有一層,玉根爹是林帥的兵,可他的爺爺不是。
據玉根說,他爺爺當年就在摸金校尉的手下幹過活,雖然不是摸金校尉,卻深得摸金校尉的信任。
這金鑲玉就是他爺爺給他的,建國的爺爺也是舊社會的風水先生,又讓兩人的緣分近了一層。
可建國的爺爺只是給人看過風水,盜墓就幹過那一次,玉根的爺爺經手的古墓就多了。
建國尋思著,摸金校尉盜過的墓,那位置絕不是一般人能發現的,更不可能被破四舊破掉,立馬感覺來了機會。
建國當即開門見山問道“老爺子有沒有留下魚鱗圖什麼的”。
這開門見山,開始就直接的一問並沒有讓玉根感到不快。
反倒讓他對眼前的人,感到有點佩服,覺得這是內行。
無論是摸金校尉,還是他們的輔助員,挖了一個墓之後,絕不會簡簡單單拋之腦後。
他們會把這墓的位置,標記在一張地形圖上,同時做好備註 。
哪裡是知道但還沒有開挖的,哪裡是開挖拿出一部分東西的,心裡門清。
同時根據老習慣,中國人講究下圍棋,點線面。
就算是龍脈也是一條線,龍穴不過是其中一個點。
如果把墓按照吉凶等八卦分門別類,標註的點越多,越容易連線,看到其中的玄妙。
魚鱗地形圖,就成為了盜墓的利器。
玉根不答,只是微笑的反問道“富貴險中求,寶物越貴重,越是邪氣重,越是機關多,不論秦始皇地宮的恐怖殺傷力力,就是一般墓中,遇到些粽子殭屍之類的,遇到些紅髮綠髮惡鬼,還有食屍蟲,鬼火瓢蟲等等,普通人也對付不了,否則知道了地形圖,反而是自已找死,你總得亮幾招吧”。
聽玉根這樣說,建國知道,他肯定有圖,只是有心無力,看著寶貝只能幹看著流口水。
這也是這傢伙,身上帶著好東西,卻只能在潘家園閒逛的原因。
不過有需求,就好辦了,自已能彌補需求,自然就能一起掙錢。
建國微微一笑道“捆仙鎖”。
聽到這三個字,玉根立刻肅然起敬。
他聽爺爺說過,這捆仙鎖可是茅山道士傳下來的,這才知道遇到了高手。
於是起身敬了一杯酒,道“我們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