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宋的,你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虞莐煙是真的恨她,這種得不到就偏執成癮的人,她向來不會有好感。

就算是原身和她曾經有過牽扯。

但那又如何呢?她是虞莐煙,一個來自異世的虞莐煙,她有她的靈魂和思想。

宋瀲姝捂著腹部的傷口笑:“莐煙啊,你可真是一如往昔呢,還是這麼直白的讓人心痛。”

她雖然是笑著說完這句話的,但望著虞莐煙的眼神裡,有快要溢位來的霧氣,盡顯孤寂。

虞莐煙不理她,看著她的眼裡不帶一絲同情,她一步步的跨到地上,走到門口時忽然又停住,沒回頭只是給宋瀲姝冷聲言:“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再挑戰我的底線,那我們一定會死一個,我有阿寧,所以我並不想死!”

後面的話她沒有繼續說,但宋瀲姝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她剛剛還半俯著的身體,也因為這一句頹廢的倒在了床上,手指緊緊抓著床單,望著到手的人,一點點又重新離開了籠子,她的不甘全都化作了實質……

【宿主,宿主,你沒事吧~剛才你那個樣子可真的嚇壞人家了~】

虞莐煙坐在千辛萬苦攔下來的順風車上時,傻白甜擔憂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我沒事,你放心吧,剛才都多虧有你,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幹出什麼事來。”

虞莐煙眼裡血絲深深,她現在全身都疲乏地要命,但她還是不敢閉上眼睛,她怕,她怕這一閉,再醒來就錯過了見寧霜晚的第一時間。

傻白甜聽她這麼說,心裡很是自責,都怪自己,沒事幹嘛早不升級晚不升級,偏偏要在宿主睡著的時候升級,要不是它那時處於鎖定狀態,宿主也不會被壞人抓走。

“不怪你,也是我大意了,以為回來的是阿寧,便睡熟了。”

相處這麼久,虞莐煙豈不知道傻白甜的心意,這個統子雖然一直都是看起來又不靠譜,又瑪麗蘇的,但實際卻是很為她著想,她不說,並不代表她不知道。

剛剛危機關頭,什完級的傻白甜就自作主張的給她餵了提神的藥,又加著剛更新的配置,給她放了小刀出來,這一切她都明白。

【宿主放心,以後就算是天塌了,我都一定在宿主醒著的時候升級,這次的事,絕不會有下一次的可能了】

傻白甜依舊自責,它要是人就好了啊,這樣至少會給宿主多一點安全感。

“您好,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請……”

人工智慧的忙音響起,虞莐煙都要被氣笑了,這特喵什麼破提示,關機,關機就知道說這一句,她要是能隔空去開機,還杵這兒做什麼呢!

“你幫我查查她在那個醫院。”

虞莐煙幾乎是帶著哭腔說完這一句的,她靠著天橋的扶手,無力的靠在了上邊。

太大了,南安市真的太大了。

以前不覺得,現在找一個人時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大海撈針。

【宿主!宿主!查到了,她在和康醫院,我導航,我們快過去~】

傻白甜興奮的聲音響起,不得不說,這升級了也是有好處的,以前這種級別的事,它根本沒有許可權,現在卻可以輕鬆上線辦到了了。

虞莐煙趕到寧霜晚的病房時,她正被推出來沒多長時間,裡面那個影片上出現的婦人依舊在她身邊默默垂淚。

來不及多餘地考慮,她搭在門把上的手,已經向下壓了下去。

婦人聽到聲音轉頭往來看,臉上那還未來得及擦乾的眼淚,就這麼懸在了她眼前。

虞莐煙聲音澀的發苦,她看著病床上那個頭部被紗布包裹起來的人,心裡脹的發堵。

她看著婦人木木的張嘴:“阿姨……我……”

開口的聲音,完全沒了昔日的清淺,有的只是嘶啞。

婦人猛的看見這姑娘,有一瞬的懵,不怪她,任誰看到一個突兀闖進病房,身上還汙漬瀰漫,臉色蒼白,聲音嘶啞地女子都會嚇一跳的吧。

但是到底是過來人,她看了姑娘一會兒,也就明白了,這可能就是小晚早上跟她說的那孩子吧。

“好孩子,你是小魚吧,小晚她……”

婦人想說的那句話在想到早上還叫她“媽。”的人,剛出門就成這樣了,悲從中來,也不繼續說了,只是指了指一旁的陪護椅,示意虞莐煙坐下。

虞莐煙從這婦人的容貌和神情,也大致明白了,這可能是寧霜晚的媽媽。

不為別的,就因為那同款的柳葉眼,阿寧媽媽的眼睛雖然也美,但是不同寧霜晚的霸道,她的多了幾分柔和。

一時間,各有心事的兩人都沉默不語,但是目光卻都是望著床上的那個人。

“阿寧她……什麼時候才能醒?”

打破沉默的還是虞莐煙,她抬手摸了把臉上的液體,眼睛紅紅的問寧母。

寧母這會兒已經調整過來了一點情緒,她手裡握著女兒的手,嘆道:“大夫說,快一點可能明天才會醒,晚一點什麼時候還不知道。”

虞莐煙斂眸,再次抬頭時臉上帶了一點強擠出來的笑意,她看著寧母道:“阿姨您回去休息一下吧,這兒有我陪著,您放心。”

段嵐搖搖頭拒絕:“你回去吧孩子,我沒事,還扛得住。”

說完又怕虞沉煙多心,解釋道:“你先回去換身衣服,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過來替我,說不好到那時小晚她也醒過來了,怎麼樣?”

順著段嵐的目光,虞莐煙低頭,瞧著自己這滿身邋遢的樣子,確實是該回去洗漱一下了。

阿寧她最愛乾淨了,要是她醒來,看見自己不修邊幅的樣子,一定會笑話她的。

她再次返回醫院的時候,是在晚上,手裡提著給段嵐帶的吃的。

之後就千勸萬勸的把段嵐給“趕”回了家去。

段嵐明白她體桖自己,走的時候,一口一個好孩子的回去了。

人一走,剛才還覺得空間正常的屋子,此時就顯得格外大了。

她趴在床邊,手裡抓著寧霜晚更顯涼意的手,放在她臉上輕輕蹭著:“阿寧……我來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來看我一眼呢?”剛開口,便覺嗓子火辣辣的疼。

她的話並沒有人回應,若是平常,這人一定會笑著說:“我這不是逗你玩兒的嗎?”

但是現在,病房裡除了她一個人的聲音,便只有儀器“嘀嘀——”的運作聲了。

虞莐煙抓著寧霜晚的手也更柔了幾分,指腹反覆摩挲著她的紋路,試圖以這樣的方式來喚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