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兒仙又著急地念著,“完了完了,出來早了,到底沒問出來霜霜被那小黑龍藏哪了……”

祝情卻搖搖頭,“不是他,是魔尊。”

兔兒仙的耳朵猛地提了起來,“魔尊!”

祝情的眼神也黯淡了幾分。

他並不是很想摻這趟渾水,更不想讓兔兒仙招惹上了他。

那便……只能靠他了。

……

霜霜猛地眨了眨雙眼,看著眼前依舊痴痴地盯著她的男人,嘴巴張開似乎想說什麼。

卻又及時止住了。

宙沉一縷縷地撫摸順著她的髮絲,輕聲問:“又不舒服了?”

霜霜慌張地搖搖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她還是出聲道:“我……我愛你。”

這幾日的記憶她一直有,無非是她陪著這個男人一遍遍地玩我愛你的無聊遊戲。

不過這句話吐出來還是有些難受。

彆扭死了。

可是她不得不暫時配合一下他,然後才能想辦法離開。

宙沉嘆了一口氣,無奈又寵溺地摸摸她的頭,“我知道你醒了。”

霜霜的眼裡頓時充滿了警覺,由於緊張,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宙沉一點點描摹著她的面容,把霜霜逼得不自覺後退。

他卻輕聲問了問她,“你可知我常說的那位故人,究竟是誰?”

霜霜抿著唇搖搖頭,“不知道。”

宙沉的手探上了她的眉眼,她的眼睛頓時不安地眨了起來,“別碰我。”

宙沉自然沒有停下手,看著她的眼睛,輕聲道:“她是神蒼的妹妹。”

霜霜的眼睛驟然瞪大。

天帝神蒼,竟然還有妹妹?!

莫非她就是那日土地老兒說的什麼長公主?

而且……她還和長公主長得一模一樣?

這種巧合,簡直細思極恐。

宙沉又緩緩道來,指尖從她的眼眸移至下巴,輕輕摩挲著,眼神中滿是眷戀,“你是個可以容納她仙魄的完美身軀……”

聽到這句話,霜霜不由渾身惡寒,不安地眨著眼睛。

容納她的仙魂……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這樣困住她,是為了用她的身軀復活所謂的天界長公主?!

瘋了吧?怎麼可以這樣?憑什麼?!

霜霜吼道:“她已經死了!”

宙沉雙眸如浸寒冰,雙唇激動地幾乎有些哆嗦,“她沒有!她只是睡著了……現在,她馬上就能回來了……”

霜霜沉沉地呼吸著,“你瘋了,瘋了!”

宙沉輕哼了一聲,挑起她的下巴,饒有趣味地看著她,若有所思道:“你存在的意義不就是如此嗎?”

霜霜懷著震恐的心情向後邊瑟縮著,“胡說……胡說。”

宙沉鬆開她的下巴,整理衣衫向後退去,對她說道:“想讓她活的不止我一個……不過,他既然都做到了這一步,我只能順水推舟了。”

“他……他是誰?!”霜霜不解地問。

宙沉彎起唇角微微一笑,反而問她:“你說呢?”

霜霜已經想到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哆嗦著開口:“神蒼……”

所謂的天帝,那個將她囚在了月宮的眾神之主。

那個長公主很重要,重要到天界和魔界的主宰聯手也要復活的人。

而霜霜呢……她算什麼呀……她不過是個上天庭再卑微不過的仙子罷了,甚至沒有多少神仙知道她。

他們怎麼會在意一個小仙呢?

宙沉的聲音依舊溫柔,用安慰的語氣說著寒涼無比的話:“所以,你要識趣。好好珍惜最後的時光吧,沒人救得了你。”

霜霜指尖不住地顫抖著……她現在渾身僵硬,簡直不能動彈。

一滴又一滴淚水滴下,她無助地看著宙沉,求生欲使她抓住宙沉的衣角,“你就不能想別的辦法嗎?”

“我就一定得死嗎?”

“為什麼偏偏是我?”

宙沉無奈扶額,“不要吵了,好好睡一覺吧。”

他輕輕揮了一下衣袖,霜霜的身子頓時發軟倒在了地上。

宙沉將她抬起,穩穩地放在床上,坐在一旁彎著嘴角看著她。

那滿心的欣喜無論如何也藏不住,甚至讓他不自覺輕笑出了聲,他道:“你終於要回來了……”

眼睛緩緩變紅,一滴淚水滴露在霜霜的臉頰上,宙沉又輕輕地為她拭去,然後漫不經心地彈掉自己眼下的淚滴。

“終於要回來了。”

讓人聞風喪膽的魔尊大人……笑著哭了。

異疆之中風雲湧動,樹木婆娑作響,狂風席捲,撥出一陣又一陣尖嘯聲。

哀慼,神傷……這是自然的悲鳴聲。

花草們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一樣,無神地耷拉著腦袋。

夜色愈發濃郁,處處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一陣陣寒風吹過,過境成冰。

北震冰披著一身黑袍,帶著王者的身姿邁步進了異疆。

他環顧四周,眼中閃著精明的光,再看到一個人影后又掩飾住了眼中透出的算計,反而十分和煦地道了一句,“魔尊,好久不見。”

宙沉則緩聲道:“今日只求妖王一件事。”

北震冰眯著眼,故作不知,“哦?”

“破了冰玄鏡。”

北震冰抬眸看著他,“天族聖物可不是說破就能破的。”

宙沉勾起一抹淡淡嘲諷的唇角,“所以這才請了妖王來不是嗎?”

看著北震冰仍是遲疑不決的模樣,宙沉道:“放心,我會在旁邊為你護陣,事成之後,自會奉上魔族銀鈴盞。”

銀鈴盞是老魔君窮盡畢生精血煉製的魔物,能憑盞召喚魔界至邪的魔獸,為己所用……力量強大的甚至可抵千軍萬馬。

北震冰這才支吾著應著,“那,本君就勉強一試吧。”

宙沉的眼中如雷霆閃過,他攥住手,骨節吱吱作響。

突然,幾根巨大的骨鏈繞在北震冰的四周,帶著猛烈的攻勢朝他襲來。

他堪堪奪過一擊,又忍不住調笑一句,“魔尊果然跟傳聞中一樣,奸詐的很呢。”

宙沉眯著眼睛勾起唇角,骨鏈上頓時散發出了紫色煙霧,纏在北震冰的四周,一下子侵入他的體內。

“不敢當。”宙沉客客氣氣地拱了拱手。

“只是這集結了我千年心血的骨粉毒,不知道妖王吃不吃得消呢?”

北震冰聽完後冷哼一聲,“你在威脅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