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開頭兩板斧

徐錚的爽快出乎所有人意料。

畢竟，這個機會實在太難得。而且飛馬鏢局與七省鏢局之間，平日聯絡並不多。

不過，當徐錚說出要求後，眾鏢局盡皆沉默。

說白了，大家都只想白嫖。這會真的要出人出力，似乎都有點不願意。

他的要求很簡單，凡是想來蹭名氣、刷聲望的鏢局，只需出一隊人馬隨行即可。

這隊人馬，需由十名鏢師、十名弟子組成。能出任鏢師，在各鏢局肯定都是骨幹分子。弟子，則相當於儲備幹部，可能武功或能力還略有不足，但也不是雜役、趟子手之類的。

徐錚的意思是，這二十人，光有數量不行，還要一定質量，別糊弄我。

各鏢局光出這二十人，其實不算什麼，只是這隊人馬沿途吃、喝、拉、撒，全得自備。這項成本可不低。

反正徐錚也不著急，丟擲這個條件後，就一言不發，和這一桌飯菜較起勁來。

湯沛也不出聲，只是滿臉笑意，捋著長鬚。

等徐錚酒足飯飽，現場三十多家鏢局，只有十家鏢局留了下來。

徐錚抹了抹嘴，“我在南陽等三天，過期不候。第一支齊員報到的鏢局，獎一千兩。第二名獎九百。依此類推。”

眾鏢頭只覺眼前一亮。若真拿到這一千兩獎勵，隊伍基本開銷也就有了保障。

如此名利雙收，豈不美哉？

眾人望向徐鏢頭的眼神也柔和起來。

兩日不到，十支隊伍果然盡數到齊。

人馬到齊了，下一步怎麼辦？當然是收編，不，收買人心。

這十支隊伍名義上的指揮權，還是在徐錚手中。

於是，他命鏢隊，每日上午趕路，下午休整。

關鍵就在下午的休整時間。

徐錚只幹兩件事，第一件事，當眾授藝。

所有飛馬鏢局的鏢師、趟子手，均可免費學習。

不過，授藝都在空曠的野外進行，雖說是不教外人，但他也沒有強令禁止其它人觀看。

於是，每次上課，下面都齊刷刷站滿了人。

徐錚傳授的是基礎刀法中的一招。他將之簡化為十式，稱為“飛馬鏢局入門十式”。

毫無疑問，這十招刀法，說是入門式，實則是刀法集大成之作。僅僅只是一式，便學了三天。

僅就這一式刀法，便令兄弟鏢局的鏢師們齊齊折服。

反倒是飛馬鏢局這次為了趕時間，這一百多人裡面，真正合格的只有幾十人。其餘不過湊數而已。

所以，很多人只是學了個寂寞。

至於完整版的基礎刀法，這些人裡，只有胡斐和李文秀會。

胡斐現在已經是後天六品。他天質極佳，平日學武也極刻苦，進境自然快。若非限於年齡太小，恐怕還會有大突破。

徐錚手中就有一顆小還丹，若讓他服下，以他的積累，瞬間就有可能晉級七品。不過，徐錚並不打算拔苗助長。

對胡斐來說，武學上限很高，沒必要為了一時的爽，而誤了大好前途。只有真正依靠自己的實力提升起來，才能走得更遠。

至於李文秀，她也是少見的武學天才。在跟徐錚學習刀法後，進境一日千里。

她這幾日甚至有突破七品、步入八品的跡象。

徐錚本來要助她一臂之力，卻被她果斷拒絕。

“我對自己有信心。”

這種強者心態，令他汗顏。

楊中慧和袁冠南，玩性過重，不過天賦極佳。他們在福建，跟著林玉龍夫婦學了《夫妻刀法》。再加上蕭義每日指點，武功已至後天五品境界。

這段時間跟在徐錚身邊，每日被李文秀、胡斐壓著，兩人也憋了一股勁，所以進步極大。

總之，每日下午的授藝環節，令每個人對徐錚的實力和人品有了深刻認識。

正如一位兄弟鏢局的鏢師所說：“飛馬鏢局的鏢師們太幸福了。”

在其它鏢局裡面，雖然他們這些人也極受重視，但武功提升全靠自己。

要學高深武藝，對不起，掏錢來。特別是一些真正的絕學，他們唯恐洩露出去，被仇家惦記，哪會有膽公開傳授。

所為一招鮮，吃遍天。便是這個道理。

哪象徐錚，講起刀法，深入淺出，一聽就明白。而且往往還能觸類旁通。

有幾個年輕鏢師，甚至已經興起了拜師的念頭。

每日下午第二件事，便是蹴鞠，也就是踢足球。

頭幾日，他只在飛馬鏢局組織了兩支隊伍踢。

每天，他們踢，其它人看。

漸漸的，一些年輕鏢師忍不住也參予進來。

到了第十日，已經自發組織了七八支隊伍。

眾鏢師彷彿被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原來走鏢的過程中，除了喝酒、賭錢、逛青樓，還有這麼有趣的玩法。

他們也很清楚，一旦此次合作結束，回到自家鏢局後，再想組織起蹴鞠隊，千難萬難。

一是鏢局未必允許，再者離了徐總鏢頭的支援，也沒氛圍。

徐錚可是設了每日最佳射手、最佳守門、最佳球隊等獎項，當天評選，當天發獎。

當然，無論是授藝，還是踢球，徐錚只是開了個頭，定下規則，後面的事，一如既往的全是別人在幹。

授藝現在主要是李文秀。

本來眾鏢師還有不服。結果她連兵刃都未用，僅憑一身拳腳功夫，連敗十幾名鏢師。

此後，再也無人敢質疑。

踢球現在全是胡斐在組織。他自己就是狂熱分子，幹起這事，比練武還上心。

在眾人練武、踢球時，徐錚找了一個無人處，拿出一杆手銃模樣的短槍，默默練起槍法。

自從上次在蘇州見識過燧發火槍後，他便送了密信給蕭義，請他在沿海一帶留意這種短槍。

這柄便是楊中慧帶來的。據說產自佛朗機國。

這是一柄燧發火槍，只是槍桿被鋸短了很多。拿在手就如手槍一般。

徐錚精通暗器，原來以為這槍使起來會得心應手。就如一塊石頭到他手中，他只要稍微掂一下，就知道該用什麼手勢、多大力道，能將這塊石頭射到任何一個位置。

沒想到，幾天練槍下來，他開始懷疑人生。

莫非自己離了傳承系統，就真沒可能成為神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