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夜單手扶住額頭,無法直視這個哭哭唧唧的傻徒弟,看來這貨投胎還投成了個玻璃心,又被自已給碰了個稀碎。
劉老虎和偉之也面面相覷,沒想到大哥還有這麼脆弱的一面。
小芳又從廚房走了出來,看到包永福哭哭唧唧的模樣,也不知道具體原因,趕忙拿著紙巾走過來,遞到包永福手中,關切的問:“呀,大哥這是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麼?”
這下可好,包永福接過小芳遞來的紙巾,更難受了。
他的淚水更加止不住了,便撲倒在沙發上,越哭越痛。
偉之也有些動容,他捏著衣角,挪到沙發旁邊,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要不然……要不然俺就用幻化術陪陪大哥?”
劉老虎也被大哥的樣子所感染,對著偉之鄭重的點了點頭,給他一個鼓勵的表情。
小子夜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打響指的衝動。
還不都是自已收的好徒弟,忍一忍就過去了。
包永福聽到偉之剛才的話,一屁股就坐了起來,一把抱住偉之,仍舊咧著嘴哭道:“三弟啊,別說了,大哥怎麼忍心讓你那樣做。”
小子夜聽他這麼說,緩緩鬆了一口氣,看來徒弟還是有那麼一些底線的,自已怕是過於擔心了。
偉之也同樣鬆了一口氣,正要說些什麼來安慰安慰大哥,就見大哥用袖子抹了把臉,神色已經恢復如常。
包永福抓住偉之的手,鄭重其事的說:“三弟,別把大哥想歪了,大哥可不是那樣的人!”
偉之有些感動了:“大哥,俺的好大哥。”
劉老虎也激動的上前,抓住大哥和三弟的手:“大哥!三弟!以後俺家就是你們家!俺小芳就是你們小……弟妹和嫂子!”他差點說禿嚕嘴。
包永福又開始淚花閃閃,對著二弟點點頭,然後把二弟的手扒拉開,只抓著三弟的手說:“你變的那個太大了,腰都直不起來,大哥不可能讓你天天直不起腰,這樣吧,你變個稍微小上那麼一丟丟的,大哥將就將就得了。”
啪——響指聲落,屋裡充斥著亂七八糟的慘嚎聲。
慘嚎聲落,包永福和偉之有氣無力的躺在沙發上一抽一抽的,沙發下面躺著劉老虎。
現在哭哭唧唧的,變成了劉老虎:“俺……俺瞎湊什麼熱鬧,本來是沒俺什麼事的。”
小芳站在一旁,雙手捂著嘴沒敢上前,等到他們抽搐的差不多了,才過去收拾爛攤子,把掉在地上的抱枕、紙巾之類的重新歸置好。
小子夜走到餐桌旁,跳上主位說道:“小芳別收拾了,先過來吃飯吧。”
他又看向三個沒溜兒的徒弟說:“你們三個也都給我爬過來吃飯!”
小芳擦了擦手,盛好幾碗米飯分別放在餐桌上,找了個位置坐好,三個徒弟也趕忙爬起來,灰溜溜來到餐桌旁,排好隊低著頭。
“怎麼?需要我來喂?”小子夜沒好氣的說。
三人這才又忙不迭各自找好位置坐下,拿起筷子就往嘴裡扒拉起米飯來。
小子夜繼續說道:“你們倆當兄弟也好,當父子也罷,甚至當爺孫都行!但就是不能有那層關係!為師丟不起那人!”
接著,他又嘆息一聲說道:“老大這輩子的命是他自已選的,怪不得別人。老三投胎做老鼠,也是他自已的決定。”
包永福和偉之同時動作一僵,全都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向師父,劉老虎和小芳也都放下了筷子,一臉震驚。
師父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幽嶺市是個山城,規模不大,高一些的大樓基本都集中在市中心,郊區都是些零零散散的,遠郊就更是十分罕見了,偶爾能看見一棟,也是孤零零矗立在那,和周圍田園風光格格不入。
普通老百姓為了賺錢生活,自然看不上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但有些功成名就的大人物喜歡清靜,在這裡隱居的可不少。
隱藏在幽谷密林中的御龍山莊,就是這些大人物眼中的香餑餑。
這裡都是豪華高檔的獨棟別墅,花園都是按畝來算,非常氣派。
此時,一棟別墅的地下室內,一個身穿素衣的小青年正盤坐在蒲團上敲著木魚,另一隻手裡盤著一串念珠,口中還嗚哩哇啦念著些什麼。
室內沒有任何多餘陳設,只是四周牆壁隱隱有金光閃現,連同地板和房頂,都閃著淡淡金光。
嘟嘟嘟嘟嘟嘟嘟……
木魚的敲擊節奏明顯太快了,讓人聽的不僅不能心安,反而更加煩躁。
他身後還有一個蒲團,上面坐著的是個老和尚,也正盤著念珠。
老和尚微微抬了抬眼皮,輕聲說道:“心若止水,方能得清靜,小施主,你的心,又亂了。”
咚——
小青年用木槌使勁砸了下木魚,蹭的一下起身,將木魚踢飛老遠,回頭惡狠狠的指著老和尚怒罵道:“你個死禿驢!我爸給你那麼多錢!你就天天把我困在這裡敲這塊破木頭麼!你踏馬的沒本事就趕緊滾蛋!老子實在是受不了了!”
老和尚閉目頷首,口唸一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小施主罪孽深重,若不是老衲這一年來的護持,怕是早已沒了性命。”
小青年憤憤說道:“呸!你個老禿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多要錢麼!告訴你,我們家有的是錢!你只要去弄死那個鬼玩意兒,我讓我爸再給你一車就是了!何必這麼折騰我!麻辣隔壁的!”
他說著就把腳下蒲團也踢到了一邊,把手中念珠重重摔在地上,彈跳著散落一地。
老和尚微微搖了搖頭。
地下室門口傳來敲門聲:“悟明大師,是我。”
老和尚抬起衣袖一揮,門口處金光一閃,漏出個缺口來。
一箇中年男人開門,從缺口處走了進來,缺口立刻又被金光填補上。
中年人帶著金絲眼鏡,看穿著氣質,是個頂流的成功人士。
小青年一看來人,便撲了過去,拉著男人哇哇大哭起來:“爸,我受不了了,你到底要把我關在這裡多久啊!都一年多了,一年多了啊!”
“成連啊,你再忍忍吧,已經有些眉目了。”中年人安慰道。
小青年繼續撒潑:“不行啊,爸,我都快憋瘋了!這都一年多了,我正是大好年華,一年多,卻一個妹子都沒玩兒過啊!”
啪——中年人一巴掌甩在了小青年臉上,小青年不可置信的捂著臉說道:“爸!你幹什麼?!你……你有沒有搞錯?!你怎麼打起我來了?!”
中年人扶了扶金絲眼睛,憤怒的說:“還沒長記性麼!還特麼想著玩女人!什麼女人你不好玩,去玩個大肚子!還把人給玩死!”
小青年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反駁道:“那,那都是她自找的!誰讓她扭的那麼騷!再說,是她自已自殺的,關我屁事!她是自殺的啊!”
中年人表情一凝,冷聲說道:“別胡鬧了,想想你的那幾個狐朋狗友吧,他們屍體的慘狀,你可是見過的。”
中年人沒有再說下去,小青年卻瞪大了眼睛,大張著嘴,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他哆哆嗦嗦的退後幾步,不敢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