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字反反覆覆往他腦海裡鑽,夢中的包永福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終於,他看到《桃花歌》變成了《隨心五行咒》,飄在他面前。
鋤為金、桃為木、酒為水、地為土。
可這個火是哪裡來的?詩詞通篇都沒有火屬性的字。
卷軸在空中翻了個面,只見背面寫著幾個大字:此歌必火!
“嚯!不愧是你,唐大才子,這都被你料到了!”夢中的包永福都連連稱讚。
《隨心五行咒》噌的一下鑽入他眉心中,他猛然睜開雙眼,直直坐起身來,窗外已是天光大亮,聽院子裡的動靜,村民們已經來了不少。
抓過身邊的卷軸,哪有什麼《隨心五行咒》,還是那篇《桃花歌》。
不過,翻到背面看,真就寫著此歌必火!幾個大字。
夢中之事簡直神奇,包永福試探著伸出雙指在面前,真有什麼《隨心五行咒》麼?
他心念一動,默唸:火!
轟——一團烈焰在指間爆燃,頭髮都被烤冒煙了,媽呀一聲,包永福嚇得連連甩手,火焰熄滅。
他大驚,看來,夢裡都是真的!
劉老虎聽到屋裡動靜,也跑了過來:“大哥!怎麼回事?”
一看包永福正一臉狼狽的坐在床上,亂蓬蓬的頭髮裡還冒出陣陣青煙。
劉老虎連連稱奇:“嚯!大哥,你火氣可真大,也是被大黑給挑撥的?”
包永福下床,瞥了他一眼:“你腦子裡都想些什麼玩意兒?趕緊給我打點水來洗洗。”
他珍重的收好《桃花歌》,看來,世間之奇妙遠比他認知的還要多得多。
洗漱完畢,包永福走到院中,不少村民都聚在一起嘮閒篇,當地的習俗,人死後逢第三、五、七、九天下葬,劉四娃本安排的是七日下葬,被這一耽擱,便改成了九日下葬。
他一眼就在人群中發現了抱著子夜的小媳婦,笑呵呵的迎了上去:“真是辛苦大妹子了,來,讓爺爺抱抱。”
前半句是說給小媳婦的,後半句是說給小子夜的。
有些村民不瞭解情況,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向兩人。
小媳婦臉一紅,說:“哎呀,你忙你的,俺再抱一會,這娃挺招人待見。”
見小媳婦懷中的小子夜正抱著個奶瓶喝的起勁,包永福也就不勉強了,笑到:“哈哈,可以,奶的真不錯。”
小媳婦瞪了他一眼,他悻悻走開,往劉老虎那邊去了。
這邊,大黑已經回來了,劉老虎兄弟三人、偉之、還有狗子和栓子,都圍著大黑七嘴八舌。
大黑神清氣爽的昂著頭,一副大勝而歸的模樣。
劉老虎大拇哥伸在大黑麵前直晃悠:“大黑可真猛,那可是足足七匹狼啊!”
其他人也都讚不絕口,連連稱讚大黑昨晚上至少得來上七次。
狗子誇到:“真是我輩楷模啊,回頭俺得跟大黑學兩招。”
惹得大家一陣嫌棄,都紛紛離他遠了幾步。
包永福在後面插嘴道:“狗子和大黑名字彆扭,總是讓我分不清楚,既然鬧了這一出,乾脆以後大黑就叫七次狼得了。”
“唉?好名字,只是……”劉老虎有些猶豫,說道:“只是這名字有點像東邊那個村裡的,俺聽著不舒服。”
狗子接過話:“那不正好,東邊那村子裡的一個比一個狗,正好這名字叫在大黑身上也算般配。”
劉老虎這麼一琢磨,也是這麼個理兒,現在覺得大黑叫七次狼就特別合適了。
包永福聽不明白,大家就給他普及了下東邊那個村子的情況。
劉家村往東不多遠,有條臭水溝,臭水溝環繞中,有個村子,叫做倭瓜村。
這個村裡的人個頭都不高,還一個比一個蠻橫,周圍村子都煩他們村,不愛跟他們來往。
倭瓜村也確實奇葩,給孩子起的名字都很隨意,什麼松下褲帶子啊,山下三日啊,黃瓜太郎啊,等等等等……
說起這個,狗子撓了撓頭說:“俺還認識他們村一個妞,叫蒼井小空,那天從他們村邊路過,非要拉我去她家看電影。”
劉老虎突然把大腦袋懟向狗子,一臉期待的問:“你去了?”
狗子說:“俺沒去,電影有啥好看的,俺還急著去田裡收莊稼嘞。”
劉老虎為其默哀後又怒其不爭:“你個傻帽,那你可虧大了!”
幾人七嘴八舌,包永福也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三天後,劉四娃順利下葬,在劉老虎的盛情邀請下,包永福又留了兩天,也知道了板寸兄弟是雙胞胎,叫劉二虎、劉三虎。
這期間,大家都對小子夜很感興趣,時常過去小媳婦身前逗弄幾下。
尤其是劉老虎和偉之,大哥的孫子就跟自已親孫子一個樣。
可無一例外,這兩人在抱小子夜的時候都捱了好幾下,和包永福一樣,連連讚歎這孩子天生神力,堪比那力拔山兮的霸王項羽。
到了要回城的日子,劉老虎希望老父親和他們一起回城裡住,但父親故土難離,劉老虎決定每週至少回來一次陪伴老父親。
包永福接過小媳婦懷中的小子夜,簡直震驚,小子夜明顯胖了一圈。
包永福直呼好奶,連連誇讚小媳婦奶娃技術高超。
桑塔納發動,大家一一上了車,二虎開車,三虎在副駕駛,後面是劉老虎、偉之、和抱著子夜的包永福。
臨關車門,七次狼也跳了進來,包永福知道它可是不簡單,劉老虎看出大哥心意,索性連七次狼一起帶走,只是狗子有些難過。
劉老虎說下次回來給狗子弄輛桑塔納,在桑塔納的安慰下,狗子樂的鼻涕泡都冒了出來。
車子緩緩駛離,過了村口小樹林,突然聽到小子夜奶聲奶氣的說:“停……”
偉之看了看包永福說道:“大哥,咱孫子是不是在說,停?”
小子夜一巴掌就拍在了偉之臉上,偉之一個懵逼:“大……大哥,咱孫子到底吃什麼奶長大的?勁兒也太足了些。”
啪——又是一巴掌。
包永福趕忙拉住小子夜,一臉尷尬:“三弟,我對這個問題也很好奇。”
劉老虎笑道:“嘿嘿,俺小時候勁也大,咱孫子像俺,來,大孫子,二爺抱抱。”說著就湊身過來要抱抱。
卻被小子夜一腳踹在鼻子上,鼻血狂飆。
他把頭縮了回去,說道:“也……也不是特別像,俺小時候可沒這麼狂。”
問起小子夜爹孃,包永福嘆息一聲,既然三人結拜成兄弟,這事就不應該瞞著了。
包永福把自已進山發現小子夜的事情說了一遍。
大家聽後都憤憤不平,劉老虎更是一臉憤怒:“這種父母簡直不算是人!
俺小時候也遇見過類似情況,在山裡玩,碰到被丟棄的孩子,腦袋都被蛇蟲鼠蟻咬爛了,不過後來聽村裡人說,大多是救不活的病嬰,不得已才狠心丟棄的,但俺還是一直不能接受這種事情!”
他嘆了口氣,看向車窗外,又失落的說道:“有些人想要孩子怎麼也要不上,有些人居然還……”他說不下去,便不吱聲了。
小子夜突然站起身來,就站在包永福的腿上,再次大聲說道:“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