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又一個月,於臣的病毒顯示並沒有轉陰,於臣由一個積極樂觀的人變成了一個焦慮的人,每天都在想什麼時候好,跟舟州交流也變的少了起來,只是下班回來兩個人互相寒暄下,之後就是各做各的事,又是一個週末於臣對舟州說:“這樣下去不成,我們一起去找這裡最好的專家掛個好看看怎麼樣才可以備孕,這樣子看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舟州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蜷縮在床上無力的轉頭看著於臣:“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吧。”“你不陪我去麼?”於臣假裝不是很介意的問。“我不想去,反正又用不著我檢查。”舟州回絕著。於臣心裡是失落難過的心想:“好想要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事,別人的老公都是這樣麼?”於臣搖了搖頭勸慰自已:“或許是我太焦慮想太多了。”出門之前又不死心的問了一句:“去不去!”房間裡並沒有傳過任何回應,於臣靜靜的關上門。
不到醫院不知道醫院的人比商場裡的人還要多,每個人疲憊的臉上都帶著期待,於臣一個排著長隊,等待看診,看診的人各自毛病,有獨自來看病的,大部分不是子女朋友就是老公老伴,於臣坐在醫院走廊的凳子上看到那麼多形形色色的人從面前走過反而覺得從未有過的孤獨,那種孤獨像黑夜一樣,撲面而來,任你怎麼奔跑也逃不出它的包圍。“下一位,於臣!”廣播的提醒將於臣拉回現實,於臣拿著一沓檢查報告單給專家:“你好,我是準備備孕的,查出來HPV感染,用了很多藥都好幾個月了還是沒有轉陰,我不知道自已到底能不能懷孕......”說完兩隻手攥的緊緊的看著醫生。“你這個按道理來說治癒懷孕比較好,但是確實有一部分人要一兩年才能轉好,更有甚者會需要更多時間,這個其實還要看每個人自身的免疫力,你回去要多鍛鍊提高免疫力。”於臣聽的特別認真對上醫生的目光:“其實我也看過很多醫生了,我今天來就像搞清楚如果這個沒有轉陰我要懷孕影響大不大,我是有計劃想生小孩的,我做了很多檢查就這一項卡在這裡,我被弄的特別交流,也不知道這樣等下去要過多久,萬一就一直不好,是不是一直不能生小孩。”醫生兩個手擺弄著手中的筆想了一下:“你是不是還沒有小孩。”見於臣點了頭醫生繼續說道:“你要是想懷孕,也是可以懷孕的,這個高危只是有導致宮頸癌的風險,這樣我給你開個檢查宮頸活檢的單子,明天你按時間去手術室,檢查後過幾天拿到單子我幫你看下,如果沒什麼問題你就先不管這個,等你懷孕生完孩子再來檢查下。”於臣滿臉感激的看著醫生:“好,謝謝!”拿著單子交了錢,心情也比之前幾個月放鬆不少,隨之而來的就是對明天活檢的懼怕心情。
回到家,於臣癱倒在床上在手機裡查詢關於活檢的資料,更是加深了心裡陰影,於臣看著正在玩狼人殺的舟州:“醫生讓我明天做活檢,我有點害怕。”舟州目光凝聚在手機螢幕上:“哦。”於臣生氣的一把抓過舟州的手機:“你聽見沒?”舟州下意識的推了於臣一把生氣的喊到:“你幹嘛,又犯什麼病!”於臣有點不敢置信的瞪著眼睛:“你要不要小孩,為什麼搞的好像是我一個人的事。”委屈一下子湧向心頭:“你看看你這麼多天了,你就像只死魚一樣,沒有活力沒有生氣,我一直不敢說你,怕傷害到你,日子你要不要過了,事情也過去有快一年了,你每天都在沉淪,你要是不喜歡跟我過日子,說真的那就不要過了,我真的不想這樣勉強你過。”舟州有點鄙視的嗤笑了聲:“你除了說離婚你還會說什麼,我就這樣,我不離婚,要離婚除非我死了,你愛怎麼鬧怎麼鬧。”於臣心裡一沉:“我的初衷是什麼?我不是希望兩個人過的好,你說遊戲我逼你不玩,現在我還說你麼?你說我不該提醒你洗澡換衣服,你一個月不洗不換也用不著我管,我也儘量的不再說你了,什麼事都要考慮你,順著你的心意,可是你為什麼要結婚,既然你想要自由。”於臣使勁的忍住眼淚因為她記得舟州說過的話:“你不要流淚,我不會心疼。”於臣對自已說:“眼淚很廉價,不要再哭了。”舟州眼淚沒有一絲變化:“對呀,你看你不說我,不是大家都相安無事,你也是想做什麼我也不會攔你,只是不可以離婚,在我舟州這裡不能離婚只能喪夫,要不你殺了我。”於臣氣的直髮抖想不通為什麼日子會過成這樣,明明這一路走來自已盡心盡力的為這個家,而犯錯的人反而一點反思都沒有,此刻她重要明白可能是自已覺得幸福開始的地方就是幸福結束的方。
於臣出了門自已漫無目的的晃著,突然想到那次在動車站裡那個男生,心情實在是太難受了就拿出手機加微信試試,沒想到他秒加。在聊天中得知他是城大學大四的學生名字叫嚴正軒,他發來資訊:“其實我也等了好久,本來以為我們會沒有交集了,沒想到這麼久你倒想起我來了,不容易。”於臣回:“那天還沒謝謝你,那段時間家裡發生事,反正也不認識你,就給你說說吧......”嚴正軒過了片刻發來語音:“我認為吧,你老公做這些事的時候根本沒考慮過你,而且憑男生的直覺哈,他還會再犯錯誤,再加上他這樣對你,你不考慮離婚及時止損麼?”於臣心裡亂做一團:“我也不知到到底怎麼說對他的情感,想到曾經他對我那麼好很感動,想到他瞞著我做這些事又恨又不理解,其實我有個畢業剛出來就認識的姐姐她告訴她老公就是這樣莫名其妙欠款她氣的流產後就離婚了,現在嫁到上海,可是一直沒有孩子,她認為我也該離婚,因為這個她覺得我不果斷都不怎麼和我聯絡了,但是一段感情真的說不清楚,他對我這樣我感覺還是有點放不下,我老公這些時間一會對我好一會對我很差,再加上自已因為想懷孕這事真的弄的有點神經兮兮的,我想懷孕想生個孩子不是就是覺得他有了孩子會有擔當有責任心。”良久對方回:“局裡人看不破,我請你看電影啊!”於臣坐在公交站臺上看著資訊深思良久,嚴正軒又發了條資訊:“怕我是壞人呀,我買好了,是夜裡12點左右的在你們附近的電影院,就一張,我截個圖你自已看,順便也看看你你夜裡回去的遲你老公什麼反應,不要感謝我。”於臣看到截圖後轉了50元錢回:“多的請你喝奶茶,謝謝你!”
看完電影回到家裡,看到已經熟睡還在打呼的舟州,於臣也只能堅強的苦笑,洗漱完畢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這時於臣才明白什麼叫漫漫長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