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隱形的運輸機飛抵木屋前面的湖面,念冬和老麥一家被帶回到機械帝國。
念冬本來是不想去的,他要跟念雪待在一起,架不住念雪的哭泣,只好妥協的聽從念雪的安排。
在災難面前,李明哲選擇了背水一戰,按他的原話說:“至少,死前我要為母親報仇。”
熊熊安排了私人飛機,帶著‘鋒’和念雪抵達了另一座城市,吉安城,一座有些悠久文明的古城,是鎮國司謝家的根據地。
熊熊為‘鋒’開啟了豪華轎車的後門,卻被‘鋒’制止了:“你回去吧,等你老婆有了新的軀體,如果她也想去機械帝國,你就告訴我,我可以安排你們一起。
人生苦短,如果你不想建立避難堡壘,就好好陪老婆到處玩一玩,我發現旅遊其實也蠻有意思的的,尤其是和喜歡的人一起。”
“老大,謝謝你。”熊熊說著又要跪,被‘鋒’再一次制止了。
“其他的,我也幫不了你什麼了,回去後就把公司轉讓給機械帝國即可,會有人來跟你談的,給自己多留點錢,旅遊容易被宰。”‘鋒’的笑容隨著他進入車內,消失在熊熊的視線中。
念雪駕駛著車子,開向目的地。
念雪:“鋒主,那熊熊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富豪,他會拱手相讓他的資產嗎?”
“不過是一條養不熟的狗而已,那晚我試探性的告訴他災難即將降臨的時候,他的回答裡依然是他的老婆和他們未來的生活。
這樣的人,與我無用,我需要的是,任何時候都能夠為我赴死的人,以我為中心的人。
能給他留條命,已經是我對他的恩賜了。
如果那個叫什麼孝敏的人還沒死,那你以後就接替熊熊的位置,完成我要的佈局。”
‘鋒’的話說得好似風輕雲淡,卻包含了他對熊熊的失望。
僅憑一句回答就判定一個人,看起來並不嚴謹,然而對自己沒什麼作用的人,根本沒必要浪費時間去試探。
從兩人相識到現在,熊熊對‘鋒’來說,並沒有起到該有的作用,換句話說,熊熊如今的成就,換個人來做也是一樣的。
當‘鋒’告知熊熊災難降臨的時候,緊要關頭,熊熊並沒有考慮‘鋒’的安危,或者表達出願意共同進退的意願。
在熊熊心裡只有他老婆,所以‘鋒’才讓熊熊回去做他的好丈夫。
古城謝家可不是一般的權勢家族,在古城謝家就是一手遮天,政府只是擺設。
謝家居住的地方,是古代帝王的宮殿,如今成了謝家的私宅。
氣勢磅礴的城門樓外的停車場,豪車雲集,停的都是在求謝家辦事的外人車輛。
第一次來的念雪二人,並沒有選擇停在這裡,軍警還在指揮著念雪,讓其駛入停車場方向。
在一眾軍警驚詫的目光中,念雪轟了一腳油門,直奔城門樓而去。
警報聲響起,地上的阻車器,騰的彈起,還沒等阻車器發揮功效,阻車器就變成了渣渣。
軍警隊長下令開槍,子彈嗒嗒嗒的打在車子的周圍,卻沒有一顆子彈能穿透能量護罩,打在車體上。
懸浮在車子周圍的子彈頭,突然調轉方向,射向謝家城門樓的牌匾上。
碩大金黃的牌匾上寫著謝府二字,然而此刻,這塊幾百年的牌匾已經被打成幾段,從空中墜落在地上。
‘鋒’在車裡嗤笑:“就這警惕性和防禦,還敢稱鎮國司四大家族,狗屁不是。”
“何人在此放肆,報上名來。”幾十名武者已然屹立牆頭,遙遙的對著車輛的方向喊著,內氣加持下,底氣十足。
齊雲殿,謝家當代家主謝齊雲辦公和修煉的地方。
一名武者急匆匆的跑進殿中,躬身施禮:“稟報家主,迎賓門有人鬧事,打碎了金匾。”
“慌什麼,許久未曾有人來找死了,今日守備城門樓的地階武者是哪位啊?”謝齊雲不慌不忙的問著。
“稟報家主,是……”謝齊雲的助理,剛要答話。
又有一名武者跑了進來:“稟報家主,城門樓被毀,守備隊皆被打暈在地。”
謝齊雲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城門守備倒是有被擊傷的記錄,可是這城門樓還是第一次被人給毀了,他這家主此時再不去及時處理,這家主也不用當了。
調武備隊立即前往,一聲令下後,謝齊雲一躍出了齊雲殿,直奔迎賓門而去。
別說什麼武備隊,念雪駕駛著車子開過拱橋,駛過殘破的城門樓的時候,謝家已經有上百名地階武者,倒地不起了。
原本還呈現包圍之勢的謝家守衛,現在都整整齊齊的趴在地上,在車子周圍形成了一個圈兒。
要說這謝家的宮殿規模比常規的公園佔地面積都大,可對於地階的武者來說,幾番跳躍之下,倒也不顯得有多遼闊了。
謝齊雲是地階七級的高手,十幾秒就趕到了現場。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謝家倒地的那些人,幾百名地階武者,已經沒有一個能站起來哎呦的了,或趴或躺的在地上哼唧著。
謝齊雲看著連門都沒開啟的車子,後脊背發涼,他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不管車裡坐著的是什麼人,他絕不是其對手。
謝齊雲沒有在意遠處那些持槍軍警的眼光,對著車子躬身行禮:“不知是哪家前輩來訪,小子有失遠迎,禮數不周,還請前輩海涵。”
話音剛落,謝齊雲就感受到了無比強大的壓力,將他重重的按在地上,這壓力只是讓他起不來身,還不至於傷其要害。
念雪拉下車窗,對著外頭說:“我家主子命你叫你家最強的人出來答話。”
“何故為難小輩,哎呀臥槽!”
這聲音是從謝家內院傳出來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他已經知曉了迎賓門發生的事,還在釣魚的他並沒有大驚小怪,甚至覺得現任家主就可以處理得了。
可是當他發現城門樓被毀,謝齊雲被壓趴在地上,這位天階二級的老者便沉不住氣了。
剛出聲制止,卻不想聲如洪鐘的傳音,還沒說完,就被一股巨力瞬間拍在後腦上,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拍進湖裡了。
“請閣下進內院一敘。”這是謝家真正實力最高的老者,天階五級的謝啟興的傳聲。
這一次‘鋒’沒有打人,車門開啟,突然出一根虛幻的麻繩,猶如一條蜿蜒的巨蟒,不斷的向車內縮去。
待到麻繩的另一端將人拉進車內,謝家人才驚慌失措起來,那真是謝家的定海神針謝啟興。
原來,就在謝啟興出聲的瞬間,他所在的空間就被封鎖了,九道光牢瞬間出現在老者的周圍,剎那間收縮,將老者困成了人棍,緊接著虛幻的麻繩就出現了,巨力拉扯著老者,老者的真元和生機都被麻繩吸收著。
要不是麻繩的速度快,恐怕進到車裡的老者,會被吸成肉乾兒。
‘鋒’緩緩說出兩字:“掌嘴。”
念雪當即對被捆綁在副駕駛位置的謝啟興的臉,左右開弓,直到打成個豬頭。
車頭前不遠處,剛從湖裡出來的謝啟盛,呆愣的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的大哥,謝家最強的武者,被人捆得像個島國女演員一樣,毫無還手之力的被一個小姑娘扇著巴掌。
作為國內為數不多的幾位巔峰戰力的武者之一,這種情形是他想都未曾想過的。
除了看著,他不敢輕舉妄動,比他實力高出幾個級別的大哥,都被對方制服了,儼然成了人質,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五分鐘過後,‘鋒’說道:“我來謝家找一名被謝家買到手的女人,是從難民營被拐騙出來的,叫姜孝敏。人要是活著,就給我交出來。人若是死了,我滅你滿門。”
念雪拿出一個手機,上面的螢幕上是姜孝敏的照片,放到謝啟興的面前:“就是這個人。”
“小雪啊,下手有點重了,人已經打懵了,叫外面那個過來辦事吧。”
“鋒主,對不起,我……”
‘鋒’沒有讓念雪繼續說下去:“不打緊,螻蟻般的人物,打死也無妨,叫那人到副駕駛車門外,你跟他說吧,我逗一逗這謝家地下的龍氣。”
“是。”
念雪指著謝啟盛,讓他過來,拉下車窗,謝啟盛撅著腚,看了一眼慘不忍睹的大哥。
“我大哥他……”
念雪只說了一句:“死不了。”隨後就把事情跟謝啟盛說了,讓謝啟盛拿著手機去辦事。
謝啟盛扶起了謝齊雲,趕緊將照片下發出去,全家總動員,開始尋找照片中的女人。
就在謝家人忙碌的時候,謝家所在的宮殿地面卻開始時不時的震動起來。
謝啟盛自然知曉自家的秘密,跑到了機關室,一直觀察地下龍氣的情況。
他以為老者實際是奔著謝家龍氣而來,卻沒想到,對方對龍氣並沒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車裡的‘鋒’笑了笑:“念雪,這龍氣誇你好看呢,可惜它太弱了,不然我一定給它取出來做你的氣之化形。”
念雪不明覺厲,龍氣這東西聽起來高大上,但是她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也沒辦法看見。
只能看見‘鋒’的手,像是在擼貓一般的隨意的抓著空氣,還能感受到一股特殊的氣息。
對於‘鋒’說的,她只能呵呵的跟著傻笑了。
不大一會兒,‘鋒’不再擼龍氣了,看了眼後視鏡中的謝啟興,對念雪說:“上個月教你的治癒術練得怎麼樣了,這裡剛好有個現成的測試品,你不妨試一試。”
念雪手印翻轉,一秒鐘後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指向謝啟興的臉,一股能量從指尖發出,覆蓋到謝啟興的臉上。
‘鋒’看著念雪的姿勢,不由覺得好笑:“你這個手勢,跟玄幻電視劇裡那些傻傻的手勢真像,換換吧,太醜了,重在意而不在形,你就是伸個手掌出去也是一樣的。”
念雪的臉有些羞紅,被‘鋒’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後念雪就一連換了好幾個手勢,‘鋒’都覺得不好看。
“鋒主,您覺得什麼手勢好看,念雪學習一下吧。”
‘鋒’尷尬的說:“算了,你還是當我沒說吧,我可能因為壓力,變得有點神經質了。”
“二位神人,能給我鬆鬆嗎?有點喘不過氣啊。”
兩人嬉鬧間,謝啟興的臉都被念雪給治癒好了,實在是憋得難受,才不得不出口相求。
‘鋒’的意念一動,捆綁謝啟興的麻繩消失了,謝啟興的真氣也回到了自身,奄奄一息的感覺也消失了。
‘鋒’斥責道:“滾下去找人,讓他們快點兒,記住,作為晚輩,下次見了我要有禮貌,隔著那麼遠瞎吼什麼?”
謝啟興趕緊下車,躬身行禮,不停的道歉,車窗升起後,謝啟興趕緊跑回了內院,趕到機關室檢視自家的龍氣。
謝啟盛見他大哥突然跑進來,剛想說什麼,就發現他大哥的豬頭不見了,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大哥:“大哥,你的臉……好了?”
謝啟興沒有回答謝啟盛的問題,而是緊張的問:“龍脈可有異樣?”
謝啟盛取過祖上留下的陣盤,指給謝啟興看:“之前波動很大,但是並無異樣。”
“小小龍脈還入不了我的眼,你二人還不給我辦事去,是想要滅族嗎?”
‘鋒’的聲音如同刀割般鑽進二人的靈魂中,二人忍著劇痛的同時,屁滾尿流的跑出機關室。
‘鋒’在二人體內均種下了魂印,他不確定魂印能否對抗魔氣,他自己又沒法給自己種魂印,更不可能讓別人給自己種下魂印。
剛好用謝家的兩個頂尖戰力做實驗,他的打算是,至少不能讓人類已知的最強戰力,成為魔域的傀儡,哪怕是毀了也在所不惜。
“前輩久等了,人找到了,但是還在途中,尚需兩天才能送到謝家,已經通告人販子了,好生招待,不知前輩還有何指示,我等立即去辦。”
謝啟興和謝啟盛恭恭敬敬的站在車子旁,向‘鋒’稟告著。
‘鋒’:“那就在謝家住兩天吧,念雪把車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