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陣,晉王華蓋下
一名穿著白衣的謀士出陣諫言:
“晉王,我等以為,還須派遣野利將軍,沒藏將軍,衛暮將軍出陣。挽回我軍氣勢。”連續損失兩員將領。晉王李察哥的麵皮上不好看。他摸出一張鬼面具戴在臉上,遙望著對陣。
聽了白衣謀士的話,他緩和一下,說道:“張先生,此次受皇兄所託,目的是入侵關中。據我朝探子來報,祖龍的墓穴在秦嶺。只要佔據關中,就能找到墓穴。”
白衣謀士臉色一變,急聲說:“難道陛下以為“社稷圖”在秦嶺?”李察哥擺手說:“陛下是這般認為。但本王以為訊息的可靠性只有七成。我等這次是來試探宋軍的防禦。”
說到這裡,他眼光一寒,對張先生說道:“其實真正的獵物是西北軍。咱們若是能斬殺种師道,便是此戰最大的戰果。”
張先生低頭一想,恍然曰:“西軍領袖一死,這關中大地便是殿下的掌中之物。隨時可取。更何況,京城的那位,也有理由把三皇子拉下水......”
李察哥森然一笑,拍著張先生的肩膀:“張先生不愧是鬼谷後人,此言正合我心。先生,你去傳令吧。”
“諾,張某不負所托。”說罷,他從袖子裡取出一面令旗。之後,有三匹快馬而出,同時高聲吶喊:“宋豬,快來送死。你家爺爺的刀磨得晶亮,就等爾等前來送死!”
對陣
种師道用手磨擦著韁繩,鐵青著臉,喝道:“紀將軍何在!”一員大將打馬而至。但見此人長得虯髯鷹目,虎背狼腰,下巴凹進。
他披著鎖子銀甲,手裡提著一把三停炎月大刀,出陣喝道:“我來戰你們!”說罷,他徑直揚刀直奔陣上。
野利宗鷹陰笑一聲,舞著狼牙棒砸向他的天靈蓋。他冷冷望著他,喝道:“記住,殺你者,西軍紀安邦是也!”
說罷,紀安邦一招“野馬分鬃”,劈出兩刀,朝野利宗鷹的腰間砍去。野利宗鷹舞棒招架,“咣”的一聲,野利宗鷹手上的狼牙棒被紀安邦磕飛。
他調轉馬頭便走,紀安邦催馬急追。沒過多久,兩馬呈銜尾之勢。野利宗鷹從一旁摘下鏈子風火輪,扭頭邊打。
紀安邦識得厲害,縱身一躍。野利宗鷹收回風火輪,笑著說:“這一招不錯吧,那可是俺從高人那裡學來的。宋豬,受死吧!”
紀安邦如同看一個死人般打量著他,寒聲說:“不過是昔日江湖第一門望月派教主的獨門兵器罷了。你家爺爺還不懼怕!看刀!”
紀安邦深吸口氣,運起暗勁。他把刀在背上掄了一圈,從斜上方反斬對方。野利宗鷹的風火輪舞的飛快,空氣中帶有“嘶嘶”灼燒的硝煙味,直奔紀安邦的刀頭。
“鏗鏘”風火輪的刀刃斬在炎月刀的刀背上,只留下淺顯的劃痕。野利宗鷹心生疑惑:莫非對方的武器是一把寶刀?
想到這裡,他暗自思量。沒多久,他右手一招。剩下的倆人,沒藏雄鷹和衛暮藏洋倆人舉著竹節鞭和魚尾雙鋒鉤而來。
三人成品字形將紀安邦圍在核心。紀安邦知道西夏人的德行,也不廢話。他的嘴裡爆出一個春雷,一刀斬向野利宗鷹的脖頸。
野利宗鷹舉起風火輪往上招架,把眼瞧向另外倆人。紀安邦刀頭上揚,一刀打飛他的頭盔,刀鋒掠過他的鼻尖。
這時沒藏雄鷹的竹節鞭橫掃。紀安邦把馬一偏,隨後他的大刀下揚“叮”的一聲,斬斷他的腰帶。他又復一刀斬在風火輪的鎖鏈上。
“咔嚓”一聲,鎖鏈應聲而斷。紀安邦縱馬而來,第四刀砍在他的後腦勺上。“噗嗤”一聲,野利宗鷹的腦袋被大刀削掉一半。紅白相間的腦漿噴湧而出,灑在他的刀頭上。
這時,他使了個鐵板橋,閃過衛暮藏洋的魚尾鉤,一招“海底撈月”刀鋒切割衛暮藏洋的腰韌。
“刺啦”一聲,炎月刀割開衛暮藏洋兩層鎧甲。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不待沒藏雄鷹再次襲來。他調轉馬頭,魚尾鉤一截,青鬃馬吃痛,載著他跑回本陣。
沒藏雄鷹暗罵一聲莽夫,把鞭子掛在一旁,調馬就走。他心裡打著小算盤:野利這個屠夫死了,以後再也沒人跟沒藏家爭權。回去後,他部下的一萬兵馬,我也能分杯羹。
打著這樣的心思,沒藏雄鷹揮舞馬鞭,眨眼間消失在紀安邦的視線。紀安邦觀看著場上的局勢,心裡暗叫一聲可惜了,還有絕招沒使出來。
他腦海中的心思迴轉,“騰”地跳下馬,撕開野利宗鷹的衣服。紀安邦用布包裹著首級,跨上戰馬而回。
趙楷目睹了全過程,見紀安邦回陣後,抱拳說:“紀將軍,您剛才使用的招式可是大隋名將魚俱羅用的絕招:一馬五刀?“
紀安邦一愣,旋即說:“殿下好眼力,正是當年絕殺大唐趙王的絕招。此招需要快準狠,不是一般將軍能使出的。”
趙楷笑了笑,肯定了紀安邦的功績。紀安邦的臉色緩和下來,心裡覺得三皇子也不是不盡人情的高傲之人。
他右手持刀,驅馬在趙楷身旁
半個時辰後,敵陣
李察哥陰沉著臉,沒有責怪沒藏雄鷹和衛暮藏洋。他嗯了一聲,從他身後走出一隊黑甲軍卒。他們帶著面具,雙眸冷漠地把野利宗鷹的屍體拖了回來。
而後李察哥下令把野利宗鷹的軍隊一分為三。沒藏雄鷹和衛暮藏洋各分了三千兵馬。其餘將士在黑甲軍的帶領下列成圓陣。
待圓陣列好,李察哥拔出西夏劍,催馬出陣,高聲答道:“西夏晉王在此,誠邀宋軍元帥種老將軍和三皇子殿下陣前一會!”
聽了李察哥的講話,趙楷沒反駁。他等待著种師道的反應。种師道摘下寶刀,催馬上前。趙楷也跟在後面。
只聽見李察哥侃侃而談:“宋主無道,二位難道不想自立嗎?西夏軍有十萬軍卒外加藩漢大軍兩萬八千人。只要你們願意讓出關中,我等願助你們攻破開封,君臨天下........”
“多謝晉王的好意。小子情願做個無憂無慮的藩王。閒時浪蕩江湖,忙時帶兵打仗。君主之事,休提!”
趙楷有些厭煩地看著李察哥,冷漠地打斷了他的說話。李察哥見此,也不惱,從袖口甩出一封戰書說道:“既然三皇子不領本王的好意,那就算了。本王欲擺陣會獵英豪,不知二位可敢闖陣?”
白羽低頭,用嘴銜著戰書撥到趙楷面前。趙楷接過一看,遞給种師道。他右手抬起,說道:“但擺無妨!”
“痛快,那就見識一下本王的陣法!”李察哥寶劍一指。
頓時從後方湧出六隊兵馬各自佔據一個門戶,形成一個圓圈。圓圈外弓箭手蓄勢待發,輕騎兵和重騎兵列陣其後。
更有刀盾兵手持圓盾,列陣在最前方。這些兵馬內部成曲陣,外角卻是銳利的。少時,圓圈內又湧出兩隊兵馬,前一隊兵馬排成圓陣把裡面的兵馬包裹在其中。
最裡面一層兵馬則是西夏步跋子。有數千人之多,他們排著整齊的方陣,手裡握著長槍。李察哥寶劍又一指。陣中的兵馬跑動起來,霎那間陣中喊聲震耳,殺聲震天。
“嘿哈!”西夏軍拍打著盾牌,嘴裡發出吶喊聲。一炷香後,李察哥放下寶劍,優雅地邀請趙楷等人前去破陣。
趙楷和种師道相視一眼,沉聲說:“殿下,今日已晚。三日後,我軍前來破陣!”李察哥嘴角一彎,笑著說:“好,本王等著你們。撤軍!”
“嗚嗚嗚”牛角聲吹起,西夏軍緩緩而退。种師道看著西夏軍退而不亂的陣勢,暗歎李察哥難纏。他從牙尖擠出幾個字:“退軍!回城!”
“吱呀”一聲,城門再次開啟,宋軍收起兵器,退回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