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安心修養,金盆洗手大會的事就交給徒兒去吧!”

“您放心,我一定代您向華山派討個公道!”

隨著話音的落下,

於人豪替餘滄海掖好被子,提著佩劍,腳步沉重地走出了房間。

輕輕關上房門,

於人豪側身看向伺候在門外的弟子,沉聲吩咐道:

“明日一早,你就帶著師父還有林氏夫婦回去!”

“路上好生照顧師父,要是出了差錯,我唯你是問!”

弟子躬身行禮,神色鄭重地應了聲“是”。

於人豪偏過頭,悄悄掩去眼角的悲痛,

留下幾名人手後,

他便招呼著其餘弟子,氣勢洶洶地殺向了衡山派。

從始至終,

所有人都默契都沒有去追究,昨日突然殺出那名陌生面孔究竟是誰。

因為他們和令狐沖的關係,

如今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就算是找出背後算計之人,也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直到於人豪的腳步徹底遠去,

餘滄海依舊雙眸赤紅,臉上一片死灰。

徐徐清風順著褲腿侵入,

那種涼颼颼、又火辣辣的感覺,彷彿在時刻提醒著她失去兄弟的事實。

悲痛!

悔恨?

憤怒!

酸楚?

千般情緒匯聚成胸口,令她久久無法釋懷。

伺候的弟子連著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絲毫反應。

哀莫大於心死,

莫過於此!

那名弟子見狀暗暗搖搖頭,沒再去打攪她靜養。

第二天一大早,

三名弟子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輛馬車,帶著傷重的餘滄海匆匆離開了小鎮。

然而,

武學境界低下的他們並未發現,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

一個手拎令狐沖佩劍的黑衣人神秘人,遠遠的吊在了隊伍後面,一路前行。

不用猜,

這個黑衣神秘人自然是楚生的傀儡分身。

至於......

令狐沖的佩劍為什麼會在他的手中...

還能是為什麼?

傀儡分身擁有開啟系統空間的許可權很奇怪嗎?

(先埋個伏筆)

...........................

南嶽衡山,

數千名隱匿在周邊各處的壯年男子,

這天就像是同時接到了什麼命令一般。

或是扮成遊俠,或是扮成攤販,或是扮成莊稼漢,

三五成群地從四面八方朝著衡山的方向湧去。

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

每一個上山的路口,都有這類人駐足的身影。

歇腳的歇腳,吹牛的吹牛,做生意的生意。

沒有阻止江湖人上山,更沒有引起騷亂。

一切看起來都顯得格外正常。

但要是細心一點的話,便不難發現這群人其實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他們皆是二十到三十歲的精壯漢子,

並且這群人周身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煞氣,很是詭異。

此時,

一處僻靜的山林之中。

一個手持制式大刀的青衣壯漢微微躬身,鄭重其事對著面前的黑衣男子行了一個江湖禮,道:

“大人,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所有的上山通道盡數控制。”

說話這人眼神森然,面容陰翳。

整個人就彷彿是一條躲在黑暗中的毒蛇一般,隨時能給予人致命一擊。

他叫吳奉,

也是一名錦衣衛,是武昌府錦衣衛使司特意抽調過來的人。

楚生聽完他的彙報,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此次任務過後,我親自替你向督主請功!”

一張空頭支票順手甩出,

頓時就將吳奉砸得喜笑顏開,忙不迭地又是一禮:

“多謝大人,屬下必不負大人所託!”

“起來吧!”

楚生語氣平靜,頓了頓後又繼續道:

“讓弟兄們先不要輕舉妄動。”

“待金盆洗手大會開始後,衡山各個上山口許進不許出!”

“如有違者,格殺勿論!”

吳奉聞言立馬抱拳應“是”。

“另外,你再從隊伍裡面挑幾個輕功出眾的弟兄,機靈點的,隨我一同上山。”

“屬下稍後便去安排!”

“還有,你命人對外散播一條訊息,就說林家的《辟邪劍譜》如今流落到了華山派掌門嶽不群的手裡!”

楚生吩咐道。

雖說他也不知道《辟邪劍譜》是否在嶽不群手中。

可誰會在乎呢?

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總會有利慾薰心之輩為此付諸行動。

到時......桀桀桀。

打發走了吳奉,

楚生也沒過多停留,

徑直穿過密林後,回到了安置令狐沖的破廟之中。

但當他走進廟堂內,

卻沒有看到令狐沖的身影。

楚生搖了搖頭,只覺這傢伙沒有格局。

女人,

只會影響一個劍客拔劍的速度。

不就是區區二兩肉嘛,

切了也就切了,我又不會笑話你。

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兒就自卑得不告而別嗎?

小家子氣!

幸好令狐沖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肯定會氣得破口大罵:

你清高,你了不起,

刀沒切在你身上就不知道疼是吧?

但是很可惜,

楚生這種人並不具備共情他人的能力。

哪怕他就是造成令狐沖痛失良雞的罪魁禍首,也依舊升不起半分愧疚之情。

於是,

楚生將破廟中的生活痕跡盡數清理乾淨後,

他便帶著三名遊俠打扮的錦衣衛,抄小道徑直往上山趕去,絲毫沒有探究令狐沖的行蹤。

然而,

他不知道的是,

受害者令狐沖早已經來到了衡山派駐地。

只是此刻的她氣質一改從前,

眼神陰鷙,氣質森寒。

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黑化後的戾氣。

往日裡那股隨性灑脫的少年氣,此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曾經的夢想,

長輩的教誨,

師妹的情誼,

全部都隨著‘快樂’的逝去而轟然倒塌。

如今的她,眼中只剩下了明晃晃的暴戾以及殺意。

餘滄海要殺!

田伯光要殺!

青城派的所有人要殺!

所有與那件事相關的人全部都要死!

甚至是她的‘好兄弟’楚生,她也要親自操刀騸一遍。

畢竟咱倆可是好兄弟,

憑什麼我變成了無雞之談,你卻還能好好的?

為了兩人日後還能繼續做兄弟,

她必須要將楚生變成和她一樣的殘缺之人!

令狐沖越想越激動,眼珠子都紅了。

恨不得立馬拿著刀去找楚生進行實踐。

楚生估計怎麼都不會想到,

向來都是他幫別人割以永治,

如今卻有人倒反天罡,想給他也來上一刀。

“誒?大師兄,你什麼時候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