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相好，舊相識

“你，你，你不要太過分！”李蘇漾被雷的還沒反應過來，而機靈的板凳率先反應了過來，氣的忍不住說話都哆嗦了！

田大夫不他，依舊直勾勾的看著李蘇漾，坐等他的答覆。

就在這時，一個醫者帶著一個懷抱嬰兒的婦人進了診斷室的隔壁，婦人身後跟了烏壓壓一片丫鬟僕婦。

田大夫知道這是哪位貴婦人不放心孩子，自已不顧自已的安危來回春堂為孩子保駕護航了！

田大夫收回自已的好奇心，也收回心裡的打量。

相比較於板凳的激動和憤怒，李蘇漾顯得冷靜了許多，他面不改色，看著平靜無波地問道，

“田大夫，和當今的戶部侍郎李如…，李侍郎有恩怨？”李蘇漾想說李如玉，但是到底是自已爹爹的名字，終究忍不住改了口。

“也沒啥大恩怨，只不過是欠了個人情，需要還罷了！”田大夫故作輕鬆。

“方便問一下嗎？”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既然公子願意聽，那田某就叨叨幾句。”

“在下洗耳恭聽！”

“多年前，老朽在京都不遠處的山上採藥，那日剛剛下過雨，山上崎嶇路滑，為了採一棵在懸崖處的百年靈芝，一個腳滑就從懸崖上滑落了下來。”

“然後呢？”

“待我醒來，我就在一個農家小院裡。一位少女在院子裡麻利地打桑葉，後來，我才知道，她是京中某位大人的私生女。”

“田大夫，你說的京中某位大人指的可是戶部侍郎李侍郎？”李蘇漾佯裝好奇，開口問道。其實，內心對自已的爹爹恨得牙癢癢，人家都是坑爹，他這倒好，竟然被爹坑了！

“正是他！”田大夫點點頭，“李侍郎那個時候只是一個趕考的窮書生，途經那個地方的時候，荷包被山上的強盜搶了，身無分文。餓的頭昏腦脹暈倒在這少女母親的院子門前。”

“然後李侍郎就被少女母親所救，二人就私定終身，珠胎暗結，最終李侍郎繼續去京趕考，再也沒有回來。少女母獨自生下那少女，直到你遇見她是嗎。”板凳帶著笑意客氣問道。

田大夫驚詫，“咦？你怎麼知道？”

李蘇漾和板凳相視一笑，“說書人都是這麼說的。”

“這個可不是話本，這是那可憐的母女二人真實的悲慘經歷！”田大夫一臉認真，“話說那少女母親是當地本地人，世世代代在山腳下種田養蠶，一輩子不曾出過這大山，今遭受這種羞辱，自是一時想不開，生下孩子不足滿月就吞金而亡。”

“啊？”李蘇漾和板凳一起驚撥出聲。

“哎，”田大夫也是發出一聲感嘆，“這個女子也是烈性女子。她一死，家中只剩癱瘓在床的孩子姥姥，好在那民風淳樸，這小女孩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長大。倒也安然無恙。”

“後來呢？”李蘇漾和板凳一起問道。

“後來這個小女孩因緣巧合，嫁到了京城，成了一戶高門大戶的當家主母。田某來到京城後偶遇該女子，提及往事，唏噓不已，因當初該女子救了田某一條命，田某就承諾將來還她一條命。”

“那她是讓你殺李侍郎？”李蘇漾不禁有些著急。

“確實。這個女子原本不知道自已身世，但身為當家主母，京城貴族子女往來絡繹不絕，她接觸到李侍郎的孫子孫女，發現容貌頗為神似，又多方打聽，終於確認李侍郎是她的親生父親！”

“那她為何不與父，…李侍郎相認，怎的還要讓你殺了他呢？”

“因為該女子查出來，李侍郎父子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仗勢欺人，欺辱禍害的女子家庭不計其數，該女子想到自已身世，恨從中來，想為民除害，故而派田某殺了李侍郎。”

田大夫說完，就聽見一清脆的女聲，“田大夫，真是你啊，我還以為認錯了呢！”

“趙夫人好！小公子安好！”田大夫立馬起身行禮。

“託您的福，一切都好！”這位趙夫人一邊回答一邊扶起田大夫。

李蘇漾忍不住抬眼看去，卻發現這婦人和自已神似，好像龍鳳胎一樣的男女。李蘇漾不禁有些驚詫，不禁覺得稀奇，“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還不是同性！”

那婦人抱著孩子，自然一抬頭也看見了李蘇漾，但到底是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心裡再波濤洶湧，面子上卻依舊波瀾不驚，“呦，卻是不巧了，田大夫你有客人啊，那咱有時間府上聊。”

“趙夫人慢走！”田大夫再次躬了自已的身子，“待得夫人方便，田某再去府上叨擾。”

“妾身和夫君隨時恭候大駕。”趙夫人一邊笑著回答眼神一邊不動聲色的看著李蘇漾，她旁邊的老嬤嬤悄然退下。

待得趙夫人一眾僕婦丫鬟消失不見了，李蘇漾才慢慢回過神，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田大夫，剛剛這位趙夫人，是哪戶人家的當家主母啊，看著有些面生！”

田大夫哈哈一笑，“這位趙夫人就是當今兵部侍郎的兒媳，主管京城佈防趙司馬的妻子！”

“是她？”李蘇漾想起來了。“當初兵部侍郎給兒子娶妻，因為娶的偏遠地區小門小戶人家的女子，很是被京城的豪門貴族嫌棄，是以大婚之時大家就禮節性的去了一趟，並不曾當回事！”

“趙夫人心地善良，能力出眾，當得起兵部尚書的兒媳！”

“今日一見，才知道傳言不真，趙夫人容貌出色，風采出眾，氣質卓然。”李蘇漾不禁連連誇讚。

聽了李蘇漾的誇讚，田大夫狡猾的一笑，“話說，這位夫人和您還是有些淵源的！”

“和我？有淵源？我可是今日第一次見她！”李蘇漾驚呼！

“就是，我家公子雖然風流倜儻，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招惹的！”

“哈哈哈，”田大夫哈哈一笑，“田某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李蘇漾還未來得及回答，旁邊的板凳就搶先問道！

“這位趙夫人就是田某剛和兩位說過的田某的救命恩人，也是她請我殺了戶部侍郎李侍郎！”田大夫摸著鬍子微微一笑。

“啊？”李蘇漾又是一陣驚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