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章 審問煙柳

“你可別告訴我，這是你用來掏耳朵的東西？”周淑敏臉色鐵青。

“回夫人，這確實是那日伺候老爺後，老爺賞給臣妾掏耳朵的掏耳勺。說是心思靈巧，做工細膩，很配臣妾。”煙柳仗著自已有幾分得寵，明擺著胡說八道。

“放你孃的狗屁！”周淑敏瞬間大怒，“來人，上家法！”

“不要啊，不要啊，夫人，您憑什麼僅憑一個挖耳勺就定我的罪？這不公平！”

“呦！你還想要公平！老孃沒時間跟你耗！”周淑敏扭頭就對周伯帶過來的幾個膀大腰圓的中年打手說道，“給我打，打到開口為止！”

幾個彪形大漢三下五除二就把弱柳扶風的煙柳固定在了家法凳上，厚厚的板子實打實的落在了柔嫩的肌膚上。一個板子下去，煙柳屁股上就是一板子血印，那些執行家法的漢子可不會憐香惜玉。

煙柳的嘴巴被一團破布嚴嚴實實的塞著，一開始還掙扎著嗚咽，滿臉倔強。可十來個板子下去，她便癱在了那裡。

周淑敏命人取了塞在她嘴裡面那團布。煙柳早已沒了吼叫的力氣。周淑敏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也別說我屈打成招，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煙柳抬起頭，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彷彿想要吃了她一般。

“那個挖耳勺是今日宴會上兵部侍郎的兒媳剛賞給甜甜的，你可能沒有細看，那個玩意兒雖小，但卻是有主的。看似極小的耳勺背面你能摸出來一個兵字。兵部侍郎的兒媳說這是他們家特製的！”

聽完這話，煙柳認命般低下了自已倔強的頭顱，如同死了一般。

周淑敏看出了她想玉石俱焚的心思，“你可別想差了！我是隻有一個女兒，但我還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失去了最多讓我難過一陣子！”說完，周淑敏上前輕輕地捏了捏煙柳的臉，“我可捨不得這麼好看的一張臉香消玉損…而且，你若死了，你的兩兒一女可就全落在了我的手裡，你這樣對待我的女兒，你覺得你死了，我會善待你的孩子嗎？”

“你個毒婦！你不得好死！”原本好像死去一般的煙柳突然抬起頭，面目猙獰，聲嘶力竭。“你會遭報應的！”

“就算遭報應也是你先遭報應，我怕啥，再說了，我女兒甜甜有你們孃兒四個抵命，怎麼算也是我賺！”

“你個瘋子！你瘋了！”

“我就是瘋了！”周淑敏眼睛通紅，“你最好祈禱我女兒活著，否則，我要你和你的孩子們陪葬！”

“嗚嗚嗚…”煙柳癱在家法凳上開始嗚咽，鮮紅的血液從凳子上一點點滴落在地上，看著甚是鮮豔。“楓兒，娘害了你啊！”

煙柳癱在那裡，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周淑敏心急如焚，已經過去小半個時辰了，找孩子時間就是生命。可她偏偏不敢表現出來。

周淑敏再次走到煙柳面前，逼著她抬起頭：“咱倆做個交易如何？”

煙柳眼神微動，但不說話。

周淑敏繼續說道，“你告訴我甜甜的下落，今天這事兒我就當作沒發生，而且你的女兒阿迎將來我給她指一門好婚事，讓她高門大戶的高貴正室，而不必再像你為妾，你覺得可好？”

“小姐…”碧玉忍不住上前一步，“她這般惡毒，竟然想要害你的女兒小小姐，可你不但不…你還要幫助她的女兒！”

“碧玉，煙柳是府裡的姨娘，是半個主子，切莫忘記了尊卑！”

碧玉馬上住口。

“呵呵呵…”煙柳如同瘋了一般開始大笑，突然猛的一咳，吐出一口鮮血，在地上散發出一朵星星點點紅色的花。

“你，你竟然肯？”煙柳大口喘氣，“你竟有這般肚量和膽識！”煙柳閉上雙眼，胸口劇烈起伏，“罷了罷了，是我小瞧了你，我甘拜下風。”

碧玉的雙眼瞪的滾圓，就要上前詢問煙柳，周淑敏朝她輕輕搖了搖頭。

只見煙柳閉上雙眼，大顆的眼淚珠子滾滾落下，“青雨巷16號，你們去吧。”

“青雨巷？”周淑敏和碧玉一同驚呼。

山海國的都城名叫京洛，每個區域都有其特有的功能和特色。比如南區滿是異域風情店鋪商品，中區就是城中達官貴人的官邸府邸。而青雨巷則位於西區，是妓院酒肆特有的區域，也是眾所周知男人養外室的地方。

周淑敏安排周伯帶人立馬趕往青雨巷16號，但自已卻沒有跟上。

煙柳震驚，“你怎麼還不走？不想見你的寶貝女兒了嗎？”

“不急，周伯去了就一定會把甜甜安全帶來。但我和你之間還有些事情需要解決。”

“什麼事？”煙柳面上瞬間充滿了驚慌，“你說過的，我說了你會饒我一命，而且照拂我的子女！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你放心，我自然會說話算話的！我只是有些問題想問問你。”周淑敏知道了女兒的下落，心裡安穩了不少，但救出女兒僅僅是第一步，揪出幕後兇手才能永絕後患！

“你，你，你想知道什麼？”煙柳突然瑟瑟發抖。

“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誰給你的膽子！”周淑敏突然急聲質問。

煙柳嚇得臉色煞白，胳膊開始胡亂揮舞。“是老爺，是老爺！”

周淑敏一聽，當即命人繼續打。煙柳連連哀嚎，“夫人，夫人，別打我，別打了，我說，我全說！”

“你可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這種人！敬酒不吃吃罰酒！”周淑敏不聽她的哀求，命人繼續打。

待得打的煙柳無力哀求，彷彿死了一般時，周淑敏才命人住了手。

“煙柳啊煙柳，我原本覺得你頗有姿色，又深得老爺喜歡，還敬你幾分！以為你還是個有腦子的，不是隻供男人玩弄的花瓶！”周淑敏搖搖頭，開始嘆氣，“煙柳，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煙柳勉強睜開眼睛，眼神中充滿畏懼，“你怎麼就知道不是老爺？他當初為了官職可是要墮掉你的女兒！”

周淑敏搖搖頭，“或許甜甜沒出生前他有這想法，但甜甜出生後，我想他比我還想護著甜甜！”

碧玉心說，能不護著嘛，自帶福星的寶貝疙瘩，還能預測未來，誰遇見了都得當個大寶貝養著啊。

“原來這樣啊！”煙柳向來嬌生慣養，今天經歷了兩次暴打，此刻進的氣少，出的氣多，眼看著竟有些不行的態勢。“我也沒什麼可瞞著你的了！主謀是，是…”

話還沒說完，煙柳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