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阮是被一陣不算友好的聲音吵醒的。
“喲,這次新人的膽子可真大,還敢在恐怖遊戲裡面睡覺,真是不怕死啊。”
“不知者無畏嘛,況且這女人滿身的酒味,肯定是剛喝完酒就被拉入恐怖遊戲了,還沒反應過來味呢。”
“穿這麼少,還深夜滿身酒氣,肯定不是正經女人。嘖,模樣長得倒是很清純的,欺騙性夠強啊。”
“嘿嘿嘿,讓我摸摸還活著沒,別是死了吧。”
白阮阮睜眼就看到一個肥胖的豬臉一邊摸著下巴,一邊把頭湊近打量自已,甚至一隻手有朝她伸過來的趨勢。
她毫不客氣朝著那男的眼睛就是一拳,大聲呵道:“哪來的臭流氓,居然跑我家調戲姑奶奶我來了!”
忽略掉她不停顫抖的腿,這氣勢還是挺唬人。
“哎喲哎喲!你個賤女人敢打我。”肥豬臉男人後退了幾步,左眼瞬間青了一圈。
被一個女人在這麼多人面前抽打,他感覺自已的男性尊嚴受到了挑戰。
怒火中燒,抬起手就想扇回去。
白阮阮氣勢立馬頹了,嚇得閉緊了眼睛。耳邊周圍的嘲笑聲和看好戲發出的喝彩聲不斷。
在這個沒有秩序的地方,玩家們很樂意看別人欺凌弱小。
完了完了,要被打了。
她到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已似乎不在家中了。但是怎麼到這個奇怪的地方,遇到這麼一群可惡的人。她還摸不著頭腦。
她生活的地方,除了她的家人有點兇以外,每個人都很善良。見到她總是笑吟吟的,還會跟她打招呼,拿零食吃。家裡經常也不用買菜。吃的都是街坊鄰居送來的食物。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比她父母還兇的壞人。閉著的雙眼立馬蓄滿了淚水。
當她兩行清淚已經害怕的從眼角流下,已經做好捱打準備之時,打她的巴掌卻遲遲不見落下。。
周圍靜的可怕。
她悄悄的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寒潭般的眸子。
是他救了自已麼?
白阮阮心臟狂跳,像是有無數小鹿在撞自已的心臟。
面前的男人眉目俊朗,長得十分精緻,像妹妹以前玩的BJD娃娃,饒是她見過許多好看的男人,比如她哥哥,他鄰居家的哥哥,她哥哥的的朋友,她哥哥朋友家的小舅子的弟弟……都沒有他好看。
作為老玩家的顧寒聲皺了皺眉,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愛哭的女孩。巴掌還沒落下呢,被他截胡了。連她頭髮絲都沒傷到,怎麼就哭上了?
“你幹嘛!”豬頭男人惡狠狠的看向攔住他手的人。
“別打女人。”他叮囑豬頭男人。
“你叫我不打我就不打,裝你媽的英雄就美呢,老子……”話沒說完,顧寒聲右手用力,豬頭男人臉色立馬變得痛苦,下一秒就憋不不住了,開始求饒:“是是是,放手,放手!疼疼疼!”
周圍又傳來一陣譏諷的笑聲。這次的笑聲釋放在豬頭男人的身上。
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遇到比自已狠的立馬就慫,豬頭男人就是這樣的人。
白阮阮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前方的顧寒聲。
他好厲害呀!
在她成長的16年的時間裡,單純的大小姐還沒有見過如此具有英雄氣概的人。
察覺到她的目光,顧寒聲眉頭皺的更緊了。因為她發現這女孩的眼淚還沒有退下去,眼睛亮晶晶的。
他內心腹誹:這女人一看就是一個麻煩精,愛哭鬼。待會得躲遠一點,免得這女人纏上自已,自已可不想保護僱主以外的其他人。除非給錢。
教訓完豬頭男人,顧寒聲就隱入吵鬧的人群中。
只是他形象太過顯眼,在人群中也是鶴立雞群的。白阮阮只要不瞎就能注意到。
一隻小白兔來到狼群裡,趨利避害的本能告訴它一定要找個大腿緊緊的抱住。
白阮阮的本能也是這樣告訴她的,她擦了擦眼淚就跟了上去。
“恩人,等等我。”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果然麻煩精跟上來了。
他們離開剛才那個聚集點,走在街道上。
外面是白天,亮堂堂的,還有烈日在空中普照著大地。偶有微風拂過,像是神對人們降下的恩賜。
和白阮阮所在的那個時空的時間不一樣,季節也不一樣。
不過公共建築倒是沒啥區別。
街道都是柏油馬路,四周聳立的是高樓大廈。是現代文明的象徵。
走了一段路,見小尾巴還在。
顧寒聲問:“跟著我幹嘛?”
白阮阮懵懂的眨了眨眼,沒人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好奇的問:“恩人,這裡是哪呀?”
“恐怖遊戲的世界。”他冰冷的回答。
“你說什麼?恐怖……恐怖遊戲的世界?啊,怎麼辦啊,我怎麼會來到這裡?我妹妹還在家裡面等我呢。我要出去!”白阮阮這時才開始驚慌,隱隱再次有要哭的架勢。
“目前出不去,除非通關了,就能短暫的出去。不過……”顧寒聲突然停頓轉身,小姑娘差點撞進他懷裡,他毫不客氣推了一把:“你好好看路。”
“我在看,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誰讓你突然停下,我才沒注意……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故意要……”白阮阮著急的解釋,她承認恩人很帥,自已也有好感,但是自已可不是那麼隨便的女生,至少要認識一段時間,見過父母家人了才可以。
“新人玩家的死亡率是99%。”顧寒聲打斷她的解釋。他可沒有故意嚇小姑娘,他說的都是真實的。
那些新人啥都不懂,做事任性妄為,把所有的禁忌都犯一遍,或者膽小怕事,龜縮在後面,什麼線索道具都不清楚,迎接他們不是死亡是什麼?
顧寒聲想起這些日子看過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突然冷笑一聲。他一開始還是保留一點善念的,想要保護他們,提示他們,凡事都衝在前面,直面危險,可是他們卻道德綁架他,被他救了連一人100塊的報酬都不給他!
想起那段經歷,他嗤笑一聲,低頭看見小姑娘正忐忑的攪著手指,楚楚可憐的望著他。
“那恩人可以保護我嗎?”
“不行,我這局有要保護的人,她交了錢的。你別跟著我了。”
白阮阮唇色發白,淚水又流了下來。
她伸手抓住了顧寒聲的衣角,做著最後的掙扎:“可……可我不想死,我還有家人在家等著我呢。”
她真的拉的很輕很輕。彷彿一碰就能掙脫開。本來小女生也沒有多大力氣。
感受到那一點和衣角掛在垂朽的樹枝差不多的阻力,顧寒聲卻再次停下腳步,他也自已莫名其妙的,好像善心大發。
他問:
“你有錢嗎?”
白阮阮翻了翻自已的兜。
顯而易見,沒有。
他們家平時都不用錢的,物品食物什麼的都是鄰居家送,或者她父母帶回來。
她如果出去一趟,兜裡還會有什麼糖果之類的。可是她今天一天都待在家裡。兜裡比她臉都乾淨。
白阮阮非常著急。她又想哭了。
顧寒聲看她這個樣子,嘆了一口氣。
“別動。”
話音剛落,女孩很聽話的保持著被定住的姿勢,一臉純良的望著他。這個表情和動作很像一隻無害的小白兔,單純的不像樣子。
他手指突然靠近,扯下她衣服上的第一顆紐扣。紐扣崩開,露出修長的脖頸,白嫩的晃眼。
她之前在家中,今天就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色娃娃領襯衣加一條黑色的百褶裙。很有高中女生的活力。潔白修長的腿被一雙白色過膝絲襪罩住,透出一股純欲來。
“幹……幹嘛。”她臉頰紅紅的,像是反應過來一般慌忙捂住領口,眼淚要落不落。
“雖然你很帥,也救了我。但我這麼隨便的女生。你如果要對我做什麼,我可是會喊人的!”
這傻白甜姑娘腦子裡在想什麼呢?
顧寒聲嗤笑一聲。
小爺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不白保護別人。”他眉毛向上揚了揚,拇指和食指夾起手中的紐扣,揣進兜裡:“用這個抵報酬吧。”
“噢噢。”白阮阮破涕為笑,她笑起來很好看,唇紅齒白。
顧寒聲看著礙眼,皺緊眉頭:“不許對我笑。”
她捂住嘴,眼睛依舊彎彎的。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別給人亂髮好人卡。我可不是什麼好人。恐怖遊戲裡面可沒什麼好人。”他見小姑娘走的慢,還朝著她命令式的吼了一聲:“跟上。”
白阮阮被聲音嚇到,身體抖了抖 一副又要哭的樣子。不過她忍住了,小跑跟了上去。
好人還怪兇的嘞。
顧寒聲的內心:真是無語。剛才自已幹嘛要大發善心。顧寒聲清醒一點!這可是恐怖遊戲啊!被這麼弱的拖油瓶纏上,你是想害死自已嗎?
他懊惱的想要捶自已。
不過,欸,剛才自已是不是吼的有點大聲?感覺小姑娘又要哭了。下次我還是注意一點吧。
雖然他內心豐富,但是表面依舊風平浪靜,頗有高冷男神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