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一前一後的走著。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建築區,周圍滿是高樓林宇,非常遮擋視線。
白阮阮想自已既然被拉入了恐怖遊戲就一定要堅強,不能過分麻煩恩人,畢竟他們非親非故。就算是恩人答應會保護自已,自已也要學會獨立。
爭取通關這個恐怖的世界,與家人團聚。再和家人好好說說,報復恩人。
誒,不對,是回報。
“恩人,我們怎麼樣才能通關啊?”她好奇的問。
她現在什麼都不清楚,只清楚自已已經來到了恐怖遊戲的世界。她看她哥哥寫的小說,恐怖遊戲世界是非常恐怖的,隨時都可能沒命。
現在她卻感覺不到一點危險。甚至還感覺到一絲愜意。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不由得仰頭閉眼,伸手擁抱起陽光來。
“顧寒聲,我的名字。”
“顧寒聲,顧寒聲……”她在嘴裡唸了兩遍,抱緊身體,打了個寒顫:“聽起來好冷的名字……對了,我叫白阮阮。”
“白軟軟?”什麼怪名字,怎麼有人會取名叫白軟軟。
“哎。”白阮阮應聲,眼睛眨巴眨巴,弱弱開口:“恩……顧……寒聲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面前的男人雖然看起來像是話不多,還很兇的樣子。但是畢竟自已進了恐怖遊戲,基本的任務總要清楚吧,這樣既不會因為什麼都不清楚拖他的後腿,說不定她還能碰到什麼重要的線索幫助他呢。畢竟她自已的運氣一向不錯。
顧寒聲皺眉:“你進入遊戲之前,接收到的任務是什麼?”
“什麼任務?”她根本不知道什麼任務。她就是喝醉以後醒來就看到了那個豬頭男,然後被救,跟著顧寒聲就走到了這裡。
她話語剛落,就發現面前男人腳步停了,寒潭似的眸子一眨不眨盯著她。
“你真的沒接受到什麼任務?你的身份卡牌呢?”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她有些害怕。
她嚥了咽口水,還是如實問出口:“什麼身份卡牌?”
那是什麼?自已一點也不清楚。
“身份卡牌相當於現實世界的身份證。”
白阮阮知道什麼是身份證,那東西她有,只是從來沒用過,反正無論去哪裡,所有叔叔伯伯,阿姨嬸嬸都認識自已。身份證她早就不知道扔哪裡去了,可能父母收起來了吧。
她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她明白了。
抬眼卻發現顧寒聲的表情越來越嚴肅,還透著幾分冰冷的殺意。
“沒有身份卡牌是不能出這個遊戲世界的,還有隻有鬼怪才不會知道身份卡牌,因為它們根本不是玩家,是生活在這裡的原住民,根本也不會接到遊戲任務,更不可能給它們發通行證了。”他話音一轉,聲音驟然變得森寒:“你該不會是鬼怪吧?”
“我不是……不是!”白阮阮頭都搖成撥浪鼓,一邊搖一邊擺手。
顯然這沒有說服力的舉動,顧寒聲不信。
他甚至有些懊惱,遊戲世界危機四伏,剛剛自已怎麼就掉以輕心了呢。
他突然伸手掐住了面前女孩的臉。
甚至惡劣的想如果面前的女孩是鬼怪,他一定要用自已收集到的所有道具狠狠的敲在這鬼怪的頭上。
想欺騙到我的頭上來了?
還叫什麼白軟軟!美人計麼,這是?切,我會上當?
入手便是一片嫩滑。顧寒聲沒有想到有人的臉會這麼軟,比自已的軟多了。好像還很多肉的樣子。
就算鬼怪再怎麼會偽裝?也不可能面板偽裝的這麼像吧?就算自已沒捏過女孩子的臉,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
手上的觸感告訴他這分明是一個真實的,甚至臉上還有點肉的,捏起來軟軟的女孩子的臉。
女孩咬著嘴唇,臉都被掐紅了。溫熱的液體滴在自已的手背上。
白阮阮又哭了。
顧寒聲覺得自已真是惡劣極了。負罪感在心中慢慢升起。感覺自已就像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在欺負一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煩死了,她怎麼這麼愛哭呀?自已也沒用多大力呀。只是確定她是不是鬼怪而已。
“哇——顧寒聲,你為什麼要這麼大力捏我臉啊,我好痛!”
“我真的不是鬼怪。也不知道什麼是身份牌。我醒來就看到那個男的嗚嗚嗚 我明明前一秒還在家裡面。我喝了點酒剛偷溜進我爸的書房就到這裡了。嗚嗚嗚然後……然後睡了一覺就被那個豬頭男欺負……嗚嗚你就救……救了我。哇——”她極力的解釋著證明著自已的清白。
臉上的紅印更加清晰了,有種被狠狠欺負了的美。真是一個脆弱的小可憐。
她想活著,她不願被丟下,如果沒有顧寒聲的保護她自已一個人,肯定會必死無疑。
她一邊說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紛紛下落。
顧寒聲第一次理解了為什麼大家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她對眼淚像流不完一樣。從認識到現在已經哭了好幾回了。每次她哭,他都有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女人就是麻煩。他煩躁的放下手。
“相信你了,愛哭鬼。”
“哇——”
“幹嘛還哭。我都相信你了。”
“我委屈,控制不住。”
“給我控制住。”他命令道。
“……好。”
許久,小姑娘癟著嘴,壓住淚珠盯著他,而被他掐過的臉頰越來越紅,像熟透了的蘋果。他從懷裡掏出帕子遞給白阮阮。
“擦擦吧,像個小花貓。”
還不是因為你欺負我?
白阮阮心中的委屈無法發洩。帶著水霧的目光落在顧寒聲遞過來的東西上。
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用手帕,還是個男人?
白阮阮有些吃驚,隨即小心翼翼的接過。
這男人態度轉變得好快呀,是真的相信我了嗎?
“謝謝。”
“不謝。”顧寒聲轉臉四處望了望,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尖。
“好香啊。”她鼻子湊近聞了聞,是清香的白桃味,讓人想品嚐一口。
聞到這個味道,她心情都好了起來。剛剛被冤枉的事她就暫且不計較了。
“別像狗一樣。”顧寒聲看著她的動作雖一副冷漠臉,耳尖卻悄悄紅到發燙。
自已怎麼剛才就把自已的私密物品遞出去了!
肯定是看她哭的可憐,善心發了。肯定是!
畢竟人是他弄哭的,有一定責任。對,是這樣。
“唔……好的……”白阮阮隱在手帕間的聲音發悶,她擦了擦眼睛中不受控制湧現的淚水,擦了一會,她感覺自已的鼻子好癢,捏住鼻子一個用力,鼻涕瞬間也出來了,被包裹進手帕之間。
啊,真舒服呀!
“你在幹什麼!”顧寒聲不可置信看著白阮阮的動作。
他剛借出的手帕是給她擦眼淚的。沒想到這女人居然用它擦鼻涕!
“我……我……我習慣了,把它當紙巾用了,剛才有鼻涕……我沒控制住……對不起……”白阮阮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頭盯著自已腳尖。
“拿來給我。”顧寒聲伸手。
白阮阮把手往後面縮了縮:“要不我幫你洗乾淨再還給你吧。”
顧寒聲沒有在伸手。默許了她的行為。
“一定要洗的乾乾淨淨的。我有潔癖。不喜歡自已的東西沾上別人的味道,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白阮阮嘴上說著,內心的小惡魔卻在嘀咕,讓你剛才掐我臉,我回去就拿它擦馬桶。
白阮阮雖然愛哭了點,但是她受家人的影響多多少少性格有些惡劣,小心思多著呢,可不是人們眼中純白善良的小白花。
“走吧,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講一下這個恐怖世界的規則,還有這次的任務。”顧寒聲道。
只是他話音剛落,強大的直覺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抬頭望天,太陽還是那麼大,那麼亮,高高的懸在空中。
但怎麼感覺周圍的風變大了?
在恐怖遊戲中一點點細微的細節都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感受了一下週邊漸大的風,他猛扯了一把還在想用拿著沐浴露洗手帕才會香香的白阮阮,白阮阮被他扯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她剛準備委屈,就被顧寒聲的話語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鬼怪察覺到我們了。快跑!”
察覺到獵物要離開。風力陡然增大,急急的直撲兩人的面門,像是要把人捲到天上去。
躲在建築後面努力收住所有風力慢慢靠近的龍捲風飛快的朝著他們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