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同乘&馬爾福

赫敏的好意讓連蔻哭笑不得，但還是禮貌地道了謝。

接下來她們都沒有再說話，不約而同地看向一旁正激烈交流著的哈利和羅恩。

“馬爾福家的事我聽我爸爸說過，神秘人一失蹤，他們就立刻對外宣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回到了我們中間。”

羅恩憤慨地說，“但我爸爸一點也不信，他說他們家一直是真心擁護神秘人的。”

哈利點點頭，不知為什麼，他顯得有些緊張。

但羅恩沒注意到，他終於有空把注意力分給赫敏。

“你有什麼需要幫忙嗎？”

“我去過火車頭，那裡的司機說，馬上就要到霍格沃茨了。”赫敏說，“你們最好把袍子換上，還沒有入學就，”她高高昂著頭，用下巴點了點周圍雜亂的地方，給出自已的評價。“先找麻煩，真擔心你們會被開除。”

“當然，你肯定不會。”她最後不忘對連蔻補充了一句。“我看到你在打架的時候特意站到了走廊裡。”

哈利和羅恩聽完，都看向了連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也，”哈利緩緩說，“沒什麼吧。”

“有的，這是有意義的。”羅恩說。

“你溜得挺快。”他轉頭對連蔻真誠地說。

“喬治還叫我像照看金妮一樣照看你，看起來根本就不需要。金妮不一定能想到自已先跑，她愛湊熱鬧的性子簡直是女版弗雷德和喬治。”

連蔻撲哧一笑，“那麼，我就把這看作是對我反應靈敏的恭維了。”

羅恩似乎覺得沒什麼問題，抿嘴點點頭。

“事實就是這樣。”

“你不該被矇混。”赫敏緊跟著說道，“他明顯是在把你和金妮進行比較，我不確定他是否在暗示，金妮比你要更有勇氣，會留在現場陪他們一起面對而不是獨自逃跑。”

連蔻覺得赫敏的分析非常一針見血。

她的確非常聰明，不過這好像讓羅恩不高興起來。

“我還在這裡好嗎？”

羅恩臉色緊繃，瞪著赫敏，“我不需要自以為是的翻譯，任何時候都不需要。現在，我們要換衣服了，麻煩你出去行嗎？”

赫敏濃重的眉毛跳了跳，被逐客令氣到倏地站起身。

“我來這裡的原因不過是因外面亂糟糟的，很多人都在跑動而已。”

她最後掃了一眼羅恩，語氣不屑：“順便說下，你鼻子上有髒東西。”

說完，她就大步走向門口，不過連蔻喊了一聲，讓她等等自已一起離開。

“嘿，”哈利和羅恩同時看向連蔻，哈利壓低聲音，解釋著，“我們不是真的說你不對。”

不過話音剛落，他們就意識到哪裡不對勁，紛紛尷尬地看向了窗外。

外面的天差不多全黑了，他們的臉影影綽綽地出現在玻璃上，時不時被外面的叢林樹影代替了一部分，顯得有些傻氣。

畢竟連蔻也是女孩子，如果他們因為換衣服不能讓赫敏留下，那麼同為女孩的連蔻自然沒有理由留下。

赫敏在門口重重地哼了一聲。

連蔻則輕快道：“我知道，不過我的手提箱還在喬治那個包廂，所以要換衣服得先回去一趟。”

說罷，她朝兩人揮揮手，跟上了赫敏，詢問她是在哪裡換衣服的。

“當然是洗手間。”赫敏對提問向來來者不拒，臉色好了一些。“我帶你過去吧。”

目送兩個女生離開後，羅恩和哈利靜默了一瞬。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但臉色都有些發白。

這會兒，他們真切意識到，列車快到站了。

換好衣服後，列車車速慢了下來，車廂中開始迴盪著一個聲音：“將你們的行李都放在列車上······”

“走吧。”哈利最後一次捋直自已袖口一角，鼓起勇氣說。

“對，陽光，雛菊，小西芹······”羅恩喃喃唸了一句，跟著他並肩出了包廂，像兩條細細的水線，匯入走廊人頭攢動的溪流中。

------

從車廂裡出來時，面板冷不丁接觸到夜間寒冷的空氣，連蔻打了個冷顫。

赫敏似乎沒感覺似的，專注地盯著人群前方。

站臺上不是很明亮，只有一個人在站牌附近等待他們。

他像座會移動的小山一樣在人群中緩緩穿行，嗓音洪亮，指揮大家排隊，讓大家都跟著他走。

連蔻認得那個人，那天在對角巷，就是他陪著哈利去買魔杖的。

他仍舊穿著那天的外套，不過沒有隨手帶著粉紅雨傘，拎著的手中提燈時不時從大家的腦袋上飄過。

連蔻記得，那天哈利好像叫這個人，海格。

走了一段難走的泥濘路下坡之後，不知過了多久，大鬍子海格遠遠喊了一聲，連蔻覺得耳朵有些凍，正悄悄舉手捂在兩邊，因而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轉過小路的一個彎之後，面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片神秘的黑色大湖。

越過大湖，是一座座聳立連續的山坡。

隱約能看到一點龐大建築的輪廓，還有上面星星點點，從窄窗和高窗裡透出的照明光。

終於要到了。

連蔻輕輕呼了口氣。

“······四人一組上船······”海格的聲音忽遠忽近，開始組織他們乘上面前的小木船。

連蔻和赫敏看到羅恩哈利兩人就在前面，打算和他們結伴，赫敏剛上船，正回頭看向連蔻，抱著蟾蜍的納威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匆匆跳上了船。

他上船後就檢查自已懷裡的東西，根本沒心思注意其他的事物。

海格望著他關切地問：“蟾蜍還在吧？”

納威吸著鼻子點點頭。

連蔻的腳立刻跟灌了鉛一樣走不動了。

反正那條船上也只剩下一個位置了，連蔻於是對赫敏揮了揮手，表示自已坐下一條船走。

赫敏看看納威把蟾蜍舉起來逗弄的樣子，很快領會了連蔻做法的含義，抿唇點了點頭。

連蔻選了一條空船登上後，很快有三個人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我真不理解，為什麼一年級不能帶自已的掃帚到學校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越來越近，連蔻覺得這聲音很耳熟，便轉頭看過去。

“開學之前，父親已經為我找了專業找球手訓練過，原以為可以馬上加入學院魁地奇球隊，真是，”那個面色蒼白的男孩微微一頓，接著又繼續說完，“可惜。”

連蔻不清楚他有沒有認出自已就是哈利包廂外那個等他們打架結束的人，他沒什麼其他表示，只是坐到她身邊，克拉布和高爾於是自然地坐到了後排。

但在船駛到湖中央，大家都看向霍格沃茨建築上空的盛大煙火時，他忽然開口了。

“你是誰？”

聲音有些心不在焉，在周圍學生的驚歎聲中一瞬間就被淹沒。

連蔻疑心自已聽錯了，側頭去看他，發現他正專注地微仰了頭看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