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宛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那時候還小,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不過今天月兒的事情到讓我意識到,我不可能自已爬到那麼高的地方,應該是被人帶上山的。只是我想不明白,把我帶到山上的人為什麼不敢現身?”
“是夠詭異的,”外婆也贊同地回道,“我之後也去發現你的山洞附近找了許多次,但是沒有發現任何其他人的蹤跡,後來去派出所也提過這件事情,但是因為沒有人報失蹤,所以他們也沒有派人到山上調查。”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我的父母將我丟在那裡的?”
夏宛如的問題把外婆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不會有父母……這麼狠心的,你怎麼會這麼想?”
覺得自已腦洞大開的夏宛如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月兒呢?他們回去了?”
“月兒受了驚嚇,他們晚飯沒吃就回城去了,準備送孩子到大醫院做全身的檢查,唉,你說好好的來度個假,結果發生了這種事情,說實在的,我也挺過意不去的,沒想到賴啞巴竟幹出這種事情來,虧我之前還可憐他。”
夏宛如也跟著嘆道:“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是沒錯的,希望他能在裡面好好反省自已,痛改全非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家門。
夏宛如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周瑾和王宇都已經到了,正在茶餐廳裡等著她開飯。
“宛如,周老闆剛跟我說了,還好你判斷準確,要是再晚一點找到月兒,後果不堪設想,你今天可是立了一大功啊!”
“月兒是我們的客人,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夏宛如不好意思將功勞攬在自已身上,“倒是要多謝你們的仗義相助,外婆做了好吃的,那我就只能以茶代酒,敬兩位一杯了。”
她鄭重地給周瑾和王宇倒了茶,又給自已倒了一杯,然後舉起茶杯朝兩人欠了欠身,說了上面這番話後就將杯裡的茶一飲而盡。
外婆這時正端了最後一道菜上來,見她如此就笑道:“大家也累了大半天了,別弄這些虛禮了,都坐下吃吧。”
三位年輕人於是不再客氣,拿起筷子敞開肚子吃了起來。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王宇想到什麼,就衝著周瑾笑道:“周老闆,你教我的法子果然管用,我已經聯絡上如越集團的採購部負責人,他們答應過兩天就派人來村裡實地考察,並且表示如果我們的土特產質量過關的話,他們將與我們簽訂長期的合作關係,這樣一來,我們的農產品就不愁銷不出去了。”
夏宛如聽到“如越集團”這幾個字,便想到了自已的好友葉雨涵。
“你剛提到的如越集團,是西城的嗎?”
王宇點點頭,“你也知道如越集團?”
“我有朋友在裡面上班,”她瞧了眼周瑾,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周大哥從前也在如越集團上班嗎?”
周瑾的表情看起來平淡如水。
“算是吧,我在裡面認識一些,正好他們也有這方面的需求,所以就幫忙牽個線罷了,他們在全球有十來萬員工,村裡的土特產對他們來說是毛毛雨。”
不過他這番話已足以讓夏宛如對他刮目相看了,“看來周大哥來我們這裡開個小餐館簡直是屈才了,如越集團在西城那可是龍頭企業,聽說他們的老闆三十不到,是位非常厲害的人物,我朋友就是衝著她跳槽不過的,不過很可惜,她過去的時候他正好宣佈退休,都沒能見上他一面,我朋友到現在還覺得非常遺憾呢!”
王宇聽了一臉震驚的表情,“你說他們老闆不到三十歲就退休了?”
“嗯,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不過想想也是,他三十歲取得的成績,是別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所謂高處不勝寒嘛,或許他覺得在高處待得沒意思,想要換個活法罷了。”
周瑾伸出筷子夾了些夏宛如早上剛才地裡採摘的青菜放入口中咀嚼著,眼裡含著旁人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麼說起來,你倒是挺了解他。”
夏宛如知道他這是又在嘲諷自已,“我瞎猜的,不過既然周大哥在如越集團待過,那應該有見過他吧?你能不能跟我們說說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人啊?”
周瑾似乎對這個話題提不起興趣。
“他這個……無趣得很,沒什麼好說的。”
不等夏宛如反駁,王宇就先開口道:“我這兩天也多少對如越集團有所瞭解,有能力管理這麼大公司,而且又如此年輕,必定是不凡之人,而且我覺得比起成功的不容易,他能夠放下則更不容易,所謂我覺得他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夏宛如點頭表示認同:“我聽朋友說,他在物流行業可是傳奇人物,二十歲的時候創立了如約物流,用短短的三年時間,就完成了別的大公司十年才完成的發展歷程。像他這樣的人,所行所想自然不是我們普通人能夠理解的,你說他該不會是喝神仙水長得的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周瑾正好再往自已的嘴裡舀了一勺湯,結果還沒等嚥下去就被她最後的一句話驚到,扭頭將湯灑到了地上。
若不是他動作夠快,怕是要噴到桌上,毀了外婆辛苦準備的飯菜了。
“你看看把小周給嚇的,你把這個什麼老闆說的這麼神乎其神的,他該不會是長了三頭六臂的怪人吧?”外婆從周瑾臉上怪異的表情讀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周瑾忙擺手否認道:“那倒沒有,他就是很普通一人,跟大家同樣吃的五穀雜糧,只不過呢他運氣好,遇上了貴人,正好行業當時在風口上,所以才有了今天這麼一點小成績,根本不值一提。”
夏宛如就一臉的不服氣。
“他這樣的在你眼裡竟然評價不值一提?那你倒是說說看,什麼樣的人才值得一提?”
周瑾莞爾一笑。
“自然是像我師父那樣清風霽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