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入校

姬月向前張望著，看到那個叫嚷的人在一群穿灰色制服的人的看押下離開，隊伍重新前進起來。

不僅如此，姬月發現在校門口排隊的隊伍間同樣有灰色制服的人存在，他們彷彿巡視者，維持著這裡的秩序。

“那人一看就是第一年來。”前面的少年同樣看到了這一幕，他譏諷道，臉上滿是鄙夷。

姬月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接了一句：“怎麼？你難道不是第一年來？”

“我……”少年面色一紅，兇巴巴地說：“我以前隨我姐姐來過而已，你不要覺得是我被淘汰過！”

姬月狐疑地看了一眼少年，轉而道：“你姐姐是在校學生？”

“是的。”說起姐姐，少年的神情帶了些驕傲，“我姐姐以後將是最厲害的神槍手，保護我和母親。”

槍手？這似乎並不屬於之前沈南希提到過的特殊職業，看來學校裡針對普通人的課程種類還是很多的，她也能學習這些嗎？姬月思索著，沒有吭聲。

“喂，你也是要參加入學測試嗎？你也想進入贊西？”少年見姬月沉默不語，主動把話題引到她身上，這漫長的排隊著實令他感覺無聊。

而且，剛才和她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少年回想著，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人很特別，是屬於贊西的。不過這一切都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少年大睜著眼睛，明晃晃地打量著姬月，像任何這個年紀的男生一樣直白，傲氣。

“是。”姬月直面著少年打量來去的神情，微微挑眉，“怎麼？你有意見？”

“我沒意見。不過聽說女生在學校是很不好混的，我姐姐也是因為有人照顧才順利上學的，你……”少年看了眼旁邊向這邊張望的人，壓低聲音道：“你一個人？”

“嗯。”姬月短促地應了一聲。

少年覺得有趣，在學校前的這片街道上，應試者的男女比例幾乎達到了九比一，這少女現在一個人站在這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惦記她，居然這麼淡定。

“你叫什麼名字？”少年問道。

“姬月。”姬月沒什麼表情地回答，然後又回敬似的問了句：“你呢？”

“史琉，琉璃的琉。”

聽到這個名字，姬月嘴角抽動，忍不住笑了下，在史琉不善的眼神中，連忙咳嗽了幾聲進行掩飾。

這時，有人推著小車從人群中走過，“有口渴需要喝水的嗎？純淨水，可樂，紅茶，咖啡，果汁，應有盡有。”

推車的每一個方向上都掛著顯示屏，不斷迴圈播放主題為福喜百貨的廣告，看影片中的地址，商鋪就在這附近。而且，在未來的一個月內，購買者如果是贊西的新學員，還能享有七折優惠。

既然這裡也有賣的話，沈南希為什麼要帶自已拐去內城呢？為了中午那口飯嗎？姬月有些不解，不過也能理解，如果是為了美食的話。

“那邊的夥計，給我來瓶啤酒！”旁邊的隊伍裡有個壯漢喊道。

“看在贊西的面上，我們不賣給排隊入校的人啤酒。”推著車的年輕人回話道。

“不賣你還敢說應有盡有？！”那人一聽到這話，立刻指著他怒道。

“這不也是為了你們考慮，喝醉了也不怕進去丟人？”賣東西的年輕人倒也不懼，停在原地，叉著腰道。

“你說誰要丟人？”壯漢臉色鐵青，也不顧及還在排隊，走向年輕人就要給他好看，只是還未來得及靠近，就被出現的灰色制服的人掐走了。

“嘿嘿，也不看看是誰的地盤。”年輕人向灰色制服人擠眉弄眼地道謝，然後又對著壯漢比劃了好幾個鬼臉，氣得人直要反抗，可惜剛掙扎了一下，臉上就捱了灰色制服人的一拳，暈過去了。

眾人譁然，更多的人看了過去。

年輕人彷彿很享受這樣的圍觀，臉上露出得意的笑，趁著這個時候，繼續叫喊：“有人要買水嗎？還有零食！如果需要特殊用品，我們小店也可以配送喔！”

“我買！”

“這邊！”

雖然是買水，但姬月看到有不少人都是藉著這個理由向年輕人打探關於贊西的事。因為人群嘈雜，姬月聽不到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反而盯著有些人喝水的樣子，抿了抿嘴。

年輕人推著車子，不知不覺來到姬月這邊，“妹子，你要買水嗎？”

姬月見年輕人看的是她，不得不搖了搖頭。

“為什麼？我看你好像挺渴的樣子。”年輕人並沒有放棄，看著姬月的眼光顯露出精明。

“沒錢。”姬月面無表情道，聲音有些低，不過還是被年輕人聽到了。

出乎姬月的預料，年輕人並沒有露出任何鄙視的神色，反而湊上來道：“你是新來的吧，所以沒錢。”

見姬月不語，年輕小夥子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大手一揮，說：“你喝什麼，我送你！”

“這麼好嗎？”姬月有些猶豫，雖然她是真的渴了。

“嘿嘿，以後多多來店裡支援我的生意就行，我叫拉米爾。”年輕人笑著道，然後順著姬月的目光，遞給她一瓶紅茶，同時還給了她一張名片，“祝你好運，透過測試！”

“謝謝。”姬月沒有拒絕，認真地看了拉米爾兩眼。他雖然有些黑，但也就學生模樣，不在上學，已經開始工作了嗎？

“那小哥，能送我一瓶嗎？我也沒錢。”史琉一直在旁邊看著，忍不住湊上前道。

“你一邊去。”拉米爾揮開史琉，調轉車頭向別處走去。

“哼。”史琉非常不滿，“重色輕友，不過我帶水了！”

“人家是你的友嗎？”姬月斜睨了史琉一眼。

史琉沒在意，而是拿出他的水杯，姬月也開啟了紅茶，喝了起來。

雖然是在校門口的路上，但這裡已經沒有車流透過，除了人，就是兜售貨物的附近的店員，要麼就是那些身著灰色制服的人。姬月已經看到了，制服上印有贊西的標誌，應該是學校派出來，用來維持秩序的人。

前方有贊西發出的廣播，後方有商鋪傳出的廣告，周遭人聲鼎沸，相當熱鬧。

走過道路區，他們便來到校門口的廣場上，姬月已經看到了曙光，還有一會兒，就能進入學校了。

“你是華人吧。”史琉忽然轉過身問道。

“不然呢。”姬月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這名字和外貌還不明顯麼？”

史琉撓了撓頭，笑道：“我也是。”

他對華人有一種天生的親善感，在這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兩人黑亮的頭髮和白皙的膚色把他們繫結在了一起。

史琉忍不住多說了幾句：“等會兒進入了學校，無論發生了什麼，都切記要不聞不問，管好自已就行。”

“什麼意思？”姬月反問。

“我也不知道，姐姐給我說的。”史琉的神色變得嚴肅，他望向前方，“每一年報名贊西的人都很多，但是入學率只有百分之十，有時甚至連百分之十都不到。姐姐說測試的時候只要遵從本心就行，你說那是什麼意思？”

史琉又看向姬月。

姬月緩緩搖頭。

距離校門已經很近了，說是門，這更像是一個拱形的洞口，上方是洞穴的牆壁，鑲嵌著巨大的招牌，分別用中文和英文顯示出贊西的名字。

在下方，一共有五個核驗通道，也就是他們所排隊的入口處。接近後，姬月才發現最右邊還有一條特殊通道，那裡沒人排隊，只是偶爾有人在其他一些人的護送下進入。那裡設定著禁制，連來路都與他們不同。

“那是海盜城十大勢力的人，他們不需要參加測試，能夠直接入學。”史琉也看見了，為姬月解釋道。

“我還以為贊西對所有人都平等對待呢。”

“那怎麼可能，你想多了。這些勢力都是與贊西有合作的，算夥伴關係了。”

“那他們呢？”看著又一起進入的十來個穿黑衣服的人，姬月問：“他們不像護送學生進來，倒像是全部要入學的樣子。”

“那是昆塔堡的人，他們的人都會進學校接受培訓的。”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姬月收回視線，看向前方，已經快輪到他們了。

“這個嘛……”史琉沒有說，轉過了身體。

“不過，昆塔堡又是什麼？”姬月自顧自地問道，沒有得到答案。

在她前面，史琉已經走了過去，遞交上自已的揹包接受檢查，然後走到安檢機下。最後透過人臉核驗後，接收到一個透明卡片，走了進去。

姬月並沒有什麼物品，她孑然一身，直接走到了安檢處，順利地透過檢測後，來到攝像頭前。

大大咧咧地看了一眼，姬月還沒有佇足，就接到了一張略微泛銀的卡片，上面鑲嵌有編號和一張磁芯，拇指剛剛碰觸上去，一行字投射到面前：

“歡迎來到贊西綜合學校，編號2425新生，請到3號測試廳報道，接受入學測試。”